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已經來到那石碑前，望着上面三個血紅色的大字，就這麽端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半響，他才開口：“字寫的真醜，煉氣期畢業了沒？他這麽拽，他老師知道嗎？”
“小寶，莫要胡說八道。”何東吓得臉色蒼白，“人家前輩那叫書法。”
“哦，書法就是狗爬嗎？”
小寶恍然大悟：“那爲什麽我們家老王說我寫的字很難看，是狗爬。莫非，他不懂得書法？”
“老何，你這是在叫嚣老王他不懂書法嗎？”
這怎麽又扯到王文忠身上去了？
“你的字怎麽能跟李逍遙前輩的字相提并論呢？”何東說，“書法是一門藝術，是幾十年上百年的功底的提現，而不是你那歪歪扭扭的字體。你要用一種欣賞的态度去觀看，這樣就能發現其中的玄妙，也就能發現其中的差距。”
小寶哦了一聲，然後回過頭來打着哆嗦：“我實在無法強迫自己去欣賞醜的東西，這是對我的審美觀不負責任。老何，你究竟是怎麽煉成的，說出來的牛可以滿天飛，而且臉不紅氣不喘，厲害啊。”
“我說的是事實。”何東幾乎咆哮了。
小寶點了點頭。
“明白了？”
小寶恩了一聲：“一定是你的審美觀出了問題，可憐的小夥啊。”
那背影，那舉動，那聳肩攤手，殺傷力也太強了吧。
何東額頭冒起了黑雲，暗道：不是我的審美觀出了問題，而是你跟正常不在同一世界之中啊。
“确實是狗爬。”
牛欄山開口了。
誰說小寶跟正常不在同一世界，分明就有知己在。
他牛欄山可以這麽說，何東跟褚鳳梅可不敢。
眼下他們可不好發作。
小寶點了點頭：“還是老大有眼光。老何，你還說你的審美觀沒出問題。這次就原諒你了，下次一定要注意啊，不然丢的可是我們這些做學生的人。”
一直以來都聽說過學生給老師丢臉的，可沒聽說過老師給學生丢臉的，而且還是在文化跟審美上。
這是何東職業生涯以來所受到的最大的打擊，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選擇職業的時候選錯了。
“老大，那字寫的那麽醜，你爲什麽還是老是盯着看呢？”小寶問。
“當年我與李逍遙一戰，敗北後，曾發下誓言，見他止步。他便想到此招，留下字迹在此，因此我自封于此。”
“随後我便讓自己呆在這裏，在這個地方關了五年。”
“你不想離開嗎？”
“這鬼地方，我當然想離開。”
“那爲什麽不走呢？”
“前面被李逍遙堵住了去路。”
“你怎麽那麽笨呢，你就不知道後退嗎？”
牛欄山冷目橫眉，霸氣側漏：“身爲男兒，隻有前進，哪有後退？那是懦夫小人才做的事情。”
“哦哦，我知道，這叫骨頭。”
“是骨氣。”褚鳳梅在一旁更正道。
“骨氣？骨氣是什麽？骨頭裏面還有氣？”
“是形容詞。”褚鳳梅拉着臉。
“你不會在騙我吧。”
“我怎麽可能騙你呢。”
“就當你說得對吧。骨頭跟骨氣有區别嗎？”
“不是一個單位，一個是名詞，一個是形容詞，王文忠老師莫非沒教過你嗎？”
“唉，老王他啊……好像大概是教了吧。”
什麽叫做好像大概，教就教了，沒教就沒教，你來這麽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是什麽意思？
“小寶，你看前輩也累了，咱們就别打擾前輩了，走吧。”說着，何東就要拽着小寶離開，“前輩，那麽我們就先告辭，不打擾您了。”
剛剛牛欄山就發火了，沒動怒是好事，天知道在讓小寶攪下去，這位強者會不會火氣燒天，波及四方。
這可是能與李逍遙不相上下的大人物，幾乎就可以稱爲是陸地神仙了。
“不打擾。”牛欄山開口了。
何東還盼望着他閉不出聲，依舊高冷，然後自己跟褚鳳梅帶着小寶趕緊撤退。
可是這老大跟小寶一樣不按常理出牌啊。
“聽見沒，打擾的退下。”
貌似人家沒說什麽打擾的退下啊。
“老大，這小子還有自知之明，知道打擾您了。”
究竟是誰打擾這位了啊？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小寶。”
“你大名叫什麽？”
“大名？那是什麽？”
“你姓什麽？”
“杏？我不吃杏。紅紅說，吃杏太多對身體不好。”
彎了！
真的彎了！
這彎，老司機也拐不過來啊。
“我叫牛欄山，牛就是我的姓。”
“那我也姓牛吧。”
什麽叫做你也姓？
你究竟知不知道啊。
“前輩可能不知道，這孩子自幼無父無母，所以……”何東沒有說下去，怕小寶聽得明白，勾起了傷心。
牛欄山明白過來，望着小寶：“你真的願意認我當老大？”
“跟着老大有飯吃，過年還有生活費。”
噗！
你究竟是想要認老大，還是想要生活費啊。
“老大，你爲什麽不回家啊？”
貌似這個問題人家說過了吧。
“李逍遙在前面擋着。”
“哪有了？那塊石頭嗎？你不會給砸了？”
“石如人，字如影，我牛欄山怎能做背信之人。”
“你可真是太頑固了。”小寶聳了聳肩膀，“你不會把腦袋放在家裏睡大覺，現在還沒上班吧。”
“小寶，怎麽跟前輩說話呢。”
“我跟老大說話，輪得着你插嘴了嗎？小夥，注意你的身份啊。”
“我是你的老師。”
“好像是啊！”
“分明就是。”
“好吧，老師，你想怎麽插呢？”
噗！
同學，注意文明啊。
“我沒插。”
“那你想怎麽插呢？”
“我插什麽了我？”
“何老師，忍忍吧。”一旁的褚鳳梅小聲提醒着。
“你是想插……”
何東是真的怕了，因爲他看到小寶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了褚鳳梅，這可不能亂說啊。
“是啊，我想插秧。”
搶先一步，何東快速開口。
“恭喜你，老何，你終于熱愛勞動了，回去的時候記得背我啊。”
這小子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坑了。
您老，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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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