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取過了耿發才手裏的玉牌,輕聲說道。
“這乃是千足蜈蚣在突破渡劫期之前褪下的最後一層皮煉制而成的一套法寶,這兩面銅鏡是千足蜈蚣的眼睑,而你們手裏拿的都是用它的足器,兩者之間有着從屬關系。”
“也就是說,身份玉牌被滴血認主之後,銅鏡之中也會留下那人的印記,兩廂符合的話便是本人,不然……”
這個解釋再清楚不過了,鎮民們馬上反應了過來,全都用冷厲的目光看向了耿發才。
現在的林嶽鎮空前團結,别管劉四喜人品怎麽樣,他也是林嶽鎮的一員,現在居然有人拿着他的身份玉牌,這說明了什麽?
衆人的心裏一下想到了最壞的結果,眼神裏自然是充滿了仇視。
就在這時,一道凄厲的呼喊聲響起,一個懷抱着嬰孩的女人從人群裏竄了出來。
“啊!你個殺千刀的,我這兩天就覺得你的表現不正常,原來你居然是個冒牌貨!我男人在哪兒,你還我男人!”
女人這一喊叫,她懷中的嬰孩受到了驚訝,也是放開了嗓門大哭了起來。
能跟劉四喜湊到一起的,哪能是簡單人物?
劉四喜的老婆乃是一個以“碰瓷”爲生之人。
當然,她這個碰瓷比較高級,都是用各種“稀有的天材地寶”,或者是外表看起來非常強大的法寶爲主。
不說她怎麽去運作這些,隻說這家夥的表演天賦那絕對是無與倫比。
一番哭訴下來,要不是自己也是事主,耿發才都覺得自己真的殺了劉四喜,還占了他老婆的便宜了,就更别提那些不知道事實真相的鎮民們了。
曉義海通過曉組織的情報得知,劉四喜肯定是沒死,也知道冒充他的是耿發才,不過他現在要的是一場戲,一場讓身份玉牌成爲一個重要标志的大戲!
所以他裝出一副悲憤的表情,厲聲喝道:“說,你到底是什麽人?劉四喜現在身在何處?”
耿發才作爲商盟的一名長老,肯定是屬于異常聰明之輩,可是現在他的腦袋有些運轉不過
來,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現在的局面。
說實話吧,劉四喜不在,沒人能給他證明。
不說實話,他又說不清楚劉四喜去了哪裏,如果大家認定他弄死了劉四喜,自己可沒什麽好下場。
好半天,在銅鏡那冷冽的殺意鎮壓,還有曉義海帶領鎮民們的施壓下,耿發才不得不恢複了真身,露出萬分真誠的表情,朝着曉義海躬身施禮道。
“鎮長大人,我乃峰銀城商盟長老耿發才,之前一時鬼迷心竅打起了身份玉牌的主意,但是我從未曾加害劉四喜,這玉牌乃是我用了不菲的代價從他手裏換來的,還請鎮長大人明鑒!”
這話一出,滿場嘩然。
尤其是劉四喜的老婆鬧的最兇,也不管嚎哭的嬰孩,大聲的嚎叫道。
“你胡說八道,我家男人怎麽可能把身份玉牌給你,肯定是你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将我家男人害了!”
“嗚嗚~~可憐我們的孩子剛出生,你個殺千刀的就害死了我男人,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怎麽活啊!”
“……”
她這戲演的是絕了,如果不是知道事實真相,連曉義海都差一點兒就信了。
他并沒有理會那女人的胡鬧,但是戲還要演下去,于是他冷聲說道:“身份玉牌并沒有碎裂,說明劉四喜還活着,耿發才,你老實交代,到底把劉四喜藏在了什麽地方?”
“唔……”
他這麽一說形勢馬上反轉,鎮民們的口風立刻就是一變,大聲的質問起耿發才。
劉四喜的老婆眼神閃爍,很快就找到了另一套說辭,裝作非常激動的說道。
“耿發才,我給你跪下了,求你看在我們孤兒寡母的份上,快把我男人給放了吧。”
耿發才一陣的頭大,最終他也隻能把實話交代了出來,将自己如何跟劉四喜交易說了一遍,最後他朝着曉義海一躬到地。
“鎮長大人,我承認我是有些貪心,但卻并沒有與林嶽鎮作對的意圖,更不會無故殺害林嶽鎮鎮民,請鎮長大人替小人做主啊!”
聽他依舊這麽堅持,劉四喜的老婆就想繼續鬧,但是卻被曉義海跟強勢
壓了下去。
随後他目光冷厲的盯着耿發才問道:“你敢發下天道誓言,證明你所說的句句屬實嗎?”
天道誓言幾個字一出,場面馬上冷卻了下來,顯然天道誓言在衆人心中地位還是很重的。
耿發才知道今天的事已經不能善了,能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還可以推掉一部分罪責。
于是乎,他大聲說道:“我耿發才對天道發誓,如果今天我所說有一句虛言,就讓我馬上受九級雷劫轟頂,身死道消,永不入輪回!”
好吧,這誓言可是夠狠的,如果他說了假話,就算天道沒有懲罰他,這個誓言也會成爲他的心魔。
這下大部分的鎮民都相信了他的話,冷靜下來之後才想到劉四喜的人品,一個兩個發出質疑聲。
“劉四喜這家夥很可能是爲了眼前的利益就把身份玉牌借出去,隻是他現在躲到什麽地方去了?又有什麽打算?”
“你說的沒錯,他這種人的确會做出這樣的事,而且還有可能回來再領一次物資!”
“誰說不是,他肯定能做出這樣的事,這種人簡直就是攪屎棍,應該把他趕出林嶽鎮!”
“就算不趕出去,也不能承認他是林嶽鎮的鎮民。鎮長大人,我建議取消劉四喜的鎮民身份!”
“對,我也同意取消他的身份!”
“……”
衆人的發散性思維十分強大,很快就把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而且朝着曉義海預計的方向發展着。
聽到鎮民們的話,劉四喜的老婆不幹了,大聲的替自家男人辯解着,可惜她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最終她直接跪在了曉義海的面前,大聲呼喊道。
“鎮長大人,您一定要爲奴家做主啊!我家男人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還請大人明辨是非啊!”
曉義海的心裏其實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不過還是裝出了一副陰晴不定的表情,好半天才冷聲說道。
“事情的關鍵就在劉四喜身上,我現在給他一個機會,隻要他回來說明事實,我便不去計較他的過錯,否則就按大家的意思,收回他的身份玉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