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頭發都沒來得及挽,便連忙出門,卻正好撞到了出來去池塘舀水的垂月,帝江與這位剛入師門的大鵬族的二公主還未曾熟稔,雖都是飛禽,但帝江這種神鳥和大棚向來不是一個品種,自洪荒以來也未曾有什麽接觸,陌生得緊,于是連忙退了一步,端起師姐的架子來,正咳了兩聲打算說話,對面的黃衣少女卻率先丢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師姐,你身體可好些了?”
帝江還未反應便下意識的點點頭,嗯……等下?身體,什麽身體?
正欲開口問詢,那黃衣女子便一臉揶揄地說道“九虛師弟早上來秉大師姐,說帝江師姐你昨日受了風寒,今日需多休養,還說會将你那份活兒也一起做了呢。”說着還對帝江眨了下眼睛,一臉古靈精怪地瞧着她。
帝江隻好僵笑着點點頭,心裏卻思索着沒想到九虛竟如此體貼,昨日他也救了我,今日也爲我着想,改日見着他一定要好好道謝才是。是以這麽想着,卻也還是裝出兩聲咳嗽,一臉正氣地道“許是昨日我在長林道受了些寒。今日已然無甚大礙。”演戲還是要做全套嘛。
垂月瞧她這模樣,也沒有過多調侃,隻是用八卦的眼神打量了她上下,便作了個輯,說是還要去做糕點便一溜跑走了。
帝江一邊繼續向前走着一邊想着拿什麽謝九虛好,她一向是隻知恩圖報的鳥兒,并且昨日雖沒來得及想,但是今日一琢磨,救命之恩還是個大恩,得好好報才行。可是九虛才來九重天也不過數日,但仙娥們送給他的禮物已然快堆滿了他住的淩清院,什麽貴重的稀奇的都有,他卻一樣都沒收下過,連仰慕他的仙娥們都不知他是甚喜好,自己又怎麽送呢。
帝江苦惱着,準備好好想幾日,卻聞見了陣陣桂花香,隻見一白衣少年手上拿着數朵晶瑩剔透的桂花,正邁着清雅的步子往白華府走着。而在他身後還跟着兩個羞澀的小仙娥。
那少年剛要邁入府門,卻見那兩個小仙娥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于是腳步一收,轉過身來。那兩個小仙娥見他轉身望過來,臉上當下飛出兩朵紅雲,其中一個膽大的往前站了一步,眼睛裏透着嬌羞望着他,“前幾日,綠袖曾給公子府上送過一封信,不知公子……公子意下如何?”
“信?”九虛似笑非笑的随手一拈,手上便出現一大疊書信,帝江站在遠處瞧着,估摸着那厚厚一疊,少說也有二三十來封。
那小仙娥見他拿着那許多信,一時楞了神,“不知公子這是何意?”
“仙子好意,恕九虛不能接受。每日得這許多信件,也委實麻煩得緊。不如仙子将這信領了回去,物歸原主如何?”說着那信便飄飄然飛向了那喚作綠袖的仙娥。
那小仙娥還未料箱竟是此番光景,仰慕之人竟如此無情,登時眼眶便紅了。在旁的另一仙娥見狀,連忙将那綠袖護下,臉帶怒意對九虛道“綠袖隻是仰慕公子,若公子不願,但說便是,何須如此折人顔面。綠袖,我們走,這四海八荒何愁找不到美男。”說罷便氣沖沖的拉着那還在暗自神傷流淚的仙娥離去。
九虛見她們走了,面上倒是無甚表情,帶着一股仿佛剛才發生的事都與他無關似的淡漠,抱着花轉身便進入府内。
帝江在一旁看着,不由心下爲那兩個仙娥惋惜,美色害人呐美色害人,又見那白衣少年依舊風姿動人,心下也不免想着,這人對誰都如此淡漠,将來又有誰能入他法眼呢,不過這都和自己無甚關系,還是好好想想如何謝謝他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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