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緻哭得昏天黑地,從重生以來,自認堅強的她潰不成軍。
宇文元良對着趙宣呲呲牙“王爺,看來我這張臉在你們郡主這裏不好使呀。本來我還挺引以爲傲的,現在,啧啧啧,我還是改日再來拜訪吧。”
趙宣擺擺手“走吧,這裏我來處理。”
林緻對他們的對話,丁點兒也沒聽進耳朵,她滿心都是傷心往事。
一個時辰後。
天色已暗。
此時林緻已經把最後一滴眼淚流完,回頭看到趙宣還在這兒坐着,沙啞着嗓音,紅着眼睛嗡嗡問道“你怎麽還沒走?”
“哼!我怕你跳河尋短見,在這兒等着收屍呢。”
“你才尋短見呢?我好不容易活一回,珍惜的很!”
“哈!有力氣鬥嘴就成。”趙宣沉默片刻,站起身走到林緻跟前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發,“真是小娃娃,醜死了。”
知道趙宣這是在安慰自己,林緻抿抿唇,揮開他的手軟軟道“我就是覺得那人與我認識的人很像,唉……算了,僅僅隻是像而已,是我無理取鬧了。”
“很像?有多像?那人把你怎麽着了?”趙宣皺眉,順便揮手讓晴兒給林緻倒茶潤口。
林緻不吐不快“真的像極了,不過那人不是這裏人,頭發也沒他長。性格也沒他爽快灑脫。前塵往事不提也罷,都過去了,”
趙宣接過茶杯揮手讓晴兒跟小詩退下“哈哈哈,這不是分的很清嘛,本王明日怕是要去将軍府安安慰安慰宇文将軍了。他一直自負貌比潘安,今日肯定要被你這兇惡模樣吓的睡不着覺喽。真不知你小小年紀,哪裏惹了這麽個大仇怨。本王自認把你的底細調查的門兒清,此刻倒有些雲裏霧裏不知所雲了。緻兒把你那仇人的名字告知與我,說不得那人是宇文将軍的親戚也不一定,到時讓他給你出氣可好?”
林緻一杯涼茶入口,嗓音總算舒服了點兒,她有些不好意西的嘿嘿一笑“那人叫于磊,大概是死了吧。”
“可惜,本王還想見見這麽一個能把緻兒惹的抱頭痛哭的神人呢?可惜呀可惜。”
“切,還神人?人渣才對。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死了沒死,總之我隻要沒碰到他,就認爲他死了,哼!”林緻把茶杯往趙宣手裏一遞,“再來杯,我這會兒好累的,不想動彈。”
“哈哈哈,行啊大小姐。”趙宣邊倒茶邊問,“現在還要離家出走嗎?”
“看你表現不錯,我就開恩不走了,嘿嘿嘿……”
“喝吧。”
林緻看着昏暗夜色下的趙宣,覺得有些陌生“你真的是攝政王?”
啪的一聲,一折扇拍在林緻的腦門兒上“不是本王還是誰?”
“哈哈哈,現在像了,剛才我說啥是啥,還以爲你被鬼魂附體了呢。”
“……聽丫頭說你明天要出府?”
“嗯。”
“去找何人?可用侍衛跟着?”趙宣越來越覺得他這個義女神秘莫測。
“去尋夢裏人,嘿嘿,不用侍衛跟着,我帶着小詩去便可。”
“不行,郡主出府怎可寒酸,我把趙四派給你趕車,然後再帶上晴兒一起。若是不允,你便待在王府裏哪兒也不許去。”
看趙宣詞嚴厲色,林緻有些怕怕,鼓鼓腮幫子點點頭“好吧。”
“行了,時候不早,我這陪着你發神經,都把政務給撂了邊兒,你呀你呀!”趙宣說着,扇骨抵了抵林緻的額頭。
溫柔之色,趙宣毫不吝啬的賞給林緻。
眼看趙宣負手而走,不由自主的脫口問道“趙宣,你爲何要認我做義女?”
趙宣回身,與神色認真的林緻目光對視片刻,垂眸道“因爲好奇。”
“好奇?行吧,再問一句,你拿我當什麽?我不想自作多情,一個多月的相處,我是真心的要把你當義父看待的。但你有時候的舉動,真的讓我很困惑。”
“哈哈哈,敏感的小家夥,暫且就隻是義女而已,至于以後……哈哈哈……自行思忖吧。”
趙宣走後,林緻跟着起身,向屋裏走去。
“月月,他讓我自行腦補呀,哎呀,真是的,我這腦子可不夠使。他的意思是說我們以後的關系随時會變更,是這麽個意思吧?”
“你管他那麽多做什麽?這事由不得他,還得看你如何作想。我且問你,你對趙宣可有意思?”獨孤修鑰本着旁觀者的角度提議道。
“說不上來,不過覺得要是跟着這麽一個人,會很有安全感吧。你想啊,他又有錢又有權,長得還帥氣,整個一霸氣側漏的單身貴族,而且他暗戀一個人這麽久還不放手,如此長情,是個女人都會羨慕吧。”
“嗯。”
“你嗯是什麽意思?”
“那就先這麽着呗,我也沒主意。”獨孤修鑰說完退出林緻腦海,仰頭望月歎息一聲。
次日天剛亮。
林緻坐在鏡前看着自己腫成核桃的雙眼,悶悶不樂。
“這可咋整呀?完了完了完了,昨個兒沒得不哭啦,這一會兒出門還不得丢人丢到姥姥家呀?”
“哈哈哈,這有什麽,我不在意,你如此在意,難道是對我有意不成?”獨孤修鑰悠閑的側卧與榻,懶懶調侃。
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他剛睡醒。
她捂住鏡子連連搖頭“不許看,不許看,出去出去。”
“哈哈哈,你哪種糗樣我沒見過,安了安了,快來吧寶貝,我等不及要帶你登高遠望呢。”
“滾!我眼睛消完腫再去,老實等着吧。”
“喏……”
戲精上身的可惡月月!
“回來!說說我這怎麽消腫快?”捂住鏡子的手仍然沒松。
“你讓丫頭想辦法呗,這堂堂王府,還沒有個應急藥物嗎?”
這不是說了等于沒說嘛,她忍不住的嘟嘟嘴,覺得鏡子裏的人更醜了。
喪氣的趴在妝台前,悶悶的喊小詩“小詩,晴兒,進來吧。”
咯吱門響。
兩丫頭一眼看到郡主渾身無力似的趴在妝台前,吓了一跳,齊齊出聲“郡主——你怎麽了?”
晴兒把水盆放下,小詩把托盤上的漱口用具放下,回頭一看,隻見她們家郡主擡頭扭身。
兩人又是吓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