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桌子上蹦下來,靠近褚鳳梅身邊的小寶就這麽打量着她。
坐起身來,也顧不得什麽淑女樣了,褚鳳梅抓住小寶的肩膀,咬着牙:“那個姓何的真的這麽跟你說的?”
“美女,價格好商量啊。”小寶冒出一句。
差點沒噴出老血的褚鳳梅要發狂了。
那家夥到底是什麽人啊,他究竟把我想成什麽樣的人了?
拉皮條,還價格好商量。
“姓何的,你混蛋。”終于忍受不了的褚鳳梅咆哮着。
這一嗓子,差點沒引發地震,反正屋頂是顫了三顫。
“你跟我來。”
也不顧及小寶有沒有反應過來,褚鳳梅拉着他就往外面跑。
人證物證俱在,看到時候你能說出個什麽天花亂墜出來。
何東在褚鳳梅心中的好感蕩然無存,就憑這一件事情,她就必須要追根到底。不然以後自己還不成爲全學院的笑話,女人的清白何在,尊嚴何在?
此刻的何東對于這所發生的一切還一點也不知情,顯然,就算他腦洞大開,也不會大開到這種程度。
沉積在女友信件之中的他半分甜蜜,半分頭疼。
房子永遠是一件繞不開的話題。
面對高額的房價,單憑自己的薪水那絕對是移不動這座大山啊。
回信的内容,他遲遲沒有想好,甜言蜜語可以準備,但是真金白銀這種東西可就無能爲力了。
“親愛的麗,你知道我現在最幸福的事情是什麽嘛,就是在夢裏與你相聚,恨不得與你長相厮守……”
邊寫邊念出來的何東完全沉積在書信之中,而他卻并沒有注意到身邊什麽時候多出了兩個人。
這兩人不是别人,正是褚鳳梅跟小寶。
有點癡了的褚鳳梅一時間都忘記自己來這裏是來幹什麽的了。
前面的開頭,她是沒聽到,時間沒趕上,但是那句你在我心中永遠最美,我願用一生的光陰換那一刹那與你之間的永恒。
多好的句子,多麽優美的詩篇。
這一句話恰恰再次改變了褚鳳梅對何東的觀點。
不僅誤會,而且誤會大了。
他是在給我寫信嗎?
是我錯怪他了嗎?
褚鳳梅心中在想,也許真的有某些環節是自己會錯意了。
他這個人其實挺好的。
可是接下來何東的那句“我知道,你如九天上下凡的谪仙一般高不可攀,是不可用金錢來衡量我們的愛情的,但是我的工資隻有五千八。不求那花前月下,但願一夜……”
本來這一句話是沒什麽别的意思的,關鍵是有前奏啊。
寶魔王可是不久前跟她褚鳳梅說,價格好商量。
這又冒出個五千八,還一夜,什麽意思,你個臭男人想用五千八買我的清白是嗎?
自古先生多流氓,進入青樓充君子。
古人不成欺我。
關鍵是老娘不是他丫的青樓裏的姑娘。
啪!
這一巴掌打在桌子上,差點沒把何東的魂給吓飛了。
好不容易來的思路一下子全斷了。
一擡頭,望着褚鳳梅,何東打着招呼:“褚老師,是你啊。”
聯想到不久前發生的事情,何東解釋道:“那件事情,你聽我跟你說。”
啪啪!
有回答了,回答的還不輕啊。
這一巴掌一巴掌的得有多少?
捂着眼,透過指縫看着的小寶,一哆嗦肩膀:“老何發财了!”
何東懵了,真的懵了。
這女人搞什麽,打人不打臉,你上來就打,還打。别說不久前那件事情是個誤會,就算不是誤會,做人也不能做到你這樣吧。
我的成果啊,我苦思冥想的回書。
伸手晚了一步的何東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褚鳳梅将那書信搶過去,然後看着她将那封書信撕個粉粉碎向着自己抛來。
這場面讓何東響起了那首歌。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拼出你我的緣……
可惜,這個緣是孽緣。
我在這裏給我女朋友寫回信,招誰惹誰了,嗚嗚!
沒等何東開口,褚鳳梅氣呼呼的已經奪門而出,臨走前還丢下一句:“這件事情絕對不算完。”
抖了個激靈的小寶拍了拍胸口,長呼一口氣:“好吓人啊。”
“老何,你胖了。”
這話絕對是在何東的傷口上撒鹽啊,而且還是粗鹽,帶着辣椒末的那種。
“你幹的好事?”何東怒火噴發。
小寶反而一指何東:“老實交代,究竟你對褚老師做了什麽了?”
“我做什麽了,我?”何東實在是哭不出來了。
小寶大義淩然:“還不承認,你都把人那樣了,你說吧,你打算怎麽辦?”
“我又哪樣了我?”
“我早就告訴過你,做人要厚道,新歡飛了吧。”小寶已經來到何東身邊,靠在他的身上,洋洋灑灑的說着,“小夥,别氣餒,森林有的是。”
“說的也對。”剛點頭的何東猛然之間大叫着,“什麽也對,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根本不是那種人。”
“唉,我也幫不了你了。”
見小寶要開溜,站起身來的何東大叫一聲:“你給我站住。”
“老哥,你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直發狂的何東幹脆屏蔽小寶的話,直勾勾的問:“老實說,是不是你幹的好事?你究竟跟褚老師說什麽了?”
“什麽也沒說啊?”小寶撓了撓頭,倒也算坦白,“就是按照王文忠老師說的,學月老,拉皮條。”
噗!
差點何東沒背過氣去?
前面的他都省略了,那拉皮條三個字他可聽得清清楚楚。
别說褚鳳梅了,換做随便一個女人也要發狂啊。
捂着雙臉,終于知道冤在哪裏的何東隻覺得頭頂的雪花好像還沒下完。
是不是冬天到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褚鳳梅又去而複返,顯然也聽到了這話,眼睛睜得大大的。
“你剛剛說什麽?”說話的是褚鳳梅。
小寶一愣:“新歡,你又回來了?”
“我問你,剛剛你說什麽?”
“新歡,你又回來了。”
“不是這句。”
“什麽也沒說啊!”
“也不是這句。”
“姑娘,你搭讪的方式有一套啊。”小寶低着頭,紅着臉,“好吧,你得逞了。”
“我不是在讓你說這些沒溜的話,你剛剛說學月老……”
“學月老,拉皮條啊。”
“應該是拉紅繩吧。”褚鳳梅黑着臉,心中暗道,月老什麽時候跟你說的那樣做起了皮條生意了。
小寶哦了一聲,背對着她:“一樣一樣了。”
咬着牙的褚鳳梅又問:“那價格是怎麽回事?”
“價格就是價格。”
估摸着是褚鳳梅的思路真跟小寶搭上線了:“是條件吧。”
“有區别嗎?”小寶一轉身,攤着手。
褚鳳梅的臉更黑了,而何東的臉是黑中透紫。
情況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啊。
小寶猛然睜大眼睛:“忘了,該上課了,你們聊,我走了。”
嗖!
這腳步,加速度。
“你給我站住。”
幾乎同一時間褚鳳梅跟何東的聲音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