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樹狠命揮出一拳,砸在那人腰肋間,那人皺了下眉頭,終于開了口。
“我又沒把你怎麽樣,你幹嘛反應這麽劇烈?”而後,邪惡一笑。
還沒等他笑開了,雲樹一腳将他踹到床下去。那人沒想到她小小身闆爆出這麽大的力量,一個趔趄差點坐到地上。
雲樹跳下床,眼神狠厲的要殺人!
那人剛才按着她的一隻手壓在她的胸上,她雖然瘦,取下裹胸布,胸部還是有些輪廓的。不管這個人感覺沒感覺到,她都要殺了他!昨晚暈倒前,懷裏是揣着一包藥的,現在沒有了!!!
搶過桌上的刀“唰”的甩開刀柄,揮刀上前,她從沒像現在這樣那麽想殺一個人!不管不顧的就要殺了他!她受夠了這些千方百計占她便宜的人!屈辱填滿胸腔!≈1t;i>≈1t;/i>
不說寶刀在手,天下我有!廖廷越的這把刀也是吹毛斷!
他見識過雲樹的槍法。他那日即便不大意,也未必能占得上風。眼見雲樹的眼神要殺人,他不敢再跟他玩笑,“你快放下刀!我逗你玩的。”
雲樹不理會,接着揮刀在屋子追殺他,桌子椅子擋路的盡皆劈掉。
“是我救的你!”廖廷越急慌道。
雲樹手中的刀一滞。
廖廷越忙道“你中了迷香,我救的你!你可不要恩将仇報!”
一滞之後雲樹接着揮刀。官驿距離益生堂小半個京城的距離,他怎麽可能在那個時間點去那裏救了她?
“你這人怎麽一點不明事理?”≈1t;i>≈1t;/i>
雲樹瘋狂之下不講刀法,胡亂拼砍。屋子本就不大,在雲樹的追殺下,廖廷越不得不竄出屋子逃命。
雲樹揮刀追出去。
院子敞闊,刀可以大開大合的盡情砍殺。師父說戰場擊殺就要一擊緻命,絕不給對手喘息之機,她招招緻命,廖廷越狼狽不已,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但是沒等她多揮兩刀,就聽見刷啦啦的拔刀聲。
接着十來個與廖廷越服飾一樣的人跳進院子,揮刀向雲樹砍來。她明知道這些都是卓靜亭的護衛,口中隻道“我和這個姓廖的是私怨,與衆位無關。”
那些人并不聽她的,廖廷越好歹是邊軍中的小頭目,怎麽能眼看着他死在這人刀下?“我等都是護衛卓大人的。小公子既與卓公子是朋友,不如停手談談,若他真的做錯了什麽,卓大人自會罰他。”≈1t;i>≈1t;/i>
可是雲樹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以一敵十渾不怕,左擊右擋在衆護衛中接着追殺廖廷越,大有一種不殺了他決不罷休的氣勢!
屈辱是無法言說的,說出來就是再一次的羞辱,她就要殺了他解恨!
卓淵揉着眼睛從屋子裏出來,“大清早的,怎麽這麽吵?”
待看清廖廷越狼狽的被人滿院子追殺時,頓時樂了,再看那個追殺廖廷越的人,一身黑衣,膚白貌美,等等,“雲樹?”
卓淵再揉眼睛,“雲樹?雲樹!你是怎麽了?姓廖的他又欺負你了?”
雲樹不是個不講理的人,他一副要殺了廖廷越的樣子,一定是廖廷越欺負了他!再看,雲樹鞋子都沒有穿!卓淵還有什麽不明白的?≈1t;i>≈1t;/i>
沖過去,從一個護衛手中搶了刀,吼道“你們都退下!”
那幫護衛有些不敢相信,卓淵爲了一個外人竟對廖廷越拔刀相向!廖廷越好歹也是個邊軍頭領,還護衛他一路!
“都住手!”一個聲音威吓道。
雲樹擡起的刀硬是停在半空中。她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了。昨日這個聲音還讓她有難處就來找他,她忍了又忍,手中的刀用力一甩,在廖廷越腳邊盡皆沒入地下,隻餘一段刀柄。
雲樹沒有回頭,一個人快趕到她跟前,關切道“你怎麽了?這是出了什麽事?”
這個聲音她也認得,雲樹擡起血紅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扭過頭,什麽也沒說。
卓淵丢了刀,過來拉雲樹,“你放心,我父親不會饒了他的。”≈1t;i>≈1t;/i>
雲樹慌亂的退開,避過他的手。
卓靜亭走了過來,“去把鞋子穿上,然後過來見我。”
雲樹看了卓靜亭一眼,低頭進了廖廷越的屋子。
她穿上鞋并沒有立即去見卓靜亭,而是蹲到地上,一點一點的将被她砍灑的藥撿了起來。那是昨天她揣在懷裏的藥,在她砍翻桌子的同時劃破紙包,撒了一地。
撿起一塊半夏,它本是有毒的,她忽然很想将這塊半夏放進嘴裏,嘗一嘗它的毒性。
卓淵在門外探頭,見他蹲在地上撿東西,便也溜進來,蹲在他身邊,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麽會在乎這一包藥,默默幫他撿。
重新将藥揣入懷中,她才起身去見卓靜亭。≈1t;i>≈1t;/i>
廖廷越垂頭立在門外,雲樹一身肅殺之氣從他身邊走過。
雲樹進屋規規矩矩向卓靜亭行了一禮,便立在那裏不說話。
“雲樹還好嗎?”
雲樹一雙眸子看不出情緒,看了卓靜亭一眼,又垂下,“嗯”了一聲。
“你一個孩子,做事不易。你既是淵兒的好友,我作爲長輩理當護你一二。是我讓廖廷越去看看你家中出了什麽事。”
雲樹又看了他一眼,依然毫無情緒。
卓靜亭心道這孩子真不好哄!
喝了口茶又道“他是跟着你去的那個院子。他那個人愛武成癡,有心想看看你身手如何,開始并沒有出手。你迷香作後,他才出手将你帶回來。”≈1t;i>≈1t;/i>
他不得不替廖廷越擔着。否則,不說雲樹,就是看這個對雲樹如此上心的李維翰,就不會放過廖廷越!而承義郎廖廷越是姚将軍好心安排來護衛他的,若是将廖廷越折在這裏,壞了他與姚将軍的關系是大事!眼下隻有雲樹松了口,這事才好翻過。
這個廖廷越也不是個安分的!大半夜不睡覺,在京中瞎胡逛個什麽勁?救人就救人,還開什麽玩笑?
見雲樹依舊無動于衷,卓靜亭隻得又補充道“我剛才問過他了。他是跟你玩笑,并沒有越矩之舉,都是誤會。看在我的面子上,雲樹就饒了他吧?”
雲樹對卓靜亭的那點好感,被他的幾句話抹的一幹二淨。若是卓淵出了這樣的事,他也會這樣輕輕帶過?
那幾句客氣,終究是客氣,是她太當真了!雲樹默默吸了口氣,“昨夜還有兩個黑衣人……”≈1t;i>≈1t;/i>
卓靜亭見雲樹松了口,忙沖外面道“帶進來。”
那兩個人五花大綁的被帶進來,遮面的巾布已被扯去。
“我想借卓大人這裏,先審審這兩人。”
這兩人沒能跑掉,對她來說是有利的!可是,若将這兩人帶回雲宅,那是私自扣押,若是送到京兆尹,她還什麽頭緒都沒有。既然卓靜亭要替廖廷越擔事,索性再多擔一些。
雖然驿站不适宜做這事,但卓靜亭要護着廖廷越,也隻好同意了。
“謝謝卓大人。”雲樹行了一禮。
卓靜亭吩咐人将這兩個帶到廂房。“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這院中人,你都可以調用。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等我晚些回來。”實則是看着雲樹别将事鬧大了。≈1t;i>≈1t;/i>
“謝謝卓大人!”雲樹行了一禮。
卓靜亭出門要帶走廖廷越,雲樹卻攔住。
“昨日之事,他可能比我看到的要多,我有一些話想問他。”看到卓靜亭眼中的不放心,雲樹補上了一句,“卓大人放心,我不會殺了他的。”
雲樹這孩子,小小年紀,打打殺殺之事,不管是做起來,還是說起來都平淡極了,就像極平常的事。那個平日桀骜不馴,身手不俗的廖廷越竟然被雲樹追打的狼狽不堪,可見,雲樹昨日是藏拙了!
這幾年兒子看不出多大長進,這個雲樹卻當強則強,當忍則忍,思謀又深的讓他都看不透。讓他不禁又對雲樹生出幾分青眼。
李維翰是奉命陪卓靜亭回來拿東西,還要陪他去做事,沒法留下來,想将自己的貼身小厮留給雲樹使喚,被她拒絕,隻得道:“等我忙完,再回來看你。”≈1t;i>≈1t;/i>
雲樹搖頭,低聲說了三個字。
李維翰一臉落寞的離開了。
卓靜亭一行人走後,雲樹讓卓淵的小跟班去雲宅報個平安,然後去了關押那兩人的地方。卓淵跟了過去,還積極的問是否要準備鞭子等刑具?
雲樹搖頭。
這是驿站,卓靜亭雖然同意她在這裏審問這兩人,卻不适合弄的這麽血腥,讓他們開口有很多方法。雲樹在椅子上坐下,冷冷看着那兩個人,“前天晚上益生堂的迷香,也是你們兩個點的迷香?”
那兩人互看了一眼,他們隻是擄人未遂,前天晚上的事,對方沒有一絲證據,爲何要承認?隻說不是。
“那昨晚是誰叫你們去的?你們去,隻是爲了擄走我嗎?”
那兩人不說話。
“不說是吧?”
雲樹示意卓靜亭留給她的人,将二人的嘴堵上,然後起身走過去,張開兩手在二人的頭維穴按下去。哥哥審人的經曆告訴她,這是最簡單有效的!
二人立即面目猙獰,痛苦不堪言。
雲樹松了手,“現在要說了嗎?”
這渾身一點傷處都沒有,若是這樣就說了,那主人絕不會饒了他們的!
雲樹見兩人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指尖多灌注幾分力,再次按上他們的頭維穴。那兩人隻覺得痛不欲生,頭蓋骨掀了,大概也比這個好受!若不是嘴巴被堵着,他們這會兒是問什麽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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