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躺着的病人,如果不是面無血色,應該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年輕女孩子。
看着如此年輕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慢慢的失去生機,周凡心裏非常的難受。
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體會到了與閻王争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一邊準備着銀針,一邊快速的把事情跟胡建民說了一下,事态緊急,他已經來不及等回話,直接就挂斷了電話。
這時銀針已經消好了毒,他出手如電,十幾根銀針就紮在了女孩的身上。
他首先要做的是止住内出血,而内出血的原因正是那根插在肺葉上的肋骨,如果是别人,不做手術是根本就辦不到的。
十幾根銀針下去,隻是将病人的痛感神經屏蔽,以免之後的操作給她帶來更大的痛苦。
這個時候,周凡已經顧不得男女有别,雙手用力的按在了病人的胸前。
如果讓别人看到他這種動作,第一個就會想到他是在害病人。
畢竟肋骨已經插在了肺葉上,你再朝下按,那不是越按插的越深嗎?
不過病房中的兩位算得上醫生的,一個是他的女朋友,一個是女朋友的閨蜜,對他是非常的信任,根本就不會阻攔于他。
兩個小護士雖然想說話,卻被趙紫玲攔着,根本就靠近不了,所以也就沒人能打攪到周凡。
如果是一般人來按,或許真的會給你病人造成二次傷害,但周凡明知道病因,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他這一按用的是巧勁,一隻手剛好按在肋骨斷裂的地方,按壓之下,肋骨的前端輕輕的翹起,直接脫離了肺葉。
随即他快速出針,硬是用一個牛毛細針把肋骨給固定住,讓它不至于在落回肺葉上。
随即又是幾根銀針落下,封住了通往患處的血脈,内出血算是止住了。
但還有一大難點,就是如何清除病人體内的積血。
幾百毫升的積血,靠人體的吸收能力,猴年馬月才能吸收完,到時候指不定引起什麽疾病呢。
看外面
争吵的架勢,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有人進來給病人做手術的,周凡也顧不上等待,直接跟梁美婷要了一個大針管。
如果是外人,肯定不知道病人體内的積血有多少,又在什麽地方,但周凡的神識卻能清晰的看到這些。
一根超大的針管,很快就遞到了他的手上,周凡想都沒想,直接從病人的肋下刺入,很快殷紅的鮮血就被抽進了針管中。
沒多長時間,在那兩位小護士驚訝的目光中,兩大針管的積血,從病人體内抽離了出來。
這個時候周凡停止了動作,病人體内的積血已經幾不可見,就算是動手術也不一定能清理到這種程度。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隻需要把病人身上摔壞的骨骼矯正,這台頗有争議的手術就算完成了。
從周凡進來,到他把病人處理好,前前後後都沒用上一個小時,這還包括一開始他進來了解情況外加還打了個電話。
兩個小護士通過儀器看到病人的狀況已經穩定,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了周凡。
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隻憑着幾十根銀針,連手術刀都沒動,就把内出血的病人給救治了過來?
他是神仙嗎?
再看看人家處理骨折的雙腿,僅僅用了幾根夾闆,要是讓她們來做,必須要打上石膏才行吧。
不過不要小看這一個小時,周凡可是一點兒都不輕松,真氣消耗甚大,要不是修爲精進,他還真不一定能堅持得住。
你以爲一根銀針就能固定住斷裂的肋骨?
還不是靠他真氣的治愈能力,強行把肋骨恢複了一半,再加上銀針的固定,這才有了如此效果。
斷裂的腿骨也是同理,不然哪是幾塊夾闆就能固定住的。
梁美婷非常心疼的幫周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輕聲說道:“凡,辛苦你了。”
周凡搖了搖頭,長出了一口氣,輕松的說道:“不辛苦,幸不辱命,病人的情況已經穩定,隻需要調養一番就可以了。話說,她爲什麽要跳樓啊?”
梁美婷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一開始她
的情緒就非常的低落,我們以爲是她第一次做人流很難過,誰想到她居然會産生輕生的念頭。”
趙紫玲這是也走了過來,“就是的,還有她的母親也真是的,這個時候不想着救自己的女兒,反而在外面跟我們領導吵架,我看她根本就不在乎女兒的死活。”
周凡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孩,心裏非常的同情她,“美婷,她的孩子已經沒了,也不需要再做人流,就這樣吧。我出去看看,胡老應該到了吧。”
爲了專心治療,他把手機調到了靜音模式,剛才看了一眼,已經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胡建民打來的。
梁美婷點了點頭,“好的,我們處理一下,馬上就出去。”
周凡沒再多說,一邊撥通了電話,一邊朝急救室外走去。
“喂,胡老……您已經到了?好好,我馬上就出來……”
他隻是報了一個地址,外加大緻說了一下情況,沒想到胡建民居然已經帶着人到位了。
當他來到急救室外面,場面已經控制住,院方、病患家屬一方,還有胡建民帶着幾個人,三方泾渭分明的站在那邊。
見到周凡走出來,院方和家屬都是驚訝莫名,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周凡什麽時候進的急救室。
胡建民看到周凡,急忙迎了過去,“周醫師,病人的情況怎麽樣了?”
周凡一臉坦然的說道:“已經穩定了,隻需要靜心調養些時日就能恢複。”
一名四十多歲的白大褂皺了皺眉頭,“胡局長,這就是你說的醫師?一旦出了事故,他能對病人的情況負責嗎?”
家屬裏也站出了一個女人,她的身材不算太豐滿,但臉上卻是一臉的蠻肉,吊吊眉梢三角眼,高鼻梁薄嘴唇,自帶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
“他是誰?爲什麽會在急救室裏面?還有,不管我女兒是死是活,你們醫院要負全部責任,所有的醫藥費,我們是一分也不會掏的,而且你們醫院還要賠償我們的損失!”
周凡的眉頭狠狠的皺了一下,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又把視線轉向了那位醫生,輕輕的問出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