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息怒!”兩個黑衣人齊齊單腿跪地。
其中一個黑衣人忙道:“屬下一直追到城外才把人給追丢了,從那人的身手來看,應該是,是黑市的龍虎衛,聽說,聽說景王妃跟黑市有來往……”
“放肆!”趙璟桓拍案而起,厲聲道,“你們敢懷疑此事跟本王的王妃有關?”
他的女人溫柔賢淑,柔情似水。
怎麽可能派人去太子府刺殺趙禹!
這些人腦袋被驢踢了嗎?
“殿下息怒啊!”黑衣人索性雙腿跪地,顫聲道,“并非屬下肆意猜忌王妃,而是,那人的确是黑市派過來的,有消息說,黑市的一切開支,現在都是景王妃在支撐,而且,而且款爺病重,近來也不曾管事,屬下,屬下不敢硬闖黑市……”
若是黑市幕後東家是景王妃。
那他們跑到黑市去抓人,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們隻管去黑市找人,不必顧忌其他。”趙璟桓冷聲道,“記住,黑市跟景王妃沒有半點關系,你們找到人後,把他帶過來,本王要親自審問,再就是,管好你們的人,若是京城有半點關于景王妃的閑言碎語,本王拿你們是問。”
“這……”其中一個黑衣人撓頭道,“殿下,屬下們不說就是了,可是保不齊别人怎麽說,難道那些好事之人說的話,也要算到屬下們頭上來嗎?”
京城人多嘴雜。
若是殿下再聽到什麽别的,他們豈不是很冤枉。
“你們隻管管好自己,本王自有判斷。”趙璟桓沉吟道,“斷不會冤枉了你們的。”
“是!”兩個黑衣人這才如釋重負地退下。
“殿下,丁嬷嬷的事情查清楚了。”容九這才上前道,“齊王側妃程琬玉約了丁嬷嬷喝茶,是茶樓夥計在茶裏下了迷幻香,丁嬷嬷走到護城河的時候,藥性發作,才失足落水,應該是有人想要借此事嫁禍給王妃,挑撥貴妃娘娘跟王妃的關系,她們坐收漁利之翁。”
“茶樓夥計帶來了沒有?”趙璟桓捏捏眉頭道。
“屬下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服毒自盡,應該是死士。”容九皺眉道,“沒有了人證,怕是貴妃娘娘要誤會王妃了。”
“此事我自會跟貴妃娘娘言明。”趙璟桓淡淡道,“若她不信,就由她去,若是她敢動我的王妃,我也是不答應的。”
“殿下,屬下也覺得貴妃娘娘跟以往不同了呢!”容九鬥膽進言,“若是之前,貴妃娘娘是不會懷疑王妃的,屬下不明白,她爲什麽會跟王妃過不去?”
“因爲她愚蠢!”趙璟桓不假思索道,“她以爲裕王娶了烏雅就有了上位的實力,所以,不想再屈居人下,而我在她眼裏已成廢人,所以她才無所畏懼。”
容九恍悟。
若真如此,那貴妃娘娘的确是想錯了。
俗話說,破船還有三斤釘,就算景王殿下中了毒,沒有康複的可能,但勢力還在的,裕王就算真的上位,也是離不開景王殿下支持的呀!
何況,景王殿下又不是真的中毒無救了。
“殿下,南直隸那邊來了消息。”趙五爺一陣風般地走進來,擦了把汗道,“此次齊王按班就部,赈災用的銀兩大緻對得上,并沒有多少出入,應該是不敢頂風作案,眼下人已經進了宮,等着皇上召見呢!”
趙璟桓微微颔首,剛想起身,趙五爺忙道:“殿下,屬下還有一事,想跟殿下禀報。”
“說!”趙璟桓一臉不情願地坐下。
難道他不知道天色已晚,該睡覺了嗎?
容九忍着笑意給兩人上了茶。
這厮太能唠叨。
要不是從小伺候太子的人,又是忠心耿耿,殿下是斷斷不能容忍的。
“殿下,屬下聽說裕王殿下建議在西北開墾軍田種地,屬下認爲不妥。”趙五爺抱拳道,“西北邊陲荒涼,不适合種地,就算種地,也不該讓征戰沙場的士兵去種地,您且不可聽信裕王殿下一面之詞,此舉肯定會寒了将士們的心的。”
“此事還在商議,并未做決斷。”趙璟桓挑眉道,“再說就算種地,也會派後備軍去,不會牽扯前方軍士的精力,你放心便是。”
“殿下這樣收,那屬下就放心了。”趙五爺鄭重地點點頭,又道,“殿下,屬下覺得您在樊城挖那個荷花湖太過奢華萎靡,屬下建議把那個荷花湖填平,還耕于民爲好。”
“不行,那個荷花湖我另有用處,此事就不勞你費心了。”趙璟桓忍着怒氣,起身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散了吧!”
“殿下……”趙五爺攔住他不肯放行,苦口婆心道,“屬下知道您跟王妃情投意合,但樊城離此遙遠,王妃也去不了那麽遠的地方,她有府上的荷花湖足矣,您又何必爲了王妃,落人口實?”
他都聽說了。
景王殿下爲了讨好王妃,特意在西北樊城挖了個荷花池。
“容九,你留下跟他說說樊城荷花池的事。”趙璟桓黑着臉,摔門而去,容九這才撫着胸口上前道,“我說五爺,您今兒喝多嗎?那樊城荷花池是殿下爲了祭奠魏皇後才挖的,不是爲了王妃,您都是聽誰說的啊!”
“哦,不是爲了王妃啊!”趙五爺撓撓頭,尴尬道,“那,那我說錯話了。”
清平郡主給小世子補辦滿月酒。
謝錦衣如約而至。
讓她沒想到的是,齊王妃和秦王妃,連同烏雅,都在。
還挺齊全的。
清平郡主安頓衆人坐下,又抱着孩子出來給她們一一看了,笑道:“你們妯娌難得相聚在一起,好好聊聊,我先回屋更衣,待會兒再出來陪你們。”
“郡主隻管去忙,這裏有侄媳在呢!”程琳玉花枝招展地走過來,沖衆人屈膝行禮,大大方方道,“臣妾見過秦王妃,齊王妃……景王妃!”
“将軍夫人快快請起。”秦王妃上前扶她起來,笑道,“明威将軍屢立戰功,是大梁之幸,你在我們面前,也不必拘禮,大家都是一家人,隻管坐下來說話。”
齊王妃和謝錦衣對視一眼,笑而不語。
“多謝王妃。”程琳玉再次屈膝福身。
“快起來,都說了不必拘禮的。”秦王妃拉着程琳玉的手坐下,又扭頭問謝錦衣,“六弟妹,聽說太子妃搬到景王府去住了,今兒怎麽不見她跟你一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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