這個有區别嗎?
古時帝制,國君便是朕,國君也就是國,朕也就是國,這不都是一個概念嗎?
或許是看出了何東跟褚鳳梅内心的疑惑,柴源廣進手持着大旗,一邊帶着大夥繼續前進,一邊說道:"你們覺得這是一個意思?"
何東看了一眼褚鳳梅,在确定她内心的想法,點了點頭。
在這個時候小寶說道:"真是笨死了,皇帝老兒是一個人,國是千萬家,能一樣嗎?"
這孩子多個什麽嘴,又懂得什麽?
殊不知皇家就是千萬家,皇家事就是國家事。
褚鳳梅剛想說這一點,卻已經被柴源廣進搶先開口說道:"你們兩個大人,真是個榆木疙瘩腦袋,兩個孩子都不如。"
"前輩,您不會說小寶..."
"他說的沒錯啊。皇帝是皇帝,國家是國家,正是因爲趙将軍的答案跟趙君要的答案不一樣,所以他才被抛棄了。你們這些飽受聯邦中庸腐蝕的人啊,腦袋實在是太僵硬了。"柴源廣進說道,"别忘了我之前說的。"
"什麽?"
何東還是沒轉過彎,他比之褚鳳梅還不如,從一開始暈暈乎乎,到現在還是一臉迷糊。
"戰國是一個烽煙四起的年代,百國**,戰鬥不休,雖有七雄,但是誰也吞并不了誰。七雄之中二強爲前秦前趙。雖然前趙号稱二強,但是跟齊楚之流沒有多大的區别,甚至還不如秦楚。要知道我之前說了,前趙政局不穩,皇權旁落。"
"趙君是被扶植上去的,空有名而無實。你們以爲趙君指鹿爲馬是爲愚蠢,實則高明爾。不在其位,你想不到那樣的高度。前趙關系網錯綜複雜,軍中能有威望與廉不爲一較高下的也就是趙景略了。"
"趙将軍在朝有樂毅、趙勝支持,在軍也有趙家留下的威望。其中,趙将軍更是前趙常太師的義子,有着人中九傑之一的稱号啊。這樣的一個人,換做是任何一方勢力都願意拉攏,任何一方勢力都願意消滅的。"
"前輩,我還是不明白。"褚鳳梅暈暈乎乎,"您能說的再明白一點嗎?"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這都夠明白的了。"柴源廣進望向小寶,"小寶,你明白嗎?"
小寶點了點頭。
"小寶,要誠實啊。"何東不知道是老臉挂不住,還是别的原因,看向小寶,發着雌威,"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老師平日是怎麽教導你的?不要不懂裝懂哦!"
"分明就很清楚嘛。"小寶背着手,"這還不清楚,你們的理解力是不是有問題啊?老柴不是說的很清楚嗎?"
小寶一聲長歎:"我都聽明白了,你們都不明白。老柴說,趙将軍被各方勢力妒忌,又不願意站在任何一方之中,所以隻能被滅了。"
"那爲什麽會有後來紙上談兵之說?"褚鳳梅大爲不解。
"一朝生死,萬惡歸之,自古永恒。"柴源廣進略有幾分沒落說道,"這就是不變的道理啊。"
"不明白。"何東搖了搖頭。
柴源廣進掃了他一眼,真想敲醒他那腦瓜殼子:"你用屁股想想也能想通啊。雖然古籍遺留不多,但是也曾記載過,白斬與趙景略一戰,前秦精銳損失五六。要知道古人好面子,所謂五六,恐怕有七八了。在那個年代之中,白斬百戰百勝,這個百戰百勝不是說赢了這麽簡單。白斬以少敵多,全殲幾十萬人的戰役還少嗎?可是在這一戰,白斬損兵折将,甚至險些身死,這不是很矛盾嗎?"
"那爲什麽後人不爲其正名呢?"
"三人成虎,天道有序,便是這個道理。要知道亡國之君多爲無能猜忌多疑之輩,昏庸而好酒色,反正臭毛病多的一堆。如果連這樣的都在後人眼中英明神武了,那麽讓開國之君如何治國,又如何立足?"柴源廣進反問一句,"亡國之君桀纣之惡才能襯托新君英明神武啊,而正因爲新君英明,所以亡國之君才昏庸無道。而昏庸無道之人自然親小人而遠賢臣。誰是小人,誰是賢臣,自然就有定義。"
"那...這..."何東都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反駁什麽。
這簡直改變了他的三觀。
不服氣的褚鳳梅開口說道:"那後世之君呢?後世之君總不能也學新君一樣..."
"你懂個什麽?治國愚民之道乃爲根本,恒古不變。要知道一個政權的合法性最爲重要。當推翻另一個合法政權,那麽不就代表着自己也是亂臣賊子嗎?誰不會給聖明之君歌功頌德,無關疼癢而又能臉上抹金,多好的事情啊。"柴源廣進長出一口氣,"你們不懂,我不懂,世人都不懂。其實不懂就是懂。"
"我不明白。"何東暈暈乎乎,聽不出柴源廣進話裏的玄妙。
"曆史不需要真相。"柴源廣進說,"它就是一輛大車永遠的向着前方開動,不會過問車輪下的是污泥還是鮮花。它隻需要它應該有的道理就可以了。畢竟曆史是掌權者野心家治世的一種工具罷了,他們隻要知道這件工具趁不趁手就好了,不用問它是不是有鮮血,會不會殺了人。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先虞仲相的感慨。"
"你們還有完沒完了?"
柴源廣進大喝一聲:"這面前趙的軍旗要抵擋不住了。"
陰煞之氣撲面而來。
越來越多的陰兵向着這邊靠攏,如若不是有這面軍旗護佑,怕是他們這些人早就要步郭九陽跟陸安山的後塵了。
"怎麽會這麽可怕?"褚鳳梅早就色變,臉色一直恢複不過來,"隻是普通的士卒而已,莫非死後鬼修,能力通天了?"
"這還是萬分之一,生前更是可怕。"柴源廣進道,"要知道戰國之争,男不過三旬,十三四戰死沙場已是常态,你以爲是現如今活個七老八十,三兒百歲啊?那個時代的人久經沙場,飽受刀兵洗禮,哪怕是一個普通的士卒怕是都不是現如今的丹神可以比拟的。"
"這怎麽可能?"何東眼睛睜得大大的,"那他們是如何修煉的?"
這都是天才啊。
要知道現在各大家族,各大勢力,十三四歲别說問鼎丹神,築基都難上加難,二十歲前築基已是絕世天驕了。
"天道有變,不在是那片天了不說,再加上聯邦治世的根基。如果人人都如此了得,聯邦的那位的寶座可就要不穩了。"柴源廣進哼了一聲,"那位要的是乖順聽話的行屍走肉,不是培養威脅到自己位置的不安定因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