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裴元霸的眼部傷口這幾天有裂痕,那些小裂痕有極大可能就是引起此次發熱的罪魁禍首。
裴元霸作爲病人,他的術後恢複并不理想,可以說,這也很裴元霸的不配合多多少少有點兒關系。
作爲唯二知情人,張升心情很微妙,完全可以用糟糕來形容。
而作爲當事人的裴元霸,他似乎把身體的不适都給忽略了一般,自殺就是最好的例子。
馬車緩緩行動。
林緻沒有坐在舒适安全的馬車裏,她騎上了一匹馬把他們通通甩在了身後。
馬蹄飛起,帶起的點點泥漿不可避免的濺在了她的裙擺上,鞋子上。
“這路太糟糕了。”
“那你還不騎慢點兒。”
“心裏着急,不想跟他們瞎磨蹭。”
“随你了,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獨孤修鑰同樣的心急,林緻的心情他十分理解。
“廢話,若不是想給你弄個鮮活的身體,我倒也可以稍微把動作放慢點兒。”
“哦?怎麽說?”
林緻輕哼道:“我總覺得有了那鎮魂石,我就可以讓你有個鮮活的身體,而且,我也能獲得極大滿足感。自從見了鎮魂石的模型,我總覺得那鎮魂石在無時無刻的召喚我。”
“幻覺吧,你怎麽會接觸過那東西?你之前見到過它沒有?”獨孤修鑰突然有些擔憂林緻的精神狀況,雖說她的精神狀況自那次在林中木屋的密室血池裏發現後,她就怪怪的,但現在更怪了。
若不是系統對她有所約束,她還不知道如何無法無天呢!
“沒有,我不記得,别問了,安靜點兒。”林緻騎馬到了一處交叉口,勒緊馬缰猶豫着不知道該往哪處走。
随即,她馬頭随便一轉,便往左邊的道上奔去了。
“姑奶奶,你知道怎麽走?可别走錯了路。”
“閉嘴。”
“你怎麽選的這條路,有人告訴你的?我怎麽不知道?姑奶奶快些停下等等後邊兒隊伍!”獨孤修鑰的語氣那是相當着急。
“閉嘴,我的直覺告訴我沒有錯。”
“得,直覺,那就希望你的直覺沒錯吧,阿門!”獨孤修鑰對林緻無奈至極,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這十分逗比的話,他一是爲了更加親近林緻,二是爲了苦中作樂。
至于有沒有選錯路,他實際上并沒有怎麽在乎。
就算走錯了,還有别的路可以通到嶽山,前往嶽山的路并不是隻有這一條。
不過要是走錯,可能會耽擱些時間。
由此,它還得叮囑待會兒林緻遇到人要問個路。
林緻可能出于不讓他再廢話的心思,答應的很爽快。
又到一個分叉口。
四周沒有行人,獨孤修鑰又見林緻随便選了一條道,他再次勸道:“姑奶奶,我們等……”
“嘿!有完沒完?就走這條道!”
“好好好,好好好!你隻要不迷路就好!”獨孤修鑰苦笑道,也是沒轍了。
遇到個不講理的能有什麽辦法?
還不得拍拍屁股坐下來乖乖等着!
林緻又是輕哼一聲,她選的路越走越偏,臨近傍晚,打眼四顧,竟是樹林小草。
“現在怎麽辦?”獨孤修鑰升調高昂,帶了點兒幸災樂禍的味道。
“野營!哼!”
“你一沒帳篷,二沒吃的,三沒床,來隻野獸看你怎麽辦!”
“嘿!信不信待會兒就是有人給咱們送東西來?!”林緻說的信誓旦旦,接着翻身下馬,牽着馬缰走到一顆樹那栓了下。
“真在這兒過夜?我們再往前走走,說不定能碰到家客棧。”獨孤修鑰信林緻說的,基于白無雙能發現林緻胸口被烙印的經曆,想必,白無雙也能發現林緻走了那條路。
“我累了。”
“真,咳咳,可愛。”獨孤修鑰把任性二字硬生生壓進肚裏,瞬間變損爲誇。
“切。”
林緻說着鑽進林子裏,獨孤修鑰問她幹什麽去,林緻酷酷的說道:“方便!”
“呃……那,我用不用回避?”
“你說呢?趕不回避就把你眼睛耳朵都挖了!”林緻仍是酷酷的表情,隻不過在酷酷的表情上又加了點兒不正經的笑。
獨孤修鑰表示很怕怕的趕緊閃,五識屏蔽的非常快。
嗖——啪——
林緻手起石落,輕松捉到一隻兔子。
原來她并非要方便,而是餓了肚子。
也是,從早上啓程到現在,她的肚子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畢方已經給了裴元霸,此刻她從腰後抽出一柄普通的匕首,拎起兔耳朵對着它脖子就是利落的一刀。
血漿噴出,林緻興奮的深吸一口氣,嘴唇緩緩的靠了過去。
咕嘟,咕嘟,咕嘟……
滿足感讓林緻感覺很舒服。
獨孤修鑰覺得時間到了,解開五識就看到林緻手裏血淋淋的兔子。
而此刻,在他們的眼前就是一條湍急的小河溝。
想來是因爲下雨,從遠山上留下來的雨水。
“你剛才不是要那個?”
“嗯,騙你的,我餓了。”林緻利落的處理兔子,那手法很利落。
這讓獨孤修鑰想到了林緻第一次剝老鼠皮的場景,那時候的林緻同現在的林緻,簡直就是兩個人。
“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獨孤修鑰歎息道。
“什麽?”
“我想替你把這些事情都做了,你隻需要吃喝玩樂就好。”
獨孤修鑰的歎息,林緻不能理解。
“吃喝玩樂有什麽好的?跟個廢物一樣,丁點兒意義沒有。”林緻皺眉,她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一切都表明,隻知道吃喝玩樂并不會讓她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那你覺得什麽事情是有意義的?”獨孤修鑰疑惑道。
林緻手裏的動作未停,一根削尖的樹枝一下穿進清理好的兔子身體裏。
“這樣就是有意義的。”
“殺戮?”
“對,結束所有痛苦。”
“不覺得太過悲觀嗎?”
“你說的是你,不是我!”林緻把處理好的兔肉插在一旁,不過片刻就生起了一堆火。
獨孤修鑰不得不佩服林緻的果斷,她見濕柴點不着,那外套刷的就當了助火燃料。
“你都不冷了嗎?”
“不冷!”
“你确定他們會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