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恐懼的躲在何東背後,一雙手抱住何東的胳膊,東張西望着,好像有點風吹草動都能把她吓得七竅升天。
何東回頭看了一眼褚鳳梅,兩人的視野并沒有交彙在一點。
何東心中暗道:你害怕,我還害怕呢。
就在這個時候啊的一聲大叫。
"媽呀!"
褚鳳梅跟何東兩人直接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就差不能融化在一處了。
哆哆嗦嗦的二人緊閉着眼睛,别看什麽都沒說,心靈在交流。
"何老師,剛剛那聲大叫是怎麽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啊?"
"你去看看。"
"我...爲什麽不是你睜眼看看。"
"人家是女孩子嘛。"
"我修爲比你還要低啊。"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剛剛那聲音有點不太對勁。"
"我也覺得不對勁,用得着你說。恩,對啊,有點不對勁,好像..."
這個時候她們耳邊響起了熟悉的主旋律:"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正是小寶。
見兩人都睜眼看着自己,小寶擺着手:"沒事,沒事,你們繼續,繼續。我什麽都沒看到。我沒看到小梅你快親到老何的嘴上了,我也沒看到老何的手放在你的屁股上。我更沒有看到..."
小寶已經說不下去了,因爲那二位的體罰之手已經伸了過來。
又扭耳朵,再扭都長了。
小寶在生氣,在生氣。
這小子還說什麽都沒看到,細節都給描繪出來了,沒讓你說的那麽具體。
而且真正讓何東跟褚鳳梅氣憤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那啊的一聲引起了他們恐懼的第一聲。
有人在打響心理戰的第一槍,打算威吓自己人啊。
這還了得。
這麽小的孩子都學會吓唬老師了,這讓我們這些當老師的威嚴何在啊?
"小寶,剛剛那個叫聲是你發出來的吧?"
褚鳳梅陰恻恻的詢問着。
小寶眼皮擡着,額的聲音拉的老長:"有嗎?"
"你不說是嗎?"褚鳳梅哼哼着,"你耳朵還想不想要了。"
"額,我想起來了。"小寶反應的倒也快,"好像差不多應該是我叫的吧。你覺得是就是,你覺得不是就不是。"
這孩子真不是一般的氣人啊。
什麽叫做我覺得是就是,事實如此,你還說的好像差不多,這怎麽跟我們強行逼供,逼着你說的一樣。
"那我問你,你叫什麽?"褚鳳梅問。
"小寶啊!"
小寶回答的非常幹脆,然後鄙夷的望向褚鳳梅:"小梅,你不會年紀大了,腦袋有點生硬了吧!"
"是生病,這孩子,詞語用的。"褚鳳梅感覺到好笑,可是這是前一秒,下一秒回應過來她的臉就耷拉了下來。
你是說我老年癡呆啊。
文藝腔,藝術範,從旁側擊含蓄人啊!
"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小寶哎呦叫着,"耳朵,耳朵。"
"你還知道耳朵啊。我不是問你叫什麽,我是問你叫什麽!"褚鳳梅自己都把自己說迷糊了,"我是說,你剛剛大叫一聲是怎麽回事?"
"我叫一聲,額,我想起來了。你松開手嘛。"等到褚鳳梅松開手,揉着耳朵的小寶說道,"我好像看到,看到..."
都說孩子的眼睛有靈,能捕捉不幹淨的東西。
這個傳聞由來已久,莫非是真的。
他不會是...
褚鳳梅牙齒都打架了,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
結果眼睛一閉雙手背在身後的小寶開口悠悠說道:"我忘記了,好像什麽也沒看到。"
砰!
眼前一黑的褚鳳梅一個踉跄,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前方。
我都醞釀了這麽久,身體都做出反應了,結果你就說這個給我聽。
這一次褚鳳梅牙齒不是在打架,而是在咯吱咯吱咯咯吱,聽得一旁跟個木頭一樣傻站着的何東都有點毛骨悚然了。
他能夠感覺到褚鳳梅那醞釀的小宇宙在爆發,在醞釀,在積累無窮無盡的力量。
"老何,練練歌喉也有錯嗎?"小寶轉頭望向何東問了一句。
何東幹巴巴的額了一聲,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是啊。
荒山野嶺,空曠無人,如此親近大自然正是一展歌喉的好時候。
話也說的沒錯,可是也得分清楚狀況啊。
幸好何東出手的及時,一把抱住了褚鳳梅,勸說道:"褚老師,算了,算了!"
褚鳳梅兩條腿在蹬地,隻能拿土地來撒氣:"何老師,你别攔着我,今天要是不給這小子一點點教訓,讓他長點記性,估摸着接下來都不知道會鬧出什麽樣的名堂。"
這話說的倒也不錯。
何東也有點認同,不過他心中暗道:褚老師啊,這小子的脾氣你不知道啊,就算你給他教訓又能怎麽樣,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你就不怕一路他在鬧出什麽幺蛾子出來?
也許褚鳳梅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不再掙紮,渾身用力掙脫了何東的束縛,然後正色的看向小寶:"這一次看在何老師的面子上,就算了,希望你也能夠長記性,明不明白?"
"額!"小寶眼皮一翻,算是給了回應。
你這是什麽态度。
眼見得褚鳳梅又要急,何東趕忙替小寶翻譯一下這話的意思:"褚老師,小寶他已經明白了,你看,這不是說了嘛。你就别跟他計較了,到底是個孩子,這樣不好。"
褚鳳梅哼了一聲,隻能用力的一甩自己的胳膊來撒氣。
眼見得此事就此蓋過,何東這才松了口氣。
出來一趟,我容易嗎?
又得幫襯這個,又要幫襯那個,做男人,好難啊。
"既然沒事,那麽咱們就趕緊行動吧。王老師那邊可是等不及的。"說話間,何東掏出了院長給的地圖,雖然看不明白,但是有總比沒有要強。
就這樣,邁着這條鮮血淋漓的大道,他們進入了死亡谷之中。
這裏真的很靜,很靜,哪怕是外圍都充滿着看不見的殺機,前不見古人,後更見不到來者。可不是知天地而悠悠,而是真正的悠悠亂我心。
到底是死亡谷,連這裏的植被都長得跟外面不一樣,盤根錯節,枝杈橫生的老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個幽靈,光秃秃的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偶爾有葉子出現在老樹的樹枝之上,但是卻是紅色的,紅色如血,令人頭皮發麻。
這張牙舞爪的大樹給人心靈上以重錘。
不說其他,單單這副情景就足以讓人内心怦怦亂跳。
隻不過這種怦怦亂跳可不是男女來電的那種,而是會要命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