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洗完澡,吃了奶。
乳娘才抱了進來。
趙璟桓笨手笨腳地接過來,掀開小被子看,觸到孩子那黑葡萄般的眼睛,初爲人父的男人一下子紅了眼圈,這是他的孩子,他的骨肉,越看越喜歡,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孩子的額頭,觸感軟軟糯糯的,他的心都快融化了。
謝錦衣見他一個人站在那裏又親又看的,催促道:“你快抱過來,我看看。”
她還沒見到孩子呢!
趙璟桓小心翼翼地抱到床前,放進她懷裏,饒有興趣地蹲在床邊,摸摸這,摸摸那地,興奮道:“你看,眼睛像我,鼻子也像我,嘴巴跟你有點像,但細看,還是像我!”
謝錦衣嬌嗔道:“你的意思是孩子都像你呗!”
齊王妃換了衣裳,也走過來看,笑道:“還别說,這孩子的确像璟桓,哪裏都像。”
“看看,連嫂子也看出來了。”趙璟桓心花怒放,得意道,“父皇若是見了他,指不定怎麽高興呢,等過幾天,我就帶他進宮給父皇看。”
“那怎麽行,怎麽着也得過了滿月。”齊王妃笑道,“那這也太着急了,對了,取名字了嗎?還是等父皇賜名?”
“之前父皇說他來取,這些日子這事那事的,我也沒問。”趙璟桓這才想起,他還沒給兒子起名字了,謝錦衣提議道,“父皇這幾日龍體有恙,哪裏顧得上起名字,不如咱們取了,送進宮裏,再讓父皇定奪吧!”
“好,那就這麽定了。”趙璟桓欣然同意,“你放心,名字的事情交給我,等我取好後咱們再商量用哪一個。”
“不着急,慢慢取。”謝錦衣笑笑,望着懷裏熟睡的孩子,心裏全是喜悅和滿足,她原本以爲上天對她很是不公,給了她潦倒的前世,好不容易重生,又讓因複仇過得坎坷不安,就嫁人,也不是她自己選擇的,直到此時她才明白,原來上天一直很公平,他隻是把最好的給她留着,然後一點一點地給予了她……
攝政王府喜得貴子的消息迅速傳遍了京城。
趙璟桓親自進宮報喜。
顯慶帝更是激動不已,再三囑咐他,等滿月那天,一定要抱過來給他看。
趙璟桓欣然答應。
容婉柔也很高興,當即禀明了顯慶帝,當天便帶着趙禹回了景王府看望謝錦衣,容婉柔看了看孩子,笑道:“他們堂兄弟還真是像,我瞧着,跟禹兒小時候一模一樣,父皇聽說後,很是高興,破例多吃了一碗飯呢!”
“這些日子嫂嫂辛苦了。”謝錦衣笑道,“多虧了嫂嫂侍奉左右,父皇才好得這麽快。”
“弟妹言重了,我不過是幫着倒杯茶而已。”容婉柔道,“都是馮貴妃的功勞,她天天陪着父皇,噓寒問暖的,倒也用不着我做什麽。”
謝錦衣笑而不語。
她跟馮貴妃早已不睦。
也不想談論馮貴妃的種種。
“嬸娘,小弟弟叫什麽名字?”趙禹趴在床頭,很是認真地問道,“我能給他起個名字嗎?”
“好啊,那你打算讓他叫什麽呢?”謝錦衣笑盈盈地問道。
“小孩子家會起什麽名字?”容婉柔哭笑不得,忙道,“起名字是大人的事,快出去找嫣兒玩吧!”
“大人起大名,小孩子就起乳名吧!”趙禹認真道,“我這就跟蘇衍表叔商量商量,我們定能取個好名字的。”
“行,那你就去吧!”謝錦衣自是不好拒絕。
趙禹歡呼,一溜煙出了門。
“禹兒這性子,太歡脫了。”容婉柔扶額道,“弟妹不要見怪,他取的名字不算數的。”
“嫂嫂多心了,不管誰取的名字,隻要好聽就行,随他們吧!”謝錦衣莞爾,趙禹雖小,卻是堂堂正正的皇太孫,這個面子還是有的。
趙禹随容婉柔進宮侍疾那幾天,黎老先生的課也沒有繼續,索性給他們放了假,說等趙禹回來再繼續上課,蘇衍和趙嫣被齊王妃打發到百草閣去做藥丸。
這兩天,兩人一直在百草閣搗鼓藥丸,常常忙得連飯也忘了吃。
趙禹從蒼瀾院出來後,就蹦跳着去百草閣找他們,把取名字的事告訴兩人,蘇衍到底年長幾歲,沉吟道:“取名是大人的事,咱們就不跟着摻和了吧?”
再說,他們也不會取名字啊!
“嬸娘答應咱們給那個小娃娃取乳名。”趙禹鄭重道,“你是小娃娃的長輩,我和嫣兒是他的哥哥姐姐,我們就給他取個吧,等他長大了,知道名字是咱們取的,一定會很高興的。”
“那,咱們從哪裏找字呢?”趙嫣問道。
“這裏這麽多書。”趙禹指指書架上的醫書,“就從這些書上找呗!”
“你的意思是,取個藥名嗎?”趙嫣睜大眼睛,百草閣書架上幾乎全是醫書。
“從醫書裏找字,不是找藥名。”趙禹頓覺無語,解釋道,“咱們把自己喜歡的字找出來,然後認真組合一下,再讓黎老先生過目一下就好。”
“對,這個主意不錯。”蘇衍贊同道,“咱們每人取五個名字,然後去找先生看。”
三人很快達成一緻。
趙璟桓也在前院書房,認真翻看書籍找字,連做夢都是取名字,趙五爺趁着趙璟桓心情好,帶着府上的侍衛們進來賀喜,讨喜錢,趙璟桓大手一揮,每人再賞一百金。
府上侍衛喜極而泣。
紛紛祈禱王妃再多生幾個孩子。
生一個孩子,府中上下就賞一百金,他們發财了啊!
第二天,烏木帶着賀禮如約而至。
趙璟桓也沒有食言,大擺酒席招待客人,并邀請楚雲昭過來陪宴,楚雲昭的胳膊還沒有完全好,依然纏着紗布,烏木關切地問了問他的傷,得知是中了毒箭,還特意給他檢查了傷口:“世子放心,傷口處理得很及時,沒有惡化,很快就恢複如初了。”
“多謝大皇子。”楚雲昭跟烏雅翻了臉,也連帶着不喜歡北戎的任何一個人,冷冷道,“本世子命大,既然能從西域安然回來,自然也不會死在自己人的箭下。”
“我知道,西域一戰,你們都對我有偏見。”烏木皺眉道,“但事情并非你們想得那樣,實不相瞞,我這次來,主要是爲天香閣求情而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