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雙但笑不語,搖着折扇挑了挑俊眉,多了些生氣。
沉默就是是了,曹無暇砰的一聲,一巴掌又拍在了桌面兒上。
他的眉頭一皺,又想罵娘,他這都還沒成親呢?說出來豈不丢人?!
當看到對面一直默不吭聲喝茶的紫瑤時,他那雙眼睛一亮,看人(看美人)無數的他早就練成了火眼金睛。
對面美人雖說是一身男子裝扮,但那鎖骨下的玲珑身段隐約可顯,不是女人是什麽?!
随即手中折扇一指對面,很是輕佻的斜眼看向白無雙“不知這位是?”
“我是無雙哥哥的未婚妻。”紫瑤雖一直在默默喝茶,但剛才幾人的互動她看的分明,此刻又見曹無暇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看着她,登時峨眉一蹙,有些不喜。
這句話音一落,曹無暇手裏的折扇登時脫了手,啪嗤一聲掉在桌面上。
他眼睛瞪的溜圓在林緻,紫瑤和白無雙三人緩緩掃過,最後把目光定格在白無雙身上。
完了完了完了,朋友妻不可欺,他這一欺就欺了倆,哎喲喂,真是瞎了狗眼喽!
若無其事的撿起折扇搖了兩下,哼哼兩聲“無雙小子好福氣啊!”
林緻仿佛聞到了濃濃的醋味兒在這張桌子周圍緩緩飄散。
“胖子可有成親?”白無雙淡笑道。
“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本公子這麽玉樹臨風,風流倜傥,爺就奇了怪了,怎麽這麽多年竟沒有一個媒婆上門提親!娘的!莫不成爺是天煞孤星轉世不成!”說起這個,曹無暇就滿腹委屈,想他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家境殷實,長的也不賴,這真是邪了門兒了!
林緻聽了這話,忍不住噗嗤一笑,插口道“就無暇公子剛才那地痞流氓無賴樣,哪家小姐願意嫁給你?你先把自己的毛病改改先。”
“唉~無雙,你這小妾不錯喲,爺是越看越順眼,不如咱們商量商量把這小娘子送了我吧?”曹無暇這人,是見到漂亮女人搭讪都要想入非非的主兒,林緻這麽一搭話,他就有些意動,登時挑着俊眉看向白無雙。
“你問她敢不敢?她若敢,那就送了你吧。”這話白無雙說得淡然,但落到林緻耳裏,卻完全是另一個調調兒。
那意思明顯就是再說,你若敢,哼哼,小心死無全屍。
嗚嗚嗚,林緻嘴巴一耷拉,完全沒了說話的興緻。
曹無暇可沒有聽出白無雙啥意思,他就聽懂了字面兒意思,當即興奮的吼了一聲“好兄弟”,然後就把自己的家底兒給抖摟個底兒掉。
原來曹無暇是通天府掌門的小兒子,老來得子,寵得很,想要什麽有什麽。
當然了,這些都是大家公認的,但在曹無暇心裏卻有苦難言,此時當着美人兒的面,他倒有了好說辭。
按理說,這麽好的條件,媒婆應該早就把那通天府的門檻給踩破了,可曹無暇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始終沒一個媒婆上門提親,這可把這懷春少年氣的不輕,當即就決定出山調戲良家婦女去?
今兒個正是他出山頭一天!
有驚喜又意外!
“沒興趣!”林緻回的斬釘截鐵,小臉緊巴巴的皺着眉,眼睛狠狠的瞟了白無雙一眼。
曹無暇毫不氣餒,又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樣,隻見他神神秘秘的拍拍白無雙的肩膀,哥倆好的湊近白無雙小聲商量道“你這小妾有個性,以你這小身闆兒估計駕馭不了,就送了兄弟我吧,俗話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咱們那可是手足是不是?兄弟我這想女人想的吃不下飯睡不着覺,醜的頭發都白了好幾根,你看看,你看看,就這,就這。”他說着說着,頭發一甩,精準的從黑密的頭發裏挑出一根白發來。
其實這根兒白發是他從那白馬尾巴上拽來纏在頭發裏的,就是爲了方便他随時裝可憐。
爲此曹無暇很是得意,因爲百試不爽。
白無雙俊美一挑,擡手就用扇骨把曹無暇的臭嘴巴給堵了住“此事不急,爺這剛回來,你也不說請爺吃頓飯就在這跟我讨小妾?胖子啊胖子,你這心眼兒這麽多年怎麽就沒長大點兒?”
曹無暇不服“怎麽沒長,怎麽沒長?以前的心髒這麽大,”大拇指掐着小拇指比了下,然後握起拳頭比了下,“現在這麽大!”
如此逗比的模樣登時把這一桌子的俊男靓女逗得哈哈大笑。
“大,還真是大!”白無雙搖頭失笑,接着歎息道,“胖子,你這天煞孤星的命,得你自己向你爹讨,我就算把小妾給了你,怕你也是消受不起。”
白無雙此話不假,通天府掌門的兒子,婚姻大事小輩兒做不得住,不是媒人不上門,而是那些媒人不敢上門。
這絡京方圓十裏有誰不知有誰不曉?
“屁!我敢去讨嗎?那糟老頭子臉那麽長,拉的跟鞋拔子似的,我還沒近他身一丈遠,他那大吼兔崽子的聲音就能響徹雲霄,就跟天雷滾滾似的,我一見他就有種要遭雷劈的感覺,可吓死爺了!”
林緻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說自己親爹的,說得還這麽理直氣壯,這麽,肆無忌憚……
白無雙被他逗笑,笑過,垂眸問“曹掌門的心結還沒了?”
“啊,就因着他那心結,爺怕是要一輩子成孤家寡人了。我就納了悶兒了,他武功沒練成,憑什麽讓我來練?我就不練,氣死他!”曹無暇此話不知說了多少遍,不知被他爹罵了多少回,但他自知自己不是練武的料,可,問題是他爹不這麽覺得。
通天府有兩本武功秘籍,他爹休的是日華經,此經不能成婚,俗稱童子功,就因着破了規距,他爹至今遺憾的不行,全把心思放在了他身上。
但他,至今也沒練成那日華經的十分之二。
比起門内弟子,那就是渣渣,他自己都放棄了,他爹竟還執迷不悟,真不知道怎麽想。
賭氣的話說來就來,曹無暇說得咬牙切齒,衆人沉默。
男人間的事,還是陌生男人間的事,林緻是理不清楚的,以她的眼光看,眼前的曹無暇曹公子如今正處在叛逆期,還是很叛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