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心随我動。
他還算大方的給林緻造了一方小天地,這裏有花有鳥,有草有樹,更有一座精緻的小别墅。
就連天光都亮堂了些,但卻沒有真正的太陽。
那太陽發出的就像冷光一樣,照在林緻身上,它仍然覺得冷。
“這樣還抱怨嗎?爺在這外邊兒可是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到。
你那裏現在應該是春光明媚,鳥語花香吧?”
他這舉動并沒有得到林緻的大加贊賞。
她反倒有些氣呼呼,一下子就炸了毛,手裏的燭台也被她扔的老遠。
那燭台落在草地上的聲音咕噜噜悶響響,并沒有發出很大的噪音,它的燭火也沒有熄滅,挨着燈火的草地也沒有被點燃。
所有違背常理的事情在獨孤修鑰的腦海裏再正常不過。
這讓林緻有一種窒息感。
“呸!你當我還要感謝你呀?老娘喜歡看外面的真世界,誰稀罕你這自個兒想象的東西?說實話這些都是空氣都是屁。”
“粗俗,你是否想讓爺把這些東西都再收回來?你若真如此想,爺倒是無所謂。”獨孤修鑰說的無賴極了。
林緻氣得跳腳,狠狠踩了兩下地面。
他想着這裏既然是獨孤修鑰的腦海裏,他不相信她所有的動作就沒有丁點兒影響到他。
她心裏不舒服,他也不想讓他好過。
“你現在總算露出你那可惡的嘴臉了,是不是?老娘不稀罕,你想收便收呗,我還就不信了,我能就一輩子在你這裏待着!?”
話說的雖爽,但她顫抖的身體卻告訴她,這并不是那麽一回事。
她所有的表現獨孤修鑰是看不到的。
傳遞給獨孤修鑰的就隻有她的聲音而已。
獨孤修鑰冷冷一笑。
林緻立馬又處在了黑暗之中。
“啊————金月你這個大混蛋————老娘跟你沒完————你給老娘等着你這個烏龜王八蛋————”林緻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并沒有得到獨孤修鑰的同情,也沒有得到他的發怒。
“好好在那裏待着别亂跑,若是你不小心掉到最深處,小心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到,那就更别說這外界的聲音了。”
對獨孤修鑰竟敢,林緻憤憤的視而不見,她正在氣頭上,就算聽到他的警告也當做沒聽到。
行啊!你不讓老娘亂跑,老娘就非亂跑給你看!
你這個臭混蛋,老娘跟你杠上了!
咱們走着瞧!
在獨孤修鑰的腦海裏,大聲踩踏地面的聲音不斷響着。
這聲音傳遞到意識中,就跟脈搏的跳動差不多,隻不過又快又雜亂而已,對他的身體并沒有造成什麽影響。
林緻仍在喋喋不休的罵着,她罵人的話總不過就那麽幾句,獨孤修鑰什麽場面沒見過什麽難聽話沒見過?
童年的遭遇足以讓他漠視一切冷言冷語。
混迹江湖的那些年,連他自己都說過不少腌臜話。
幸而林緻這張嘴還算有些口德,沒有罵到他的父皇和母後。
若是被他聽到這麽一兩句,他分分鍾就想消滅她。
爲此林緻該感到慶幸才對。
獨孤修鑰如此想着,輕笑一聲,擡眸時,已經到了東廂房門口。
“姑娘小心門檻。”小菊邊提醒自家姑娘,邊收好燈籠放置門口。
身在獨孤修月造腦海裏的林緻,聽到小菊關心提醒金月的話。
心中更加不忿。
“小菊,小菊,你這個小糊塗蟲!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面對的人不是我??”
不管她如何大喊大叫,小菊終究是聽不到的。
“你最好安靜些,明知道她聽不到,你還在這裏制造噪音,爺得耐度也是有限度的,再讓爺聽到你唧唧歪歪的大喊大叫,你現在呆的地方就沒有這麽寬敞了。”在腦海裏同林緻說話的獨孤修鑰,此刻臉上面帶憂愁的向躺在房中的張升走去。
對于張升,說不出來熟悉和不熟悉。
說不熟悉吧,他是通過林緻才知道的他,說熟悉吧,他倒是同他的故人有一些淵源。
雖說他那故人已經仙逝,但他不得不承認。
眼前躺在床上的這個人,就是他忘年交的徒弟。
本來該是互不相通的兩個人,通過林緻再次因緣際會。
這應該算是莫大的緣分了。
“我就大喊大叫,我就唧唧歪歪!!有本事你把老娘徹底抹殺掉,這也算你有本事!你這破地方老娘還不想待呢,現在我這樣跟死了有什麽區别?倒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這什麽垃圾世界什麽破玩意兒?老娘下輩子再也不做人了,省得再受你們這幫破玩意兒的窩囊氣!”
林緻說的眼眶通紅,但就是沒有一滴淚落出來。
眼淚。
她發過誓,她絕不再流一滴淚。
已經看清獨孤修鑰真面目的她,覺得爲她掉淚不值得。
她一邊慶幸自己沒有對他付出很多感情,一邊又難受的窒息。
矛盾的心情讓她隻想打破現在的狀況。
她想逃避這裏,逃避這個世界。
強烈的願望似乎起了那麽點兒作用。
本來漆黑一片的地方突然有了光亮。
很微小。
揉揉眼睛,她毅然決然的向那裏跑去。
獨孤修鑰并沒有發覺異常,除了急促的跑步聲之外,再無聲響。
之後連腳步聲都消失了。
他想着應該是林緻這女人想通了。
對于腦海意識裏暗藏的危險他也不知道。
說出那些話隻不過是想吓唬吓唬這個笨女人而已。
林緻在他眼裏一向很膽小懦弱,膽小懦弱造就了她逆來順受的習慣。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呵呵,越是如此就越是不知道前進。
并不是任何事情都能用到這一招的。
這種性子在他看來,最是想讓人逗她一逗。
讓他沒想到的是,就是這麽一次賭氣的經曆,讓林緻推開了他的心門一角。
他忘了,林緻還是有倔強一面的。
看過張升回到房中,白無雙已經悄無聲息的回來了。
他一向白衣不染的衣袂染上了一次血迹。
獨孤修鑰不着痕迹的忽略,隻把笑臉堆起問道:“爺,那歹人如何?”
貼心的爲白無雙倒上一杯茶,這種舉動在林緻身上甚少出現。
白無雙溫柔一笑:“并不如何。”
“哈哈,妾問他們是什麽人?以爺的身手,他們定然不會如何。”
一聲妾,白無雙聽得甚是受用,但又有絲詫異。
最終還是受用占了上風。l0n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