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廢?!!
自己與小主人言談甚歡,若不是礙于身份,當引爲知己!那少年竟然說荒廢?雲茂有些冒火。可是這少年與小主人的關系如此親近,火再大,也隻能忍了!
而雲樹呢?在那少年懷中,裝模作樣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唉,家大、業大、事情多,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呢。”
說完未待餘宏笑她,她自己笑得不行。
雲茂與田美苗面面相觑。
會撒嬌,會玩笑,沒錯!是個小孩子,沒錯!端莊持重、思慮周詳,沒錯!想法新奇、人脈廣闊,沒錯!他們重新認識了自家小主人。
雲樹笑完,現在窗口探頭的兩個人道“這是我師兄,餘宏。”又指着那兩個人道,“這兩位是我田莊的管事。田美苗,田管事,雲茂,雲管事。”
兩人捧手道“餘公子好!”
餘宏對兩人點點頭,“你們好。”仍然沒有多餘的表情給他們。
田美苗與雲茂倒不因爲餘宏的冷淡态度有什麽不滿,隻是剛才還與他們相談甚歡的小主人,這會兒注意力都被這個少年吸引去了,竟然讓他們生出一絲難解的郁悶。
郁悶歸郁悶,攬下了大事就要好好做。
兩人白天在田裏跑,晚上在田莊畫,夜以繼日的忙碌了五天,終于将各自的水利規劃圖交到了雲樹手上。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水利規劃雖然各自爲政,雲樹還是讓他們在銜接上融爲一體。
田美苗與雲茂經曆一番唇槍舌戰,曆經長短之争,終于達成一緻意見,形成最終稿。
雲樹看到的最終稿,比師父在那一塊的規劃又細緻許多。畢竟師父是從全縣的大局出,而這兩個人是從雲家的數千畝地着手,加上已經得了小主人的保證,自然事不厭細。
雲樹拿了最終稿,深吸一口氣,希望不會惹惱師父。
辛坦之已經随單成去縣城好幾天了,雲樹唯恐自己這調整遞交的晚了,耽誤師父的事。與餘宏一路踏馬疾行,趕到了縣城。
在縣衙前,雲樹再度遇到了繁鬧的人群,甚至還有不少上次的熟面孔。
雲樹不明白出了什麽事,但她眼下的事更着急,是以并沒有功夫去打探,向衙役遞了拜貼,“雲家家主雲樹,求見縣令大人,煩請衙役大哥通傳一聲。”同時給那衙役塞了塊碎銀子。
那衙役見過與張景相熟的雲樹,自然也知道,後來張景因爲這個雲樹的事,被縣太爺打了一頓。雖然張景後來表現的與縣太爺關系好很多,但具體原因張景并未詳說,不知道他是不是吹牛皮。他可不想因爲這點銀子挨頓揍,因此并不願意爲雲樹辦事。
兩人正商讨間,張陵走了出來。
雲樹興奮道“陵哥哥!”
張陵看着眼前的這個孩子,覺得有些面熟。“你是?”
“我是雲樹啊!”雲樹眨了眨清亮的眼睛。
雖然上次的雲樹灰頭土臉,但是這雙清涼的眸子,張陵還是記得的。“是你?”看了看雲樹身邊的餘宏,目光又轉到雲樹身上,“你這是又有什麽事啊?”
雲樹見他想起來了,粲然一笑,“我有事,想拜見縣令大人,這位衙役哥哥卻不願幫我通傳。陵哥哥可不可以幫幫我?”
張陵看看那衙役,又看看門前烏泱泱的人,圓滑道“縣令大人這會兒正忙,怕是沒工夫見你。”
“這樣啊!”雲樹轉了轉眸子,“那管水利的辛先生可在?我可以見他嗎?”
“辛先生也在忙。”
這段日子以來,雲樹一直在練習觀察餘宏的面色、眸色,以期捕捉他的每一個表情和細小的情緒。眼前的張陵,神色、語氣與之前迥異。沒道理第二次見面,比第一次見面還要生疏啊?一定是出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
遂試探道“陵哥哥,是不是對雲樹,有什麽意見啊?”
之前好說話的張陵掀起一個與張景類似的“壞笑”,“你想知道嗎?”
雲樹有點蒙,點了點頭,“上次一别,雲樹再未見過陵哥哥,不知道陵哥哥對雲樹是何意見,還請明言。”
“那天我好心放了你,給你朋友請大夫,我哥還讓我爲你那朋友疏通。你卻無端連累我哥哥被縣令大人痛打一頓。我也想知道,是何道理?而你,竟然還敢來?”
原來是爲這回事。而張景,竟然與他這個弟弟如此疏離,什麽事都沒跟這個弟弟說,而這個弟弟,卻仍然這般維護哥哥。可是若将事情擺明了,張陵怕是在同僚面前下不了台。
“陵哥哥,這件事是誤會。”
“誤會?哪裏誤會你了?”
“景哥哥讓陵哥哥幫忙疏通,放了我朋友,我很是感激。我薄知醫理,見景哥哥脾氣波動過于劇烈,似有病症,便帶他回我家,讓我義父給他看診。爲了謝我,上次來見縣令大人,是景哥哥主動幫我的。”
“所以你就随意連累他被縣令大人打?”
“當時确實是我思慮不夠周全,牽累了景哥哥,但是,”雲樹看看張陵身後衙役,沖張陵招了招手,示意他低下身子。
張陵不知道他有什麽密事,便彎下了身子。
“縣令大人已經與景哥哥達成了和解,這事,陵哥哥還不知道嗎?”
據這些朋友說,半月前,縣令大人微服外出,确實是張景把人送回來的,兩人還生疏的客氣了兩句。連自己都沒從哥哥那裏問出什麽。
“你是怎麽知道?”
“其中的事情,涉及縣令大人與景哥哥,若是他二人沒有說什麽,雲樹委實不方便開口,還請陵哥哥見諒。”
張陵直起身子,瞥了雲樹一眼。“呵!若是雲樹不方便說,陵哥哥委實不方便替你通傳,還請雲樹見諒!”
雲樹看他的樣子,不怒反笑,“陵哥哥和景哥哥果然是親兄弟!神色、語氣都好像啊!”
張陵沖雲樹翻了個白眼。
雲樹笑笑,又沖他招手,沒辦法個子太低。
“不通傳也沒關系。我有幾句話,是關于景哥哥的,可以交代給你。陵哥哥可願意聽一聽?”
關于自己哥哥的事,還要這個小孩子來交代?張陵本想嗤之以鼻。可是那個哥哥,唉,一言難盡。聽聽也好。便重新彎下身子。
“吃了數日的藥後,景哥哥的病症已經完全好了,不會再瘋魔了。隻是心結,或許沒有那麽快完全解開,不過,我覺得,應該解了一部分了。他這些日子狀态好多了,你若有時間,多陪他說說話,拉拉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