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兒,我願意,我願意!”
他早早被賣了,他不記得與江姓有關的家族淵源,他隻是姓江而已。
他隻是不太敢相信雲樹說現在就要成親的話。
“眉兒,我們真的要成親了嗎?”
“嗯,我們要成親了。”
雲樹抱住他,像是抱住一簇希望的火苗,她,就要有未來了……
當天他們住在客棧,安置好江雨眠讓他好好休息,雲樹便帶人出門去藏書閣,找雲奇他們,找宅子。
宋均抓住機會跟上去,“雲爺,你幹嘛天天窩在屋裏不出來?我都替你憋的慌。”
雲樹看看他,“你既已是我雲家人,有些事,我要跟你交代一下。”
“雲爺說就是了,我一定辦好。”<i></i>
“江雨眠,他對我很重要!他身子不好,你不要去攪擾他。别的規矩你不懂,可以慢慢學,但這一點,你要謹記,否則,我不會饒了你的。”
“那我還有機會嗎?雲爺?我也想做雲爺的人!”
雲樹白了他一眼,“你少胡說八道!”
“我是認真的!我在船上就說過了,我賣身給你,就是爲了你!”
“宋均啊!你是個什麽樣的人啊?這種事是看一眼就決定的?你不是小孩子了吧?”
宋均眉眼笑成一團。
“雲爺終于想了解我了!我正式向雲爺介紹介紹自己。我,宋均,今年十九,泉州人士。曾經考過一個秀才,雖然我覺得不咋地吧,但說出來,雲爺可能會高看我一眼。我看上雲爺,那就是一眼決定的!不然我一個海盜團的二當家,何苦賣身給你做小厮啊?”<i></i>
十九歲,之前考了個秀才還看不上,因爲見了她一眼,堅持要賣身要給她做小厮!做個海盜還挺自豪!這頭腦!這履曆!這不羁程度!普天之下有第二個嗎?
“你給我閉嘴!那是很光榮的事嗎?”雲樹看看周圍的人。
港口城市的人,對海盜這種物種,就像過街老鼠一樣,都想上去踩一腳解恨!
宋均把嘴閉緊,然後挑挑雙眉,壞壞一笑,壓低聲音道“雲爺還是關心我的!就給個機會嘛!”
雲樹想了想,也壞笑道“你給我安分點!過幾天你就知道後悔了!”
宋均一臉歡喜道“雲爺有什麽好事要跟我分享啊?”
“呸,誰要跟你分享?沒皮沒臉!”<i></i>
“雲爺對我說話都這麽親昵了,好開心。”
雲樹真的要翻白眼了。不過想了想,她還是忍不住問道“海盜船是如何确定目标船隻的?”
“雲爺對做海盜感興趣?想入夥?那你可問對人了!”宋均擺出一副要教書育人的姿态來。
雲樹見他确實像個一肚子規矩的老夫子的神态,想笑,卻又忍住。也懶得跟他繞圈子了。
“我想給北面的家人寫信,讓他們快些來廣州。我覺得海路快一些,可又怕他們遇上海盜。你有辦法嗎?”
“自然是有辦法的!雲爺要聽嗎?”
“問你話,你就直接回答,别老繞圈子,行不?”
“我這不是想多跟雲爺說兩句話嗎?都憋了半個多月了!”<i></i>
雲樹有些煩他了!
“快說!快說!”
“我倒是知道沿途幾個大些的海盜團夥的名字,我們都有不同的旗幟。你每過一段,就在船上挂一面相應的旗幟,這樣你就成了暗暗交了過路費的受保護船隻了!”
雲樹看他趾高氣昂的樣子,壞笑道“宋秀才是會畫那些旗幟的吧?”
“這還用說?那是必須的啊!”
“把這事辦妥了!待老太爺平安來了!雲爺重重有賞!”
“得~令!”
宋均誇張的打着千,大搖大擺的走了!一身家仆的衣服,硬是讓他給裝出普天之下他才是最大的大爺的範兒!
雲樹笑道“回來!”<i></i>
宋均立馬轉身,哈着臉跑回來,“雲爺這麽快就想我了?”就差像個小狗一樣吐舌頭了。
雲樹忍笑,“沒帶銀子,你辦什麽事?”
讓雲寶拿五兩銀子給他。又囑咐他,“去吧,要盡快把事情辦妥,回來向爺複命!”
“得~令!”宋均又大爺般的走了。
看宅子的事讓雲奇和沈掌櫃去,她擺脫煩人的宋均,去了綢緞莊,去了裁衣鋪,去了首飾坊,去了胭脂鋪,樂器坊,最後,她來到了一座青樓豔遊樓,這個名字香豔至極!想來,應該不會錯!
雲樹不是第一次進青樓,雲寶他們也沒有大驚小怪。讓他們帶着東西在外面侯着,雲樹自己進去了。
時近黃昏,豔遊樓開門接客。<i></i>
雲樹坐在一處似雅實俗的房間裏品着茶。
龜公敲門得允後,帶着一個羞答答的小姑娘進來,約十五六歲的樣子。
“爺,您看這個行嗎?”
雲樹看了一眼,點頭。“開始吧!”
房事上她不懂,她怕江雨眠發現那次不是她。她需要一些指導。想來青樓這種專業的地方,一定學的最快。
她花銀子買了一個女子的初夜,由龜公來現場教學。
龜公與那女子拉拉扯扯脫衣服,口中猶帶着教學用語時,雲樹一邊聽,一邊憋紅了臉拼命飲茶鎮定,房梁上卻傳來嗤笑聲。
雲樹驚得差點被一口茶水嗆死!咳的心肺發疼,眼淚都出來了。房梁上跳下一個人,小心的給她拍着後背順氣。<i></i>
“爺若是想了解這個,直接找我嘛!包教包會!何必看那醜貨表演?”宋均對龜公萬般嫌棄!
龜公見房梁上下來這人與貴公子認識,也沒好發脾氣,隻是陪笑。
雲樹抹了眼淚道“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當然是跟爺進來的!”
不知是雲樹來看這種事過于緊張,還是宋均功力上層,雲樹一點都沒察覺到房梁上的宋均。
“你不能正常出現啊?”雲樹的臉紅的不行了!
“我不是好奇,爺來幹嘛來了嘛?”宋均大言不慚道。
雲樹被他這個樣子惹出氣,“你管爺來幹嘛?爺來做事,你來偷窺,你能不能要點臉?”<i></i>
“爺都跑來看人家做這等事,爺都不要臉,我要什麽臉?不是那句話,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宋均沒皮沒臉道。
“給我滾出去!”雲樹怒道。
“我滾滾滾滾滾!爺要是學的不盡興,還可以來找我
啊!”
“把他給我打出去!”
龜公得令,一拍掌,出來幾個彪形大漢,架着宋均就往外走。
宋均竟然借勢腿都不動,直接挂在那倆大漢的胳膊上,面上對雲樹笑,“那我先回去了爺,您慢慢學!記得來找我啊!”
龜公關上門,問雲樹要不要繼續。
宋均說她不要臉,她真是沒臉再繼續了,而且她也覺得看不下去了。<i></i>
于是她用付了初夜的銀子換來龜公和幾個青樓女對初夜的描述,嗯,還有一些技巧。然後她就通紅着臉回了客棧。
一回去,宋均就竄了出來,熱情的問她怎麽樣了?還有什麽不懂的地方不?他随時可以的!
雲樹把他按到地上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她從來沒有這樣暴躁過!她簡直要被這個宋均氣死了!
宋均好看的臉被她揍的青一塊紫一塊,硬是沒還手。
雲樹揍了他一頓,覺得胸中一團氣總算舒暢了,正要擡腳進門。
宋均涎着臉道“爺,我知道的。打是親,罵是愛!我懂的!”
雲樹的脾氣騰一下又暴起來,對他又是一頓暴揍。
揍完之後,他眨着眼睛對雲樹慘兮兮的笑。<i></i>
雲樹瞪他一眼,又沖他揮揮拳頭。
宋均縮回腦袋又等着挨揍。
雲樹卻對雲寶道“給他上藥,用最好的藥酒!”自己邁步進了門。
“還是爺對我好啊!”宋均大叫道。
雲樹冷笑。就等着他被藥酒辣的鬼哭狼嚎!
雲樹點了飯菜,讓小二做好後送到房間,這才進門看江雨眠。
江雨眠睡了一覺,已經醒了,見雲樹心情不錯的樣子,“買東西買到好心情了?”
雲樹買的東西把江雨眠屋裏的桌子凳子都擺滿了。
雲樹過去笑着抱抱他,“我買了成衣,胭脂、水粉、首飾,都買了,一會兒,換衣服給你看。”
雲樹說這樣的話是很暖心的,江雨眠想笑,可是他有些笑不出來。
“眉兒,你爲什麽又去那樣的地方?”
雲樹忽然意識到,她在香氣熏人的女人堆裏坐了好久,即使剛才揮着衣袖揍了宋均一頓,還是沒把氣味甩幹淨……宋均,難道是故意的?
雲樹心裏直搖頭,宋均純粹是嘴賤!
“雨眠,你别生氣,我隻是在裏面坐了坐,聽她們說了一些話。”
“爲什麽要去那種地方聽人說話?”
“那個,那個别的地方不會有人願意說。”
“什麽話?”
“就是,就是,我,房事上,我不很懂,我怕再弄傷你,我想多了解一些。你别生氣,好不好?”
江雨眠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哪有姑娘家跑去青樓學房事問題的?她怕弄傷他?她真把自己當男人了!
“以後不要再去了!”江雨眠嗔怪道。
“好,聽雨眠的,不去了。我去換衣服給你看,等我喔!”
雲樹在他屋子裏轉了一圈,隻抱了套成衣就回了隔壁房間。
洗漱沐浴一番,換上了女裝,披着猶濕着的頭發就來到江雨眠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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