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也就是午時之前。<a href=" target="_blank">
去夜涼王府迎接甄蓉的花轎已經停在了王府門口。
林緻随同林家姐弟四人一同去前院觀看新人拜堂儀式。
這婚禮的排場,着實盛大,幾乎同娶王妃一模一樣,隻有一點不同,那就是花轎的大小和擡花轎的人數不同。
娶個側妃而已,就現在這排場,那将來趙宣要娶正妃,那還不得上天呀!
也可能那趙宣就沒想過再娶正妃吧?誰知道呢?
林緻暗自冷笑兩聲,覺得以後趙宣要是娶了王妃,那這王府可就熱鬧喽!
看着眼前喜景,林緻隻覺得無趣,本想歎氣,但她左右兩邊站着的林得雪和林得韻肯定會發現,到時定會覺得她怪異。
于是她掙脫兩位姐妹,悄悄說道:“得雪姐姐和得韻妹妹,我突然肚子痛,你們先看着。”
正在這時,禮冠唱喏讓她去敬茶,林緻呵呵幹笑兩聲,在衆目睽睽之下,由犄角旮旯走向大堂。
敬茶時,随口說了兩句祝福語,然後趕緊的從這裏消失。
趙宣看她還在氣頭上,眉頭不可查的快速皺了一皺,覺得林緻有些變了,仿佛又變回了最初讨厭他的模樣。
而帶着紅蓋頭,穿着紅喜服的甄蓉,對此一無所覺。
此時蓋頭下的人,正笑意盈盈,心生喜悅,對未來充滿希望和自豪。
她似乎徹底把金帥這個失而複得的憨傻兒子忘了個一幹二淨。
吃苦數年,曾經善良勤勞的心境,全被即将到來的吃穿不愁,榮華富貴的生活所占滿。
她甚至還想到,以後要再爲王爺生下一個健全的王子。
接過林緻給她敬的茶時,她心裏竟然閃過要把林緻趕出王府的欲望。
林緻的花容月貌和少女妙齡,讓她感覺到了絲絲威脅。
通過王爺對林緻的态度,她覺得王爺對林緻這個義女的心思絕不簡單。
被王爺牽着回婚房的路上,她這才把心思分給了傻兒子金帥一點兒。
當然了,她的眼中隻有厭惡。
就算知道金帥以前是個好的,但他往後卻是不會好的,王爺不讓金帥認祖歸宗的做法是對的。
若是認了,那她,還能有如今側妃的位置嗎?能有如今的盛大婚禮嗎?
怕就隻是個一般的,随随便便一頂花轎擡進門的妾而已吧……
被接回夜涼王府的兩天,她的父親母親和兄弟姐妹們好似并無多大喜色,對她最多的提醒就是抓住王爺的心。
這事,她自然明白。
甄蓉以爲王爺再次迎娶她是愛她的,但她不知道的是,趙宣再次把她迎回王府的心思并不簡單。
夜涼王的勢力不容小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本來因爲王妃的去世,斷掉的關系鏈,再次重組,這無疑對他即将要做的事還是有些助力的。
……
林緻一口氣跑回琳琅閣,跟在後邊追她的三個丫頭跑的是氣喘籲籲也沒跟上。
晴兒在王府門外守了半天蕭佩荷,也沒見她來,趁着自家郡主觀禮禀報後,林緻便知道是怎麽個回事了。
林緻對這事,還是有那麽點兒愧疚,這事大部分原因,怕全都是因着她自作多情,胡亂點鴛鴦所緻。
你看這蕭佩荷都害相思病了,可惜還是個單相思。
因爲愧疚,林緻更是不知道該如何補償這個小丫頭。
宴席散後,林緻的伯父伯母帶着幾位公子小姐,在新郎攝政王的帶領下來到了琳琅閣。
林侍郎,也就是林緻伯父,長的跟竟然跟林緻前世的父親一樣,這事,是林緻沒想到的。
她呆愣愣的看着由遠而近的人,嘴唇顫顫,一聲爸爸差點脫口而出。
獨孤修鑰冷哼一聲:“笨丫頭,你覺得有可能嗎?”
幸好獨孤修鑰提醒,要不然林緻非得失态不可。
世間之事着實奇妙,林緻突然想苦笑。
看着眼前精神爍利的壯年爸爸,林緻眼眶微紅,怎麽忍也忍不住。
多麽熟悉的人啊!
但林緻知道,這個同她行禮的男人并不是她前世的爸爸,而是她今生的伯父。
“伯父,快請坐。”忽略雍容華貴,指甲賊長的伯母和一直盯着她看的趙宣,還有向她打招呼微笑擺手的哥哥姐姐和妹妹,林緻親自扶着林商坐下。
這一舉動,倒是讓林商有些措手不及和略微尴尬。
王爺都還沒落座,他一介小官怎敢放肆。
林緻看林商對着趙宣苦笑,林緻登時腳步一挪,夾在兩人中間,擋住林商的視線,然後對着趙宣冷笑道:“義父,你來作何?不陪着側夫人嗎?”
趙宣看林緻語氣不善,狀似寵溺的一扇子敲在林緻頭上,哈哈笑道:“調皮鬼,今日義父大喜的日子,怎麽還在因着前事生義父的氣呢?行了,本王先行一步,你們自家人拉拉家常吧。”
他的這一扇子,看似輕飄飄沒什麽力道,實則無形内力注了幾分在扇骨之上。
林緻當即捂着額頭狠狠瞪他一眼:“慢走不送!”
懂些武藝的林得松把趙宣的舉動看的一清二楚,他的眼眸一閃,随即頭顱低了一低,隻做不知道。
衆人隻看到了林緻對趙宣的無禮不敬和趙宣對她的寵溺。
并未看到這其中的懲罰。
那一扇子,若是換了一般人,怕是會疼的哇哇直叫,而林緻的舉動,除了憤怒,再無其他異狀。
其實這事很簡單,林緻修習的内功心法可不是白修的,雖然一知半解,但對身體脈絡的運轉,還是起了點兒妙用的。
她平時太懶,“無名”上的招式學也沒學,倒是心法已經背的差不多。
這種心法,似乎同别的心法不一樣,竟是會在身體裏悄然運轉的,就連當事人林緻都不知道。
趙宣走後,林府衆人都是輕呼一口氣,放松許多。
此時林緻趕緊招呼着其他人坐下,命小丫頭勘茶。
林商的夫人林姚氏,唉……不提也罷,跟流雲城那位林夫人倒是有得一拼,指甲倒是沒那麽長,但也短不了多少。
怕是喝杯茶都沒辦法拿,也不知她剛才在宴席上怎麽吃飯的?
林緻心中正想觀摩觀摩,眼睛裏滿是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