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皇後的交談中,林緻隐約能聽出皇後的心裏不是太如意。
那更别說皇帝了,幾乎就在林緻踏進皇後德馨宮時,那皇帝就甩袖走人了。
林緻的表現雖好,可也耐不住言談中的微微尴尬。
回程的路上,馬車裏很安靜。
“怎麽樣,我母後爲難你了嗎?”
“沒有。”林緻搖搖頭。
“那你怎麽不高興?”
“南宮,我們……你……”
“别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一切有我在。”南宮風墨拉過林緻的手握着,希望兩人間的距離不要拉的那麽開。
“我覺得你母後父皇不喜歡我,是不是我的身份他們早就知曉?”
“就算知曉又如何?他們奈何不了我的,我說過一切有我,你不用擔心那麽多。”
“可是,因爲我的到來會不會影響你跟你父皇母後的關系?”這才是林緻最擔憂的。
家庭矛盾這一塊兒,是她最不願觸碰到的。
她不想自己是破壞他人關系的導火索。
“就這點兒小事能難倒你嗎?一看你就是對我不上心。”南宮風墨故作委屈,很是可憐,就跟沒人要的小狗一樣。
林緻被他逗的哭笑不得,這怎麽最後全成她的錯了?
“甩鼻涕甩的挺美呀……”林緻嫌棄道。
“這裏有人甩鼻涕嗎?沒有吧,惡心吧啦也要注意場合吧?哈哈哈。”
“切!明知故問,甩鼻涕的人就是你!我說我不進宮吧你非讓我進宮,你是無所謂,我以後就倒黴了!”林緻憤憤不平,似乎已經想到了今後時常被責難的模樣。
南宮風墨甩開雙手呼呼的給她周身掃着風“黴運退散,黴運退散!本宮再此,爾等小人速速離開!”
林緻此時的表情充滿鄙夷口中長長的拉出了個“咦”。
“哈哈,笑了吧,笑了吧。此事你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會爲難你的。”南宮風墨隻要能看到林緻的笑眼,天下間就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算了,反正以後我再也不進宮了,你能耐你來解決吧。”林緻十分樂意做個甩手掌櫃,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順意而爲。
“沒問題!哈哈哈,包在本宮身上!”南宮風墨笑的爽朗,就好似一天前兩人發生的不愉快從來沒有發生過。
林緻不由佩服他的個性多變。
昨天還是兇神惡煞玩虐戀,今日就能恢複常态笑哈哈。
兩個字。
霸氣!
氣氛一度融洽。
“太子殿下,别國太子都是住在皇宮裏,你爲何會把太子府搬往皇宮外?難道不覺得不安全嗎?皇宮外魚龍混雜,萬一遇到個遇刺客你要怎麽辦?”
“林妹妹如此關心本宮,本宮實在是榮幸之至,受寵若驚,哈哈哈。林妹妹有所不知,我南紗國國泰民安,民風淳樸,可不似北方國家那般彪悍戎馬。
刺殺本宮的人還沒出生呢?除了有些個不長眼的沖撞到本宮,以本宮的威名,自然管教他們乖乖聽話俯首稱臣!”
“大話精!”林緻諷刺的毫不留情,這話擱在哪裏都不可信,自古以來謀朝篡位的例子還少了?!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兒,這麽低劣的謊話她會信那就有鬼了!
切!
“我說的都是真的,難道林妹妹覺得我說的很假嗎?”
“既然是真的,那就舉個例子來說說吧。比如夜不閉戶什麽的有沒有?”林緻幸災樂禍的看好戲。
南宮風墨要是敢說南紗國真的家家夜不閉戶,這話說出來還真沒人信!
在通信交通發達的現代都不可能完全做到這樣,更何況是在什麽都落後的古代世界?
若真如此,大牢裏估計就沒有小偷盜賊了!
南宮風墨不與她争吵,要真論起理來,他還真争不過林緻。
“好吧,我投降,就算我剛才說大話吧,不過比起别國,我們南紗國的治安确實可以一提。
實事求是的講,無論哪朝哪代,都有不法分子出沒,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實,無可争議。
想要改變這一現狀,提升民族修養實數國情需要,無可厚非的,人們的素質上去了,自然偷盜放火的人也就少了。
除了這些還要有強有力的法律震懾手段,有法可依,有據可尋,有理可說……”
就這樣,南宮風墨在回太子府的那車上,滔滔不絕的跟林緻講起了國家大事,民生問題。
這種思想很有深度,不亞于現代人的思維。
林緻從來沒聽過南宮風墨講國事,總以爲他隻是個花花公子那樣的存在,沒想到今日馬車一叙,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還别說,太子殿下真真是一人物,上得了廳堂下的了廚房,闖的了江湖回得了廟堂。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論今牛比哄哄!小女子佩服佩服!失敬失敬!”林緻剛誇贊完,馬車已經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太子府門口。
還别說,想到馬上就能回到墨林苑的床榻上她就渾身輕松。
南宮風墨被林緻誇的飄飄然,真想跟林緻再馬車上多溜達一會兒。
不過看林緻望眼欲穿的透過窗簾看太子府的大門,想着林緻應該很累了,改日再出門遊玩也好。
踩着腳踏下得馬車,南宮風墨回身扶着林緻,讓她不至于慌了手腳。
南宮風墨的體貼入微讓林緻覺得沒必要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幸福。
這種被人視若珍寶的感受,已經許久許久不曾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她真的感動的想流淚的說……
太子府門前,分立兩排衛兵,威風凜凜不可侵犯,就連門口的兩座石獅子都讓人心生敬畏不敢放肆。
隻不過是太子回府,早早得到消息就守在門口迎接的太監宮女唯唯諾諾,兢兢業業,絲毫沒有怠慢之态。
這還隻是冰山一角,林緻知道出來迎接南宮風墨的都是太子府裏比較重要的角色,或者是貼身聽候傳喚的随侍。
太子府裏的人手多不勝數,林緻光是見到打掃院落的各院兒宮女太監就不少。
既然有人打掃,那就說明太子府裏住的并不止她這麽一個客人。
此事她沒有問别人,就連南宮風墨也沒問,她想看看南宮風墨怎麽跟她說,或者是自己慢慢發掘。
她向來不缺耐心跟好奇,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她不出門,别人那就未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