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
垂月一路十分順利的跟着綠衣小仙走到了紫無憂的住處。那是一處頗爲簡潔的小院,門外種着許多黛藤花,搖搖曳曳的挂在風中。
倒是與紫無憂那妖孽般的感覺頗爲不符啊……垂月心中感歎道,原以爲這位西海的神君應當極盡奢華富麗堂皇,沒想到卻如此低調質樸,不過或許也隻是因爲這不過隻是西海在九重天的短暫住所,傳聞西海水君爲人豪奢,西海之宮殿也是由水晶打造,分外華貴,這一對比,九重天這住所确有些寒碜。
垂月如此想着,四處一看,卻并未再看見那位綠衣小仙去了何處。難不成她躲在了什麽地方偷看?哼,垂月眼珠一轉,這種第一手八卦可不能讓人奪去,不然自己在八卦界的地位就要不保了。
瞧了瞧院門,垂月擡手捏訣,令自己的身形化成一隻黃色小鳥,輕輕地飛入了院中。剛落在房檐,便聽見兩人在說話,而其中一道聲音,垂月隻聽聲色便知是紀周那個愣頭青。而另一個聲音卻仿若是清泉冷冷一般,帶有幾分涼意卻并不讓人覺得冷。想來應當是紫無憂了。
那清泉問道,“你傷可好盡了?”
“早前就好全了。隻是這幾日比試,确乃太累了。”紀周歎了口氣,“聽說你不日便要返回西海?”
“沒錯。”清泉頓了頓,“後日便走。先前來九重天之時,便想着許是能見着你,卻沒想到,我們第一場就成了對手。”
紀周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兩聲,“确實,不過你現在真是變得很強。此前你那什麽陣法倒着實令我驚了一驚。還有那秘術,想來修習這些也十分辛苦吧。”
聽聞此話,紫無憂那漂亮的臉上露出幾分苦笑,“确實有些艱辛。幼時爲了學習那秘術,常在風雪中挨着,好幾次都被凍暈過去,差點患上寒疾,還是我父君将我抱回府中,以神力溫養才轉好。可惜……此次封神大典,我确并未給西海長臉。”
紀周瞧見他帶了幾分傷感,腦袋想了想出言安慰道,“無憂,你沒瞧見那日觀戰的神仙裏誇你的仙數不勝數,都說你又強大又有天賦,如此年紀便有如此實力,将來定能是個頂頂厲害的仙。”頓了頓又道,“況且這次實在也是你運氣不好,遇上了九虛,九虛那家夥一向深藏不露,連我這個他九重天上最好的兄弟就看不透他實力究竟如何。你若是遇上九重天任何一人,憑你的實力都能晉級……”
紫無憂靜靜地聽他說話,嘴角倒是露出幾分笑意,“你從小便嘴拙,如今竟也能說出這番安慰人的話來,想來你上九重天改變也不小。”
紀周見他笑了,也松了一口氣,哈哈笑道,又喝下一杯茶,“你竟還揶揄我。不過我此番話也并不是安慰你,事實如此。你很強,比我強多了。若是讓你敞開了打,你進前三都不是問題。隻是運氣不好罷了。我神族大好男兒又豈是這一兩次失敗能擊倒的,這次有封神大典,下一次還會有更多機會的!”
紫無憂愣了愣,随即大笑出聲,卻像夏日的清泉一般,連那絲涼意也散了去,“你說的沒錯,紀周。想我一直在西海,以爲自己已是這年輕一輩最強之一,如今在九重天才知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回去後一定勤加修習,再來找你一戰。”
“好!”紀周大笑着應承道,看見幼時好友恢複鬥志也頗爲高興。
“不過……”紫無憂話鋒一轉,“那九虛到底是何人?爲何如此之強?說來慚愧,那日與他比試,隻覺他身法極快,劍法又極淩厲,不過幾招我便敗下陣來,隻覺他氣勢迫人難以招架。但,這實在很古怪,你知道的,我們一脈乃上古龍族後裔,血脈之力雖不能與現今的龍族相比,但也足夠強大,卻在他身上感受到……”
“壓制感?”紀周出聲補充道。
“沒錯。”紫無憂點點頭,“雖說他是華胥族後裔,也是上古神族。卻也不該如此之強,竟令我感到壓迫。”遲疑道,“他究竟是何人?”
紀周沉吟片刻,“其實……我也不知。華胥族一族向來十分神秘,且又極強大,我小時也曾聽我父君提到過,說着一族一向異于常人。且承受了父神最多的神力,血脈之力比我們更強也說得過去,且華胥一族人又稀少,你或許也隻是之前未曾感受過這種壓制感才如此驚奇。幼時我曾被父君帶去過西山極鏡遊玩,曾無意間闖進十分隐秘的山洞裏看見過一個仙人的屍骸,僅僅隻是那具屍骸,便壓制地我渾身靈力不轉,幾近昏厥。後來我父君說那是上古神族之墓。但這幾年我修行越甚,又再偷偷去過那山洞一次,這次雖也有壓制感,卻并不強盛。想來,這種血脈壓制之力應當也是受自身實力影響。自身越強大,便也受壓制越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