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笑容裏,林緻看到了瘋狂癡迷,看到了靥足不滿,看到了……無怨無悔。
她不是我?她到底是誰?
林緻的喘息聲漸漸粗重,想到獨孤修鑰另有所屬就心如刀割。
實際上,她并沒有喘氣,她沒有人類的身體,就連動物的身體也沒有。
這些痛苦隻不過都存在在她的腦海裏罷了。
但此時此刻的她,仿似出現了幻覺一樣,喘息聲蓋過了一切思維,腦海裏隻有急促不停的喘息聲,空氣不足嚴重缺氧!
意識再次模糊,再次陷入黑暗一刻鍾。
在林緻失去意識後,密室裏裏外外的鈴铛悄然無聲。
這些鈴铛就好像在對着林緻察言觀色。
每當林緻蘇醒時,它們的鈴聲從不間斷,聽的久了,實在厭煩。
當林緻失去意識後,它們就好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直讓人懷疑它們都是有生命的活物。
咚,咚,咚,咚……
鈴鈴鈴,鈴鈴鈴……
“她怎麽樣了?”玲筱踩着石階而下,邊下邊問。
空靈的女聲回道“能量不足,攝入信息不足,需要補充能量。”
“需要多少?”
“一百。”
“好。”玲筱走進林緻,手指觸向林緻的身體,“她這個模樣對我們不利,想辦法幫她改變身體。”
“能量不足,還需一千。”
“好。”
他們說的一百一千,到底是一百一千個什麽,在這間密室裏除了他們自己人,沒有其他人得知。
杏花嶺。
一間精緻的木屋裏,白無雙迎來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正是玲筱,但她此刻又不是玲筱。
她現在叫筱娘,是鈴音教的護法之一。
“參見教主!”
“起來吧。”白無雙躺在搖椅上看着一本書,這本書是坊間話本,并沒有奇特之處。
唯一的作用,也就是讓白無雙更了解自家夫人一點兒。
“何事?”白無雙頭也未擡,纖細的手指沙沙的翻滾一頁書。
玲筱規矩回道“回教主,屬下的門徒被烏秃子給劫了,此時筱娘不得不管,還望教主不要插手。”
“你們的恩怨不必跟本座說,自個兒去吧。”
“是,屬下告退!”玲筱嘴角微勾,對白無雙的回答很滿意。
就在玲筱轉身之即,白無雙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一樣說道“筱娘且慢!”
眉頭一跳,玲筱還以爲教主發現了什麽,待倒強裝鎮定的回頭,看到教主大人并無決色,這才松了一口氣。
轉瞬笑道“教主有何吩咐?”
白無雙放下話本,慵懶的起身申了個懶腰“陪我走走。”
“是。”玲筱現在摸不清教主大人在想什麽,她對教主一向心存敬畏。
雖說她活了很久,但有些事并不是活的久就能無所畏懼的。
若說天下間她怕誰,那麽,眼前的這位便是獨一無二。
屈人之下,一向是她的僞裝,但在教主面前,她是真的屈人之下反抗不得。
白教主真的如二十多年前林緻所說——是個恐怖之人!
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杏花敗落,新葉複蘇,綠色把杏花嶺畫了滿布。
“筱娘,你說,夫人是怎麽想的?”白無雙問的并不是教中事物,玲筱放心的同時,又起了别樣心思。
她不會說什麽驚天大秘密,現在她要做的就是作爲一個女人給爲情所困的教主大人解惑。
“屬下對夫人并不了解。”
“去了解一下吧,不要說本座讓你去的,可懂?”
“明白。”
次日下午。
臨王府書房裏,獨孤修鑰,南宮臨海,風明和岚山幾人又聚一堂。
“怎麽樣?”獨孤修鑰率先出口,這裏的幾個人若是再沒有林緻的消息,他就不再指望他們了!
賭氣的存在再明顯不過,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獨孤修鑰的内心實在難以平靜。
幾天幾夜睡不好,讓她的氣色看起來恐怖極了。
獨孤修鑰是這裏的唯一女人,幾個大男人聽出她語氣不好,默契的不敢說話。
生氣的女人誰不知道厲害?那戰鬥力堪比一組軍隊!
常混女人堆的人都知道這個道理。
看他們一個個焉了吧唧,獨孤修鑰冷哼一聲,盡顯不耐。
“臨王殿下,走一趟吧?!”
“去哪兒?”南宮臨海還在迷茫中,身體已經被獨孤修鑰掐着手腕走了。
“盟。”
“哦,啊!對了,這兩天怎麽把他給忘了!快走快走!”南宮臨海恍然大悟,幸好白夫人提醒的及時,要不然他們今天又要東奔西跑的瞎找了!
風明和岚山跨出兩步也要跟上,南宮臨海回頭囑咐道“你們兩個趕緊給我接着找!别跟着我們!”
風明頓住腳步唉聲歎氣道“一個物件兒,值得這麽興師動衆嗎?搞得跟皇帝駕崩樣的!”
岚山聽聞此話,嘭的一腳踹出去,頓時把風明踹出兩米遠。
“再胡說八道小心丢了舌頭!”
風明揉着屁股斜他一眼“這裏都是我們的人,怕什麽?”
“隔牆有耳!你這個傻蛋!”
“呵,你才傻蛋!找什麽找,一塊兒破地毯,還是個迷惑人的妖精,爺去請個道士回來把那小妖給收了!”風明前邊兒走着,心事重重道。
“瘋子已經夠厲害了,他都被人劫了,咱們去哪兒給他找個更厲害的主?”岚山不停搖着扇子,跟風明同樣郁悶。
“你說,瘋子到底是得罪什麽人了?他的武功不弱,怎麽就跟着那群人走了呢?”風明想不明白。
岚山也不明白。
“那天,哎,你說瘋子是不是得罪同行了?咱們把京城都翻了個底朝天,就差掘地三尺了。你說他那時候說不讓我們找他到底是幾個意思?”風明分析完,頭上又挨了岚山一扇子。
“收劍點兒,這事瘋子不讓我們跟王爺說,你再嚷嚷整個王府都知道了,到時候王爺震怒看你怎麽辦?!”
“你别老是動手動腳的,我哪裏嚷嚷了,就是小聲嘀咕而已。我就是不明白,瘋子到底是幾個意思?”風明苦惱的拽着樹葉擺弄着。
岚山歎道“很明顯嘛,瘋子跟我們兩個不在一個階層上,看不上我們呗!”
“唉呀,也是,以前就這麽玩兒,現在還是這一招,你說他被劫是不是他自導自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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