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林緻便知道了靈楚國老國君已死,而新國君繼位已經一月有餘。
林緻聽後,她不由的可憐賴老二道:“怪不得沒人搭理賴老二,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幸好賴老二昏迷着,要不然被他聽到這個消息,他得多傷心呀!”
“是呀,所以我才一直守口如瓶嘛。”
“哼!你是不是還有很多事瞞着我?”林緻再次詢問,她不喜歡被欺瞞的感覺。
自從客棧裏無意中發現獨孤修鑰跟那個小二可疑的舉動後,她就總是疑神疑鬼,心中很不安定。
這時候,無影返身回來禀告道:“陛下,距離下個城鎮還有二裏地左右。”
“嗯,剛才忘了告訴你,我們連夜趕往夏雲城,你現在去城鎮中買些幹糧,記着多買點兒。”
“是。”
無影再次消失。
林緻嗔怪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有這麽欺負老實人的嗎?”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在所難免嘛,緻兒就不要生氣了。”
“哼!我有生氣嗎?”
獨孤修鑰點頭如搗蒜,可憐巴巴。
“真的?”
“嗯,吓得我都不敢亂說話,抱都不敢抱你了。”
林緻沉默一陣,突然擡頭:“哼!就生氣!抱什麽抱,賴老二都快死了,你就一點兒不擔憂,可不知道我都要被煩死了。”
“别煩,這裏不是有我嘛,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有辦法讓他起死回生吊着一口氣,緻兒就别煩了,有我呢有我呢。”獨孤修鑰想攔着林緻肩膀安慰安慰她,可卻被林緻拒絕了。
“一邊兒呆着去!别總想着動手動腳,煩死了,還有,我身體裏那個啾啾啾一直叫喚的那玩意兒是什麽呀?之前覺得它聲音挺清脆的,挺好聽啊,現在簡直受不了!”
“他一直在你身體裏啾啾啾的叫嗎?怎麽會有這種系統?以前我在你身體裏聽到的系統提示可沒有啾啾啾呀?奇怪,緻兒,你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去一邊兒去!你才幻聽呢!”林緻推開獨孤修鑰接近她身體摸她滿門兒的手,沒好氣的說道。
就在獨孤修鑰心急的那一刻,啾啾感應到了一般,聲音立馬就少了很多,不過并沒有完全杜絕,偶爾還是能聽到那麽一兩聲?
林緻覺得很奇怪。
她壓根兒不知道啾啾跟獨孤修鑰的關系,獨孤修鑰由于鎖了那部分記憶的關系,也壓根兒不知道自己跟啾啾還有某種聯系。
朦胧夜色,有月光照明,顯得并沒有那麽暗。
在空曠的道路上行進,并不會太過艱難。
無影已經騎着快馬先走一步,在他找到獨孤修鑰後,他便給其他人發了信号。
并在康涼城留了他們要去的地方。
于是很快,他們便追上了獨孤修鑰他們的馬車。
現在,在馬車身後,跟着四五匹快馬,他們跟随在馬車後緩緩而行。
讓林緻沒想到的是,那趕車的老頭兒竟然也是獨孤修鑰的手下。
她說她怎麽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呢,馬車裏的動靜那麽大,一個近在咫尺的趕車師傅怎麽會一點兒也不好奇呢?
然後症結還在獨修要身上呀!
“唉……”
“怎麽啦?睡不着嗎?”
“對呀,我覺得我現在掉進了一大譚謎團裏,你對我都沒有要解釋的嗎?”
“不告訴你是免得你膈應。”獨孤修鑰的解釋十分沒有說服力。
“唉……别解釋了,我發現我越來越不懂你了。”
“爲什麽不懂,我很簡單的,按理說,我們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了的,有什麽不好懂的。”
林緻恹恹的不想說話。
她推開獨孤修鑰要拉她的手走出馬車,拎起一個暗衛就甩到了車上,然後自己騎着馬跑了。
“别跟上來,我想透透氣。”
騎在馬上随着馬兒奔跑的動作上下颠簸,林緻眉頭蹙着,怎麽想也想不明白自己最近到底是怎麽了。
患得患失的感覺特别強烈,時好時壞的情緒讓她煩悶不已。
在衆多理不清的思緒裏,隻有一條特别清晰。
那就是獨孤修鑰變了,或許他從來就沒有變過,而是她沒看清過這個人。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一個小小的水花就能讓它生根發芽枝繁葉茂。
她需要靜靜,需要好好的理清他們之間的關系。
在馬車裏,林緻問了獨孤修鑰後宮的事情,原來他不但有很多嫔妃,還有很多孩子。
那麽自己現在跟獨孤修鑰的關系到底是什麽呢?
她有些無法接受。
當獨孤修鑰追上來的時候,林緻牽着馬愣愣的在冷冷的月光下看着他。
“你愛不愛我?”
“傻瓜,當然愛了。”獨孤修鑰撫着她的頭發輕聲說着。
“那我讓你散了你的後宮,休了你的皇後,放逐了你的子嗣們你願不願意?”林緻問的問題十分尖銳。
獨孤修鑰把林緻的身體抱進懷裏說道:“隻要緻兒說,我全都照辦。”
林緻聽了這話,不知道心裏到底是個什麽感受。
一邊兒懷疑獨孤修鑰陽奉陰違,一邊兒覺得心裏灌了一口蜜,一邊兒又覺得獨孤修鑰冷酷無情。
這樣的一個人,她不知道以後該怎麽去面對。
敏感的神經似乎讓獨孤修鑰心有靈犀,他輕拍着林緻單薄的脊背道:“乖,不要想那麽多,我沒有那麽複雜,對你,我不會存半點兒陰謀詭計。這麽長時間,你還不相信我?”
“我,我想,想相信的……”林緻把耳朵埋在獨孤修鑰的心髒處,聽着獨孤修鑰沉穩的心跳聲。
她——沒有聽到戀人間表白時急促跳動的心跳聲。
她不知道獨孤修鑰說的話是出自一個久經情場的男人之口,還是出自一個本就沒有心的男人之口。
“我就是你的心!”
腦海裏突然跳出的一句話,讓她不知所措。
她記不得這話是在什麽場合下說出來的,她隻聽到的狂熱,迫切!
讓人動容的想落淚。
獨孤修鑰還在拍撫這安慰她,林緻什麽也聽不到,她聽到的隻有她自己腦海裏的一句話。
“他不愛我。”
“他不愛我。”
“他不愛我。”
……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緻從這句魔咒裏掙脫出來,她笑着揚起頭道:“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