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樹笑,“見了管事就知道了。”
李維翰一擡頭就看到二樓有人在看他們這邊,便叫住一個往來送茶水毛巾的,指指樓上的人,“那個是你們的管事?”
那人點頭,表示肯定。
唐安盛急道:“你去傳個話,我們想和他聊聊。”
那人便提着水壺跑了上去。
過了一會兒下來向雲樹傳話道“請這位公子樓上雅間一叙。”
“這管事的架子還挺大!”劉承熙不屑道。
雲樹不知道說的是她,猶立着未動。
那夥計又提醒一句,“這位公子,請随我來。”
江雨眠上前扶住雲樹,低聲道“那管事要單獨和你聊,你要去嗎?”≈1t;i>≈1t;/i>
雲樹點頭。“各位哥哥請稍後,我随他去一趟。”
李維翰道“那你小心點,我們在樓下等你。”
“好。”
江雨眠扶雲樹上了樓,卻被攔在門外。
那天元坊的管事四十歲左右的樣子,眉眼精明,不過雲樹看不到,隻聽他開口說話很是和氣。
唐安盛在樓下琢磨,“那管事爲什麽隻見雲樹?”
“因爲剛才我們都是跟着她押的。”李維翰道。
“那雲樹現在上去,會幫我們把銀子讨回來嗎?”唐安盛不死心道。那是他好不容易,赢!赢回來的啊!
“你什麽時候見賭坊吃了銀子還會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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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申思堯對唐安盛不愛用腦子的狀态也是服透了!
“那他幹嘛同意見雲樹?”
“你那麽想知道?”申思堯挑了挑眉。
唐安盛點頭。
“你進去看看啊!”
“我!你!”唐安盛不滿意申思堯老是逗他,對申思堯又捶又打,鬧成一團。
劉承熙對李維翰道“小時候,我覺得雲樹像是個女孩子,現在我卻有些糊塗。維翰,你對雲樹了解多少?”
李維翰看看他。“你在打什麽主意?”
“我能打什麽主意?我這不是爲你憂心嗎?看你這些年對雲樹的事一直很上心。”劉承熙試探道。
李維翰沒有說話,又想起了在路上時他拔涼的心。≈1t;i>≈1t;/i>
約兩盞茶不到的功夫,雲樹出來了,手裏卻捧着一托盤東西,在門口被江雨眠接住。
江雨眠一手拖着托盤,一手扶着雲樹,兩人還在低低的說着什麽話,言笑晏晏的樣子讓李維翰嫉妒。
“那管事跟你說什麽了?”唐安盛忙湊過去。
雲樹笑道“管事說這是天元坊内通用的籌碼,價值五千兩銀子,供我們今日在坊内随便玩,赢了的都是我們的。”
申思堯說賭坊吃進去的銀子,從不吐出來!唐安盛更迫切的想知道,雲樹和那管事究竟說了什麽,那管事竟然給了她價值五千兩銀子的籌碼。
雲樹隻道“十哥喜歡鬥蛐蛐,還是鬥雞,鬥馬?投壺?骨牌?我們都玩一遍好嗎?”≈1t;i>≈1t;/i>
“好啊!好啊!”唐安盛忘了他要問的問題。
“你跟那管事說了什麽?賭坊吃下去的銀子并不是那麽容易吐出來的!”
“維翰哥哥不用擔心,那管事以爲我天賦異禀,讓我幫他活躍場子的!反正咱們也要在這裏玩,我就收下了他給的籌碼。”
雲樹與唐安盛帶着那些籌碼在賭場一通豪賭,玩的不亦樂乎!兄弟感情迅升溫!
不過,臨走她又把自己本錢以外赢的銀子全輸了進去,一分也沒帶走!李維翰說的沒錯,賭場的銀子并不是好帶走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她耍了詐!
出去時,天近黃昏,雨已經停了,雲寶雲藏架着馬車在外面等着她。與幾位哥哥告别後,江雨眠送她回城外的田莊。≈1t;i>≈1t;/i>
江雨眠忍不住問她是怎麽跟那管事說的,那色子和色盅問題在哪裏?
雲樹老實道“我真是第一次去賭坊,賭坊的那些貓膩我真不清楚。”
“那五千兩的籌碼不可能是白給的吧?”
“我隻是聽最後一次搖的色子聲音有些異樣,但具體問題在哪裏,我并沒有摸出來。”貼到江雨眠的耳邊低聲道“那些籌碼是我詐來的!”
問題确實有,她沒看出來,也沒有明确指出來,隻是讓那管事以爲她清楚,若是她下去再賭,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不要怪她砸場子。
雲樹,那管事沒見過,不過李維翰他們幾個在京中還是有名姓的。那搖色子的漢子不懂事,怕折多了銀子挨罵,便用手法讓他們輸了。不過于賭坊來說,和氣生财,這都是小錢,沒必要惹怒這幾位。≈1t;i>≈1t;/i>
那管事見雲樹很懂事,并沒有當着那麽多客戶的面揭穿這事,同時又給賭坊帶來不小的收入。便以另一種方式把他們輸的銀子還了回來。
不過雲樹本着眼睛看不清,少惹事爲妙的原則,把本金以外的銀子又都輸了回去。反正她去賭坊隻圖個樂子,也不是爲了赢銀子,何必給自己找麻煩事。
她近距離的說話,江雨眠又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氣息。他輕輕轉過臉,馬車的颠簸中,他的鼻梁碰到雲樹的臉頰。
雲樹受驚一樣忙退開。
想起雲樹那日與那個人擁吻在一起,那個人在她的卧房待了幾天幾夜,陪她……那人走後,她傷心又快樂……她接受自己對她好,卻從沒有像與那人在一起那般親密……≈1t;i>≈1t;/i>
江雨眠忍不住握住雲樹的手,柔柔道“雲爺說我是你的,這話不做數了嗎?”
不等雲樹說話他又道“我願意的。我願意一直在你身邊,照顧你,寵着你,對你好。我永遠都不會離開。”
“你不介意我……”
江雨眠的手指按上雲樹的唇,“不要說那些讓你不開心的事。我們在一起,可以有很多開心的事去做。我希望,我能帶給你快樂!讓你忘記那些不開心的。”
“我……”
“他還會回來嗎?”
雲樹低垂了長睫,“我,我不知道。”
“你要等他嗎?”
“我不知道……”
“如果和我在一起,你依然忘不了他,我便陪着你等他。試一試和我在一起,好嗎?”≈1t;i>≈1t;/i>
“這對你并不公平……”
“我沒有顯赫的出身,沒有出色的能力,我給不了你尊榮,我能給的,隻有陪在你身邊,對你好。和雲爺在一起是我高攀了,可我還是想要在你身邊。試着一點點接受我,好嗎?從允許我牽你的手開始,好嗎?”
江雨眠握着雲樹的手一點點用力。
雲樹剛要說話,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雲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忽然襲上心頭。
“出了什麽事?”
雲寶道“有人攔住了我們的馬車。”
隻聽一個聲音道“車上可是雲樹?”
雲寶道“你是什麽人?爲什麽要攔我們爺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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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我家主人有請雲樹一叙。”
雲樹隔簾道“你家主人是誰?”
“您去了便知道了。”
“我要是不去呢?”
“請恕我們無禮了。”
這條街怎麽這麽安靜?下次還是不要讓他們趕時間抄小道的好!聽這人說話,他家主人似乎是個有權位的人。
除了今天在天元坊耍了一次詐,她并沒有開罪什麽有權位的人啊!可是她又沒從天元坊帶走銀子,天元坊不至于安排人截她的道。
“等等。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城門快要關了,我還趕着出城呢!”
“這個主人沒說。”
“那在哪裏叙話?”≈1t;i>≈1t;/i>
“問仙樓。”
雲樹想了想,便道“雲藏你騎馬先出城吧,就跟義父和師父說我今天不回田莊了,明天再回。”
“可是……”
“沒事的。我若不見了,就去找問仙樓的掌櫃要人便是。”
雲藏隻好先騎馬出城。
雲樹對江雨眠道“你先回美人居吧,我忙完了去接你。”
“不,我要陪你去。”
江雨眠輕輕将雲樹攬在懷裏,想要用自己并不魁梧的身闆護住她。
雲樹心中一暖,拍拍他,“沒事的,不過就是見個人罷了。”
江雨眠堅持不撒手,雲樹隻好對雲寶道,“走吧。”
馬車開動往問仙樓去。
“好了,松開吧,我都帶你去了。”
江雨眠戀戀不舍的松開了雲樹,卻又輕輕抓住她的手。
雲樹長長吐了口氣,“你容我想想。”
“好。”
江雨眠歡喜的握着她的手不放,雲樹也沒有掙開,她也想知道,對餘宏的感覺究竟是怎麽樣的。是因爲有親密接觸,所以才……那如果……
雲樹忍不住擡起另一隻手揉揉腦袋,她都在想什麽?她該想想要見的人是誰才對!
問仙樓内雲樹被帶進一間最豪華的雅間,江雨眠和幾朵雲被擋在外面。
這帶路的人也沒想扶着她點,雲樹隻好聽着那人的步子,張着手摸索着進了雅間。
這雅間是個套間,分裏外兩間。
聽呼吸聲,除了那個帶路的人,屋裏隻有一個人,這個人像是有些年紀,呼吸聲有些重,身體像有些積勞的病症。不過她也隻是猜測,她的醫術還沒有神奇到隻聽呼吸便可以辨别病症的地步。
那個帶路的人走的快,進去說了句話,就又出來,也不管雲樹,徑直走了出去。
屋裏那人沒讓她進去,也沒讓她停在那裏。
雲樹禁不住開口問道“請問是哪位要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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