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這麽想,就見林夫人對着要給她倒茶的晴兒擺擺手道“我便不必了。”
好家夥,那擺手時的爪子,真是吓人,張牙舞爪的。
本來胖乎乎挺和善,硬是被她這指甲生生給毀了形象。
林緻當即決定,過後要同趙宣商量商量這件事,看怎麽解決。
這時隻聽林夫人笑着說道“郡主,若是無事可回家看看,我們雖是你伯父伯母,但也别生疏了。呵呵呵,多年未見,沒成想郡主如今出落的如此動人。怪不得攝政王要收你做義女呢?伯母我見到緻兒,都想把你當親女兒看待呢。”
“伯母你誤會了,我不是因爲長得好才被攝政王收做義女的,而是攝政王對我結識一位高人興趣有加,要不然,就我這鄉村小丫頭,哪裏入得了人家的法眼啊?”林緻說這話時,還帶着點兒對趙宣的怒氣,她的頭還疼着呢。
林夫人被林緻堵了話頭,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麽,于是打顔色給林商,讓他說兩句。
林商對自家夫人以眉傳情的各種動作了如指掌。
當即心神意會哈哈笑道“郡主,若是不棄,三日後,咱們林府有個遊園會,您有興趣的話,也回來轉轉。”
對林商的話,林緻當然是欣然答應。
前世沒怎麽同父親說過話,現在她總想補償他。
雖然明知隻是兩個長相相似之人,但林緻就想這麽做。
林商看林緻又用紅紅的眼睛看着他,那眼裏的水光着實是讓他不明所以。
自他在京城述職以來,就沒怎麽回去過老家,這林緻,他也就見過一面。
現在她緣何如此看他?就像是看到久别重逢,珍之重之,失而複得的親人一樣?
他隻在老家來的信中聽說林緻失了憶,不記得幾月前發生的所有事,可看如今模樣,那信中之言未必屬實。
但這也不足以讓郡主對他漏出這種表情啊?
他們之間可并無交集啊?!奇哉怪哉!
“老家來信說郡主失憶,這事可是真的?”林商面對林緻?的孺慕之情,不由自主脫口而出。
林緻被林商這話,一下子把混沌的腦子驚醒。
她連忙收斂神色,突然覺得自己對初次見面的伯父不應該是看到熟悉之人的模樣。
“哈哈哈,哎呀,是有這個事來的,剛才我是不是吓到伯父了,哎呀,都怪我覺得伯父眼熟,莫名的有種父親的感覺,您别見怪。”林緻說罷,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無比乖巧。
“原來如此,唉……也是你父親對你關心太少,這才會對我有如此情節吧。”其實林商聽到林緻說把他當父親的話,他的心髒抑制不住的激動了片刻。
眼神也變得炯炯有神,整個人都是神采飛揚的。
更加坐直的身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林夫人也是喜上眉梢,想到以後自家人的遠大前程,就忍不住的心花怒放,連連稱好。
倒是幾位公子小姐,神情皆是無異。
獨孤修鑰通過林緻的眼睛觀察他們,着實有些怪異。
這兒子女兒的性子,怎麽同兩位長輩的性子出入如此之大?
這話他同林緻一說,林緻雖對他說林商的壞話有些不滿,但還是她下意識的觀察了一下。
這麽一觀察,還别說,幾位公子小姐真是如此!果然怪異!
“金月,你是說伯父伯母心思不純?”
“笨!我可沒這麽說,我隻是提醒你别把前世和今生混淆了。”
“行了,退下吧,知道了。”心裏有了譜,林緻毫不客氣的把獨孤修鑰打發走。
獨孤修鑰哈哈一笑,對林緻故意疏遠他并不介意。
“笨丫頭,我提前有事,已經離開了京城,若是想我,可到山莊故地重遊,哈哈哈……”
“哦。”突聞這一消息,林緻心髒忍不住抽了一抽,最後她什麽也沒問,隻應了一聲。
而看着在座各位時,臉上的表情紋絲未變,笑容依舊。
盞茶過後。
無話可談的林府衆人紛紛起身告辭,林緻心内歎氣,看來她的心境還是受到了獨孤修鑰離開京城這個消息的波及。
冷場後,也隻有各回各家這條路。
隻是她打心底,還是想再多看林商幾眼的。
林商看她依依不舍的眼神一直追着自己不放,不由的哈哈一笑,伸手摸了摸林緻的腦袋,如同父親撫摸孩子的腦袋一樣。
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趙宣,眸色深沉,之前他用扇子拍打林緻額頭是用了些内力的,當時她痛是痛了,可那不應該是普通人該有的。
起碼這時候,她早就應該因爲頭痛送客的。
如今才送客,且還精力旺盛,一點兒反常都沒有,這又是一樁怪事。
他并不曾看到林緻練過她那無名秘籍,這一點,他可以肯定。
若問他爲何要讓林緻早早送客,全都是因爲林緻初初看到林商的瑩瑩眼眸,讓他突然覺得心裏不舒服。
也許,他是希望林緻能用那種溫情的眼神看他的吧?
呵呵,這假義父當久了,竟是還學會吃醋了……真是世事無常!
此時他正和趙四站在琳琅閣不遠的梧桐樹下,林家衆人看到他,快走幾步向他辭行。
趙宣本是在前院大堂送客,突然有一個衣衫破爛的赤腳瘋和尚登門拜訪。
原來那瘋和尚在門口經過好一通胡言亂語,唯有知曉王府内情的人才能知曉他在說什麽。
門口把守侍衛轟他不走,而這時從王府裏出來的客人越來越多,這才驚動了趙宣。
趙宣剛出府門,便秒懂這瘋和尚說得是什麽。
他說得意思不是别的,通俗點講,他說的正是他有一個傻兒子,而這傻兒子的病隻有他能治。
好大的口氣!不過能在他攝政王面前誇下海口的,想來有些本事,他且看看再說。
趙宣當即把他招進府,專門給他擺了一桌山珍海味。
此時此刻,那瘋和尚正在前院吃喝,而趙宣則帶着趙四來同林緻商量。
這金帥畢竟是他兒子,能治好當然好,可金帥隻聽林緻的話,他此番來此,正是讓林緻哄金帥出房門來的。
趙宣本可以武力解決,但一般能婉轉點兒的事情,他并不想充當暴力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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