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修鑰想着,就算無影行如鬼魅,可卻不能武斷的否認這裏還有高手出沒,此事不得不防。
林緻可不覺得後面的日子會有驚喜等着她。聽那穆賢的聲音渾厚有力,氣勢奪人,并不似個普通貴公子。
就連林老爺和林夫人都想巴結的人,定然想巴結他的人還會更多。
那穆賢既聽到小詩與她的對話,還故意來接近她,定然沒安好心。
說不得,就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狠角色。
天氣漸熱,林緻絲毫也不想往房間裏去,可又不得不去。隻因着,她每天自己給自己布置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大大,你忙去吧,我要開始去書房習字了……”
“去吧,文盲小姐。”
“你才文盲!本姑娘隻是不會寫而已。”林緻不滿的呼呼扇着手裏的芙蓉團扇。因爲氣憤,不由的脫口而出。
此聲剛好被進門的小屁孩兒聽到,隻聽她歡快的揚聲喊道“姐姐,你在同誰說話?”
林緻詫異的扭頭看向邁着小短腿沖到她跟前,咕噜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左張右望的小屁孩兒,趕緊從青石凳上起身,團扇往青石桌上随意一放,笑着抱起她說道“妹妹怎麽來了?這大熱天的。我剛才自言自語呢?看,就是對着它!”林緻示意小屁孩兒看平時桌上的芙蓉團扇。
“它會說話?”小人兒任由林緻抱着,一臉好奇加不信的低頭看着桌上的芙蓉團扇。
林緻好笑的放下她,拿起桌上的團扇,笑意盈盈的問小屁孩兒“妹妹可曾對着一物自言自語,就像玩遊戲一樣?姐姐正是無聊的在跟它玩遊戲呢。怎麽樣?好玩兒吧!”
“姐姐這麽一說,還真是呢?我有時候還會對着小布偶說話的。呵呵,姐姐快跟我來,我們都等着姐姐呢?”小屁孩兒得意的拉着林緻的手就往門外跑。
林緻暗歎這小屁孩兒跑的還真快,她都有些跟不上,若是步子邁大了,把踩到小人兒的腳後跟,可若是步子邁小了,那就跟現在似的,走路踉踉跄跄。
她摸不着頭腦的大步跟上小屁孩兒問道“做什麽呀,哈哈哈,妹妹慢點兒。”
“快點兒快點兒,要不然,他們就出門把咱們給留到府上了!快點兒呀姐姐!我剛才差點兒把大事給忘喽!快點兒快點兒!”小人兒不由分手,仍是拉着林緻往前跑。
回頭看去,小詩急急的跑出門,跟着大步跑了過來。
“小姐!小姐!你們去哪裏呀!慢點兒跑!”小詩的急呼,證明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林緻無奈,隻得邊快步走,邊問“妹妹,咱們這是出府去嗎?還有你的貼身丫頭翠翠呢?她怎麽沒跟着?”
一路風風火火,林緻無心觀察林府格局,隻覺得所過之處繁花錦簇,假山林立,樓閣亭亭,穿堂過廊,一派繁榮昌盛之景。
“她,她,她跑的太慢了,我就是急着來叫姐姐,把她給丢了!”小人兒說的氣喘籲籲,林緻頓覺小人兒可愛。
這什麽好事都想着她這庶姐的,當真是天真無邪,童真可愛。
說不感動,那都是假的!大概在這林府,怕就隻有這小人兒嫡小姐——林得意是真心在乎她,有好事想着她的吧……
出得府門,林緻看着眼前的四五輛馬車前等候的衆人,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眸。
他喵的,這一個個埋怨的眼神是個什麽意思?尤其是那張爺,瞪着她的眼刀簡直猶如實質。
剛才林緻大緻掃了一眼,幾乎都是些年輕公子和美人。大概得有個十來人,其中也不乏有人對她投來善意的目光。
“既然到了,就都上車吧,時候不早,再耽擱下去,天兒怕是會越來越熱。”張爺說罷,衆人同意後紛紛散去,該騎馬的騎馬,該坐車的坐車。
最後,林緻同林得意,蘇甯和另一位富家小姐坐到了一輛馬車裏。
“林小姐不知道我們今日要出遊嗎?”蘇甯端正坐好,身旁仍然帶着她那幾乎寸步不離的流觞琴。
林緻趕緊陪笑“先生,學生實在是不知。”
“穆公子沒有通知你?”蘇甯皺眉。
“啊?”林緻頓時想起之前在竹林碰到穆賢之事。
真是的,原來他突然出現是來通知她出府遊玩的嗎?喵的,真是婆婆媽媽,說自己是妖魔鬼怪的功夫也把事情給說清楚了,害的她如此萬(丢)衆(人)矚(現)目(眼)。
馬車平穩的駛出半刻鍾,林緻便聽到車外熙熙攘攘的歡笑聲和各式各樣的叫賣聲。
初來古代便進林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對外邊的世界很是好奇,此番她的眼神已經不止一次的飄向窗口的方向。
一道竹簾橫亘眼前擋住林緻的視線,她真想伸手拉開竹簾,把窗外之景看個清楚明白。
小屁孩兒的模樣跟她如出一轍,隻不過她看的是車門前的大簾子。
“林緻小姐,想看便看吧,沒什麽的。”同車的富家小姐溫和的說道。
林緻不好意思的投以微笑“還是不用了,這似乎有些不合禮儀。不知小姐如何稱呼?”
“呵呵,我同蘇甯小姐一個姓,林緻小姐叫我如夢便可。”
“如夢小姐,你時常出門嗎?”林緻面對這個算不上美麗,卻溫柔大方的蘇如夢小姐很有好感。
她不由的在心中同她與蘇甯做了個對此。
啧啧啧,蘇如夢是溫柔又大方,蘇甯卻是溫柔中帶了一絲冷傲。
想想自己,可能在她們眼裏,大概屬于溫柔體貼的類型吧……
“噗——哈哈哈……林小姐想笑死本系統嗎?哈哈哈……”獨孤修鑰聽着林緻心中所想,實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溫柔體貼?就你林小姐?哈哈哈……本系統莫不是耳朵出現幻聽了?嗯?”
“惡靈退下!”林緻心中大吼!臉上的表情微不可查的僵了僵。
“林小姐,你怎麽了?”蘇如夢正想回答林緻的話,可看她臉色突然不好,以爲她身體不适,不由關心的問道。
而蘇甯隻是搖了搖頭,并未言語,隻是默默撫摸着她的流觞琴,似乎是對林緻時不時的怪異習以爲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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