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就要賭上自己的所有，以後或許是一條康莊大道。
不信，現在雖然沒什麽，但是用不了多長時間，自己的大限一到還不能突破，那就是一了百了。
如果往前數一百年，對于周凡如此不合理的要求，她會毫不猶豫的拒絕，甚至會跟周凡死磕。
但是現在她的心态不比從前，大限将至所帶來的焦慮，已經徹底影響到了她的思維。
現在的猶豫，也不過是在刻意表現一種姿态，不想讓其他人認爲自己爲了達到目的可以放下尊嚴。
過了半晌，她的臉色一正，“終于”下定了決心，也不說話，直接逼出了一滴精血。
精血滴入契約之中，契約就算成立，分成兩道光芒飛入周凡和蘭婆婆的識海。
一份很普通的主仆契約，沒有其他的特殊限制，隻要蘭婆婆不心生反叛，跟以往也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等她真正的明白契約的内容之後，心中的疑惑就更加的嚴重。
好半晌她才睜開雙眼，略顯震驚的開口道。
“主……主人，您真的不需要老婆子做些什麽嗎？”
周凡輕輕搖頭，“說實話，我并非聖人，不可能誰的忙都去幫，我還沒有那麽博愛。”
“這次你求到我通天谷弟子身上，不幫是我們的本分，因爲我們沒有義務必須幫你，所以需要你付出一些代價。”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鹿寒天和周珺茗，别有深意的說道。
“這個代價你現在也看到了，主仆契約的确有些過分，但這也是你能找到突破的第一個契機，那就是放下你那高高在上的心态！”
“或許你會說你沒有，但你的曾孫爲什麽會有剛才的表現？他來到這個世上就是白紙一張，他隻會效仿自己身邊之人。”
“而且你剛才之所以表現的很謙卑，也不過是因爲我能幫到你，不然你應該會瞧不起我這個道聖中期之人吧？”
“……”
周凡這一番話說完，蘭婆婆、鹿寒天和周珺茗都陷入了沉思。
蘭婆婆的确被周凡說中了
心事。
她雖然不是嚣張跋扈之人，但也的确會瞧不起修爲不如她的人。
看出了周凡的境界之時，她的确有過輕視的想法，不過想到周凡各種傳奇的表現，她把這絲輕視隐藏的很好罷了。
可就算這樣，她還是想不明白周凡爲什麽要說這些。
畢竟她信奉的是強者爲尊的原則，古往今來一向如此，她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
鹿寒天則是在回想過往，再結合周凡的說法，很快就在心中同意了周凡的觀點。
自己其實就是跟蘭婆婆學的，隻不過蘭婆婆的表現非常自然，而自己有些太過張揚，做出了與自己的境界不太相符的表現。
可是他也覺得自己沒錯，畢竟是跟自己的祖奶奶學的，要說錯也是祖奶奶的錯。
這就是個人想法的不同，周珺茗聽完周凡這番話，終于明白了自己之前錯在了哪裏。
其實芊芊公主隻是一個誘因，最根本的還是自己内心中的想法。
因爲每個人都有正邪兩面，隻不過随着經曆增加，自身不斷的成長，會讓某一方面更加的凸顯。
也就是說，每個人都不可能是完完全全的好人，也不可能是完完全全的壞人。
隻不過環境也好，還是心境也罷，會讓你表現出好的一面，而卻壓制不好的一面，反之亦然。
周珺茗之前剛好處在叛逆期，也就是心境出現了波動。
如果不及時調整過來，心境很有可能會出現裂痕，導緻道心不穩影響終生。
周珺茗算是明白了周凡讓她出來曆練的目的，心中是滿滿的愧疚和感動。
良久的沉默之後，蘭婆婆終于開口。
“主人教訓的是，但不知老婆子我接下來該做什麽？”
周凡知道她應該并沒有真正的想通，不過他現在也沒太在意，畢竟改變一個人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
“我觀你也修煉過正氣訣，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你并沒有堅持，能不能告訴我是爲什麽？”
蘭婆婆的臉色變了變，想了一下才有些無奈的說道。
“老婆子一直聽人說修煉正氣訣會有很多的好處，我也嘗試着修煉過，但是卻實在忍受
不住那種疼入靈魂的折磨。”
周凡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我想也是這個原因，不過現在我命令你，必須悟通正氣訣，否則你将無法得到我一絲一毫的幫助。”
“這……”
想到讀後感的痛苦，蘭婆婆就心有餘悸，可是不等她拒絕，周凡加重了語氣說道。
“你沒有選擇，這是死命令，如果你做不到，我會讓你知道真正的求死不能是什麽感覺！”
蘭婆婆心中一凜，急忙躬身回道：“是，主人！老婆子我一定做到！”
“你……你不是說不會逼我祖奶奶嗎？爲什麽你說話不算數！”
鹿寒天有些色厲内荏，但是意圖是好的，到了這時候還知道維護蘭婆婆。
周凡并沒有因此而生氣，而是輕聲說道。
“有些時候，有的人就得逼一下才行，不然他就不知道自己的潛能如何。”
“我勸你也修煉一下正氣訣，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鹿寒天看了一眼蘭婆婆，搖着頭說道：“祖奶奶不讓我修煉，她說怕我承受不住。”
“呵呵……”
周凡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自家女兒和弟子，輕聲說道。
“他們都修煉了正氣訣，如果它真的如蘭婆婆所說，有那麽嚴重的後果，你認爲他們能堅持住嗎？”
“這是一種認知偏見，因爲她自身的問題，卻認爲其他人也跟她一樣，嚴重點兒說就是誤人前程！”
說到這裏，他直接甩出一塊玉簡，大聲說道。
“你現在就修煉一下，如果出現任何嚴重的後果，我現在立刻解除她的契約，而且會無償幫她突破境界！”
雖然鹿寒天的表現有些差強人意，但是周凡看得出來，他的本質并不壞。
這種人修煉正氣訣，就算有讀後感也不會太強烈，所以他才敢給出那麽好的條件。
蘭婆婆有心阻止，但是聽到周凡的後半句之後，将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的确如周凡所說，她就是一個剛愎自用之人，她認爲對的事就必然是對的，她認爲不好的那肯定就不好。
所以她很确定這次自己肯定是最大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