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瑤放心,他好着呢,他這人就是那麽個模樣,唯我獨尊的,要想在他那裏占到便宜,想也别想。”林緻捧着杯清茶潤潤嗓子瑩瑩說道。
“這樣就好,若是受傷,紫瑤實在過意不去。”
林緻嘿嘿一笑,接着安慰道:“紫瑤姑娘想太多了,跟着我們,保準你出不了事的,我敢拍着胸脯打包票,那黑衣人隻要敢來,怎麽死的都會不知道,白公子可厲害着呢。”
“他……不是白姑娘的哥哥嗎?現在一直有個疑問出現在腦海,不知紫瑤當不當問?”紫瑤見林緻從進到這間房,對白公子的稱呼有異,直言不諱道。
天字四号房裏燈火搖曳,窗外的涼風悄悄潛入,身體因爲剛吃過飯産生的燥熱感頃刻不見。
林緻絲毫沒覺出尴尬,她大方的承認道:“哥哥什麽呀哥哥,他是我公子。你想叫人家哥哥套套近乎人家還不承認呢?着實氣人!”
她啪的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擺出生氣的姿态來,但過後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其實是我不想給他當奴婢,當他奴婢是要給他暖床的,諾,就是之前紫瑤看到的那副模樣。”林緻說得無奈,頭朝着天字一号房的方向努了努嘴。
聽到暖床二字,紫瑤頓覺這個話題有些隐秘,不知林緻爲何說得如此坦然。
莫不是她理解錯誤?此暖床非彼暖床?單單就是暖床的字面意思?可看看窗外,這大熱天的,用得着暖床?怪,實在怪。
看紫瑤神情複雜,林緻的表情急轉直下,皺眉歎息道:“紫瑤姐姐,嗯,我今年十二,是該叫你一聲姐姐對吧?”不顧紫瑤應也不應,她悄悄的探過身體湊近紫瑤,憂愁滿面的悄聲說道,“我是被那白公子劫持的,他人的性子極怪,動不動就要殺人的,妹妹我也不知哪裏入了他的法眼,這才成了他奴婢,有幸逃過一劫。我也不讓姐姐爲難,姐姐若是到了絡京平安無事的拜了師,若是妹妹我還未逃離魔爪,還要姐姐幫襯一二才是。”
紫瑤被她輕輕的鼻息和柔柔的說話聲刺激的打了個癢顫,有些想側頭逃離。
當聽到林緻說她是被白公子劫持的後,她神色複雜的微微側頭與林緻對視了一眼。
見林緻目光堅定帶着祈求,紫瑤聽懂了林緻這是向她求救呢!
在她的眼裏,白姑娘同白公子的感情甚好,一點兒也看不出挾持之姿,這又做何解釋?可問題是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也不知能不能拜師成功。
聽他們的目的地也是絡京,白公子武功又那麽高,對她好像很不屑的樣子,此事她現在要是不應,似乎有些難辦。
這次她能逃脫似乎全是因着她上對了馬,此時想來有些後怕,萬一當時她求錯了人,說不得自己現在早已暴屍荒野。
她自幼有些武功底子,從白公子輕盈無聲的腳步,就能斷定他是高手無疑,就連她父親都達不到那番境界。
自始至終雖未見到白公子真容,但從他的身形和聲音就能知道他很年輕,很年輕。
待林緻回身坐穩,紫瑤小聲說道:“白公子看着不像大惡之人,要不然你我豈不早就沒命?白姑娘身體自由,以白公子對你的寵愛程度,你們若是朋友相交也不是不可能吧?”
“姐姐看到的隻是表面而已,妹妹我心裏苦啊,我本是富貴人家小姐,沒成想被他所擄,至今家人還不知曉我的下落,我本想逃跑,可又逃不脫。姐姐是沒見到他兇狠的模樣,那簡直就是魔鬼,就是笑着要人命的那種。”
林緻也知道紫瑤幫不上她什麽忙,她隻是聽說紫瑤要去絡京拜師,想來也是武林大派,有了這個做靠山,她也好有些底氣同白公子撕破臉不是?
再說,她隻是讓紫瑤到時候與人通風報信一下而已。
紫瑤鄭重的點了點頭,她不敢不應,也不得不應,此番前去絡京,若是沒有白公子庇佑,她怕是到不了。
那白公子似乎對白姑娘很是看中,若是不應,萬一白姑娘淡了對她的熱情态度那就得不償失了。
至于他們的關系,她還是不多問的好,她也管不了,人各有命,富貴在天:“隻是送信對吧?”
“對對對,就隻是送信,很簡單的。”林緻趕緊的乖巧點頭。
“好,這一路,還要有勞白姑娘多多費心了,畢竟我現在身不由主,也幫不上白姑娘多大忙。”
林緻趕緊爲她倒杯茶,笑着小聲說道:“一定一定,互幫互助嘛,敢問紫瑤姐姐要去往絡京哪裏?嗯……紫瑤姐姐附耳告訴我,别讓人知道了,對白公子編個别的地址便可。”
她雖沒有獨自逃離的方法,但是讓紫瑤平安到達絡京的本事還是有的,畢竟白公子一般對她的請求還是很寬容的。
之前她告訴白公子紫瑤也是去絡京時,見白公子并不反對與他們同行,這就好辦許多。
紫瑤明白的附耳輕語,兩人算是達成了共識。
半個時辰後,兩人洗洗涮涮換上裏衣正要拱到床上睡覺,這薄被還沒蓋上,房門便砰的一聲響,吓得兩人齊齊看去。
别問她們的裏衣哪裏來的,當然是小二哥從他們騎的馬上取下來的。
出門在外,怎可沒有換洗衣物私人用品?
來人話不多說,小手一招,林緻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可惡,又要暖床!
暖個屁床!痱子都出來了,這天兒熱的用暖床?這句話一直是林緻的心聲,但她沒膽兒說,慫的不行!
紫瑤愣愣的看着林緻委屈巴巴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一步三挪的走向門口的白衣之人。
借着未熄滅的燭光,紫瑤并未看清楚白公子的五官,整體看去還是很儒雅俊郎的。
待白公子向着林緻走來三兩步時,同時也讓紫瑤看清了他的眼睛。
怪不得她剛才總覺得白公子眼睛黑的異常,眼白極少,此刻一看之下,心髒就是一縮。
這個人,她見過!
正是她絡京世伯家的大公子白無雙。
且……與她……定過娃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