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宮風墨跟孫捕頭交接人時,沒想到那黑衣人突然起身灑出一把白色粉末。
待南宮風墨跟孫捕頭捂着眼睛揮退煙霧時,黑衣人已經消失不見。
此處荒涼,草木叢生,一時竟不知道黑衣人往哪個方向跑了。
南宮風墨擔心林緻的安危,罵了一聲黑衣人“小人”,然後趕緊跟孫捕頭分道揚镳找人去也。
林緻躺在草叢裏歇了一會兒,有了力氣正想起身就被黑衣人拉着跑。
黑衣人的穿着打扮以及身形體格很像南宮風墨,林緻一時沒覺出自身處境危險,反而笑罵道“哎!松手松手,抓疼我了,對了,兇手抓到了沒有?”
黑衣人抓林緻的手不松反緊,跑的更快了,絲毫沒有顧及到林緻的身體是否難受。
不過也是,他逃命要緊,哪裏顧得了别人!
林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再次打梁黑衣人,這才發現黑衣人的手裏沒有南宮風墨常不離身的寶劍。
“救命啊!救命啊!救——嗚嗚嗚……”料想南宮風墨跟孫捕頭正在抓捕這人,林緻爲了托身,一時情理喊了兩嗓子。
兩嗓子還未喊完,就被黑衣人用帕子捂住口鼻,頃刻,她的身體便倒了下去。
這個地方,黑衣人顯然很熟悉,身處荒草野林中也絲毫不會迷路。
南宮風墨回頭找林緻沒找到,盡量穩住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搜尋附近腳印痕迹。
草地上被腳印踩亂的壓痕很快找到,順着痕迹尋找,到了一處草印大片彎折處就突然失去了線索。
顯然,在這裏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環顧四周,南宮風墨分析了一下情況。
他的前面是小樹林,左面是他追來時的方向,右邊遠處是一條臭水溝,後邊則是一片一人多高的荒草地。
把他追來時的方向排除,其他地方都有可能。
黑衣人可能帶着林緻天下臭水溝躲避追蹤,也有可能穿梭于樹林荒草中。
單憑他一人,估計想找到林緻有些困難。
這裏他不熟悉,必須要找到孫捕頭才行。
在臭水溝處搜尋了一刻鍾左右,估計沒人能抗的住長時間不出水,看來這裏可以排除了。
剩下兩處地方都不好找,一點兒草叢彎折的痕迹都沒有。
歎息一聲,快速飛身回頭尋找孫捕頭。
那黑衣人居然有武功,估計輕功也不錯,你說的他做什麽不好,非得做奸淫擄掠的事情?實在讓人不解!
眼下要緊之事還是得趕緊找到黑衣人爲妙,要不然林緻的安危可要就不妙了……
尋着來路返回,正巧看到孫捕頭拐回來。
兩人碰頭說了情況。
南宮風墨把林緻很有可能被黑衣人擄走的事說了說,孫捕頭則是說了義莊裏的死者也不見了。
據看守義莊的老頭兒說,這幾天是有一個穿着黑衣頭戴鬥笠的人來過,來過不止一兩次。
今天早上還來了一次,至于剛才來沒來他沒看到。
“黑衣人爲什麽要把死者盜走?”
“誰知道呢?娘的!南宮公子先去樹林裏找找,我回去多叫些人過來!”孫捕頭說着一抱拳,人已經向着鎮上方向而去。
“黑衣人爲什麽要把死屍盜走?又爲什麽沒人把死者收屍?真是莫名其妙!”南宮風墨喃喃自語,身體已經向着樹林掠去。
他心焦急,暫時也不想想那麽多,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逮到黑衣人就真相大白了。
幸運的,在樹林裏,南宮風墨發現了一個線索。
一條黑色的絲線。
也可以說是歪打正着吧,那條如蛛絲一樣的黑色絲線就挂在他停駐下來的樹枝上。
可以肯定,黑衣人就是帶着林緻逃到了這裏!
此刻他無比一樣身邊有條獵犬來幫助他尋找方向。
心焦的撥開樹林中的荊棘仔細的觀察别周圍草木的特别之處。
一不留神,他的身體頃刻下陷。
陷阱!
有南宮風墨伸展手臂一人寬的坑底布滿了銳利尖刺,密密麻麻。
一腳踩下去就會把腳骨刺穿!
此時天光大好,樹林裏斑駁的陽光讓洞底的刺刀異常顯眼。
可惡的陷阱竟是用石頭砌成,上邊經年久月的生長着滑膩膩的青苔。
綠的發黑!
南宮風墨根本控制不住手腳,一個勁兒的往下滑!
此時的輕功根本就用不上,他提氣的本事還沒有那麽如火純青。
快速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告訴自己不疼。
可當真兩隻腳下去時,那種蔓延全身鑽心的疼讓他嘴巴張張合合,竟是痛的失聲了。
眼睛充血,随時都有掉下眼淚的沖動。
他從未受過這種苦這種痛!
也曾想過單腳下地,把傷害減到最輕,可一隻腳落在刺刀上時,身體不收控制,另一隻腳俨然已經慌亂落下。
雙重痛感接連而來,此刻他真的痛!痛到骨髓裏!
一隻手扶着濕滑的牆壁,南宮風墨用另一隻手拔掉周圍的銳利刺刀,他拔的艱難,身體顫抖的随時都有倒下去的風險。
最終騰出地方坐下來,迅速把雙腳上的刺刀拔出,他的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痛呼聲中隐約夾雜了聲母後。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容易想起自己最在乎,對自己最好的人。
脫下鞋子,用自己衣擺上的布條胡亂的包紮好傷口,看着距離上方近三人多高的洞口,他有心無力。
疼痛還未緩解,身體有些承受不住。
向來養尊處優的身體,哪裏受過這份苦。
他幾十年來受的最大皮外傷隻有摘花時被花枝荊棘刮傷的傷口而已!
這次,他跟那黑衣人的仇算是徹底結下了!不死不休!
正要取出懷裏的信号彈讓人來救他,就見透頂再次變暗,那是有人在用樹枝掩蓋洞口。
“狗娘養狗東西!别讓爺爺出去!否則爺爺要把你孫子碎屍萬段!”
黑衣人鬥笠下的面部嘲諷一笑不緻一詞!
就在黑衣人要走時,南宮風墨趕緊大聲喝問“我妹妹呢!你把我妹妹怎麽着了!警告你!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丫的就等着死無全屍吧!”
聲音傳到用樹枝落葉壓的密密匝匝的洞口外邊,聲音已經小不可聞,隐隐約約的。
未聽到黑衣人回答,南宮風墨氣急攻心,腳上的傷都顧不得,穿上鞋子就要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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