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雙就着暖融融的燭光同獨孤修鑰對視片刻,這才對獨孤修鑰一一道來。
楓林裏的歹人,原來跟上次襲擊他們的人是一夥的。
幕後黑手仍未找到,因此白無雙一陣快刀斬亂麻後,放走了一個,準備順藤摸瓜,一網打盡。
披着女人皮的獨孤修鑰對此不置其詞。
他隻關心他現在的身體要如何恢複巅峰時期。
在林緻掌控這副身體時,本來就處于弱勢,她卻還隻顧逸于安樂,不思進取。
現在這副身體被他掌控,他才知道這副身體弱到什麽程度?
身體的柔韌度是夠的,但力度卻不夠。
對習武之人來說,若沒有力度,那簡直形同虛設。
也就是俗稱的花架子。
強身健體這事必不能再耽誤下去。
“爺不是說今晚要回去嗎?”獨孤修鑰看看窗外天色提醒道。
白無雙聽了這話,心中的那一絲詫異倏然消失。
“你若是不走呢?”
“哦?不走,爲什麽?我現在又不會給您生孩子,您在這兒呆着不是瞎耽誤功夫嗎?”獨孤修鑰俏皮一笑,喝了口茶,眼中充滿調侃。
“哈哈哈,小奴這是暗指爺是禽獸?好大的膽子!難道你不知道爺最喜歡摟着你什麽也不幹就單純睡覺嗎?”白無雙說罷,手一伸一勾,便摟着林緻的腰坐在了腿上。
眼看四目相對,呼吸近在咫尺。
獨孤修鑰快速的對些白無雙臉頰吻了一口,在白無雙驚呆的片刻,倏然離開。
“哈哈哈,爺還是趕緊回去吧,紫瑤姐姐可是在家裏等着你回去呢。”
白無雙幾乎從未紅過的臉竟莫名的紅了。
如此主動的林緻,讓他更是傾心。
不走的念頭居高不下。
但最終他還是走了。
獨孤修鑰早料到他不會留在此地。
剛才的暧昧舉動全是他小施手段拉攏白無雙的技巧。
這樣才能夠讓白無雙對他死心塌地,唯命是從。
既然是女人的身體,且對這個武功高強的白無雙有着不可抗力。
如此優勢,若不利用豈不可惜?
林緻那女人就是太傻,對情情愛愛的太過執着。
若是放棄那些東西,再憑借自己的美貌優勢,加上自己對她的指導,建立自己的天下絕對不成問題。
白無雙走後,小菊嘻嘻笑着看着自家姑娘“姑娘您剛才是想留下少爺過夜嗎?剛才真是看得我臉紅心跳的都不好意思了。”
“對呀,哈哈,可惜你家少爺沒留下。”獨孤修鑰如同閨蜜般湊近小菊,對着她臉頰也來了一口,然後匆忙跑着踏上床榻蓋上被子側躺下來拍着床榻。
“小菊快來,要不要一起睡?哈哈哈……”
如此開朗活潑的性子,讓小菊有了更親近自家姑娘的感覺。
她捂着紅紅的臉頰瞪了自家姑娘一眼“姑娘您真調皮,我就是個奴婢,可不敢跟您同榻而眠,再說了,您身體還虛弱着,奴婢晚上睡覺不規矩,若是加到您可怎麽好?”
快速說完她就想提着裙子往外跑。
剛才被自家姑娘親的那一口,真真是讓她不好意思地緊。
姑娘就是大膽。
大膽的她都有些怕了。
今夜她決定不在姑娘屋裏睡了,她要找她的月如姐姐去。
小菊的離開,讓獨孤修鑰哈哈大笑。
在房門關閉後,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快速的翻身而起,盤膝而坐,内視身體各處經脈,驅動心法遊走全身。
勤加練功成爲他現在必不可少的功課。
他有個願望,希望在沒人的時候練功打坐,但現實卻不允許。
由于練功時常會走火入魔,必須有人護法,要不然他也不會落得如今這番境地。
現在完全沒這必要了,心中有一種近似解脫的釋然,也有因常年養成練功時有人護法而有些無奈。
雖然無奈,但對他來說,這世間之情就沒有他克服不了的。
燭火最後一絲噼啪熄滅後,精緻古樸的閨閣陷入黑暗之中。
打坐的人保持着那個姿勢紋絲不動。
就好像千年不動的精美雕塑一般沉穩内斂,完全沒有了同白無雙調情時的欲拒還迎,同小菊逗樂時的俏皮。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他有着千張面孔,也不知這千張面孔到底是如何養成的。
而林緻,已經踏在了揭秘獨孤修鑰千張面孔的道路上。
雖然僅僅是第一步。
就算如此,也足夠讓林緻興奮,隻不過讓她興奮的是她以爲她到了另一處地方有了新的身體,新的開始。
此刻的她虛弱無力,又是這種場景。
隻不過這次房間裏有了些人氣兒。
她看到了一兩個丫頭來回忙碌的身影,似乎是看她醒來,有個丫頭腳步輕快的跑了出去。
另一個丫頭已經扶着她慢慢的坐了起來“夫人您可算醒了?您昏迷過去,老爺都吓一跳呢,您這累了一宿,奴婢給您倒些紅糖水潤潤喉吧。”
累了一宿,這話倒是讓林緻感同身受,下身的不适足可證明。
她覺得她這副身體有被人強了的感覺。
但當她看到一個男子抱着個睡眠香甜的小奶娃出現在她面前時,林緻委屈的想哭。
她知道她現在是什麽狀況了,搞清狀況的林緻不禁暗自吐槽老天爺總愛捉弄她。
感情她現在重生在了一個剛生完孩子不久的女人身上。
面前的這個男人,普普通通的長相并沒有出彩的地方,頭發一絲不苟的梳起,并未帶冠,身上褐色的衣袍并不華美,有一種居家之感。
“夫人,你看我們家寶兒可愛不可愛?”說話的男人名叫容思田,身份是禁軍中的一個。
因夫人待産,請假在家已有半月。
看這男人幸福的模樣,林緻勉強笑了笑。
“你是我夫君?”林緻真心想如個卧底似的慢慢打聽情況。
可又于心不忍,處在什麽位置她就想安個什麽心。
與其自己怪異的模樣慢慢被人發掘,還不如自己坦然承認。
既然老天爺有如此打算,她決定還是不與老天爺作對的好。
再說了,她若是一心想走,她這副身體剛剛生産完不久的小娃娃可怎麽辦?
從這間房子的擺設和人員來看,這個府邸應該不算是大富大貴之家。
她不知道她這一問對容思田來說是什麽感受?
因爲她并不是容思田。
以己度人,林緻出于本能覺得應該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