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隻見北河端坐在船艙内,一手托着下巴,一副陷入沉思的樣子。
在他的身旁,張九娘蓋了一層輕紗,妙曼的嬌軀若隐若現,讓人想入非非。
此女美眸緊閉,呼吸均勻,沉沉睡了過去。
在北河的連番攻勢之下,即便是結丹後期的她,也不知道多少次的被攻陷。到了最後更是精疲力竭,唯有求饒以對。
北河雖然踏上了魔修一道,但也并非兇殘暴戾,因此不可能真的對此女摧殘,享受了一番魚水之歡後,便放過了張九娘一馬。
按照北河的猜測,他在踏上魔修一道前,并非什麽嗜殺之人,因此在踏上魔修一途後,也不可能立刻變成那種兇殘暴戾之輩。
這時的北河不禁想到了朱志龍,此人也是一位魔修,而且當年的朱志龍,本就是心狠手辣之輩,因此成爲魔修之後,對方兇戾的性格多半會徹底的暴露出來。
“呼……”
良久之後,隻見北河長長吐了口氣。
接着他伸出手來,屈指一彈。
“啪!”
但聽一聲輕響,響徹在船艙中。而後在他的指尖,就燃燒起了一簇小小的黑色火焰。随之一股高溫,也在船艙内散發開來。
看到指尖燃燒的黑色火焰,北河眼中奇光閃爍。
他激發的,其實是火球術。
這一門低階術法,乃是他踏上修行之路時,學會的第一門神通。而且在長年累月的修煉之下,即便是低階的火球術,也被他煉出了巨大的威力。
讓他驚喜的是,踏上魔修一途後,他催發火球術的修煉法決,用體内的魔元,也成功激發這一門低階術法。
其實對此北河并不意外,因爲當初他體内還有法力的時候,不同樣可以修煉魔道術法元煞無極身嗎。
因此成爲魔修,修煉尋常修士的術法神通,也就在常理之中了。
真正讓他驚喜的,是他所激發的火球術的威力。
雖然面前這一簇黑色的火焰,還無法傷及他絲毫,但這是因爲如今他身上的修爲波動,隻有凝氣期一重的原因,體内的魔元極爲稀薄。
按照他的推算,他指尖上燃燒的這一簇黑色火球,絕對能夠威脅凝氣期四五重的修士。
如果是這樣的話,待得将來他的修爲恢複到結丹初期,所施展的火球術的威力,就難以想象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比當初要強悍得多。
接下來,北河又嘗試了一下劍氣術。
“咻!”
随着他運轉法決,一道黑色的鋒利劍氣,頓時從他指尖迸射而出,打在了船艙的穹頂上。
“锵!”
關鍵時刻,但聽一聲金屬交擊的脆響傳來。
在穹頂被擊中的位置黃光一閃,一層黃色光幕将這一擊給抵擋了下來。這一層黃色光幕,其實是北河當初就布置在此地的防禦陣法。
看到自己激發劍氣術的威力後,北河滿意的點了點頭。
思量間他又想到了什麽,隻見他拇指食指伸出,而後運轉起了二指禅的法決。
“嘶啦!”
就在他激發二指禅的瞬間,一道宛如劍氣的黑色光柱,從他指尖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迸射了出去,瞬息間就刺在了穹頂上。
“锵!”
又是一道金屬交擊的脆響傳來。
在他二指禅一擊之下,穹頂的那層黃光,竟然閃爍了起來。顯然這一擊的威力,遠超他剛才施展的劍氣術。
北河眼中精光閃爍,成爲魔修之後,古武修士的術法神通,同樣可以施展。
而如果說以他凝氣期一重的修爲,施展的劍氣術還有火球術,能夠威脅凝氣期四五重的修士,那麽剛才激發的二指禅,就能夠威脅到凝氣期六七重修士了。
不過下一刻他就皺了皺眉頭。
因爲激發了二指禅之後,體内的魔元,竟然被抽空了五分之一還多。
一念及此,北河先是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
威力巨大的術法,對于法力以及魔元的消耗,自然也是巨大的。
對此他也并未擔憂,若是他恢複到巅峰時期的修爲,激發二指禅要消耗的魔元,是絕對不可能抽空他體内五分之一還多的魔元的。
并且這時他神色又微微一動,因爲他發現成爲魔修之後,他所激發的術法神通,呈現的竟然都是黑色。
尤其是剛才激發的二指禅還有劍氣術,二者除了威力以及速度之外,在外觀上沒有多大的區别。
這讓北河不禁想到,将來在對敵的時候,若是連反施展威力普通的劍氣術,讓對手手忙腳亂的應對,而後在劍氣術中夾雜着二指禅神通,應該能夠達到出其不意的攻擊效果,瞬間将對方給重創甚至是擊殺也不是不可能。
看來劍氣術對于二指禅而言,倒是一種極爲高明的僞裝了。
于是北河将手臂一收,重新坐了下來。
成爲魔修之後,不管是古武術法還是尋常的術法神通,他都能夠施展,隻不過擺在他面前的,還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原本屬于他的法器,以及五子禁靈環等古武法器,不知道能不能用。
北河看了看一側陷入沉睡的張九娘,他并未将此女給叫醒,而是拿起了身側的一隻儲物袋,放在了面前仔細查看着。
下一刻,他就鼓動體内的魔元,注入了其中。
足足小片刻過去後,北河手中的這隻極爲尋常的儲物袋黑光一閃,而後他終于可以将手掌給探入其中。
隻是雖然能夠将這件法器給開啓,但是北河卻沒有露出絲毫的喜色。
因爲這隻是一隻尋常的儲物袋,而且其上沒有任何禁制,他開啓的過程竟然都有些吃力。
這其中的原因,是因爲他體内的魔元,跟需要以法力才能催發的法器之間,有着明顯的排斥。
如果是開啓一隻尋常儲物袋,他都要費不小的力氣,那麽要激發尋常的法器的話,會更加困難了,更别說像是撼天錘這種威力巨大的脫凡法器。
一念及此,北河又想到了他五子禁靈環,以及滅龍鞭這等古武法器。
将手中的儲物袋給放下後,他擡起了右手,看了看手腕上銀白色的五子禁靈環。
隻見他五指輕撫在了此物上,接着體内魔元鼓動,嘗試注入其中。
而跟他想象中一樣的是,此物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應。他體内的魔元在觸及五子禁靈環的刹那,就從表面滑開了。
北河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若是他身上的法器以及古武法器都無法用的話,對他來說可是一種巨大的損失。并這些法器,他可是收集了好久,尤其是諸如撼天錘、滅龍鞭、以及五子禁靈環等物,都是極爲趁手,且威力巨大的。
沉吟間北河就想到了張志群,準确的說是張志群當年修煉的陰煞冥功。
斬殺了張志群後,北河曾問過擘古,并從對方口中得知,張志群所修煉的陰煞冥功,其實也是一種魔道秘術,隻是此術比起他的涅槃魔功,就要差了不止一籌了。
而張志群此人被困在充斥着濃郁隐煞之氣的洞府内近百年,最後他煉了需要吞噬隐煞之氣才能修煉的陰煞冥功,勉強算是走上了魔修一道,因此才沒有隕落。
當修煉陰煞冥功成功後,張志群便用體内的精純陰煞之氣,将自己包括儲物袋在内的各種法器,給侵蝕同化了。
此時北河不禁想到,或許他也可以效仿張志群,用體内的魔元,将自己的法器,給侵蝕同化,到時候就可以揮使如初了。
一想到此處,北河再次拿起了身側的那隻儲物袋,而後心中回想起了陰煞冥功中,侵蝕同化法器的法決。
不消片刻,他體内的魔元,就再次注入了手中的儲物袋中。
此時能否成功,這對北河來說極爲重要。
接下來,就見北河不斷的将體内的魔元,給注入儲物袋。
讓他驚訝的是,這般過程竟然持續了一個月之久。
這一個月中,張九娘早就醒過來,兩人繼續駕馭飛舟法器,在還海域上疾馳着,按照二人的猜測,要不了多久他們應該就能夠趕到隴東修域了。
而一個月後的這一日,北河看着手中的儲物袋,露出了一抹濃郁的喜色。
隻見在他手中的儲物袋,比起一個月前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在儲物袋的表面,泛着一層微微的黑光。
對着北河體内魔元的鼓動,輕而易舉的就注入了其中,過程順暢無比,沒有絲毫的遲滞。
由此可見,陰煞冥功還是有效果的。
那麽接下來,就是他将其他法器,也給一件一件全部侵蝕同化了。
北河煉化一隻尋常的儲物袋,都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其他更高階的法器,必然更加耗時。
但是對此他卻不以爲意,因爲他随着他修爲的恢複,煉化法器的速度會越來越快的。
就是經過這麽一個月的時間,他的修爲就達到了凝氣期三重。
當然,越往後修爲恢複的速度就越慢。而按照北河的顧忌,恐怕要徹底恢複道結丹初期的修爲,至少需要數年的光景。
而區區數年的時間,他自然是等得起的。
……
時間飛逝,眨眼北河跟張九娘兩人,又在海域上航行了小半年之久。
這一日,跟張九娘一番颠龍覆鳳之後,他走上了飛舟法器的甲闆,眺望着遠方。
半年過去,他的修爲已經恢複到了凝氣期九重,這跟他想象中的倒是相差無幾。
而仗着凝氣期九重的修爲,北河應是将他的儲物戒指,給魔化成功了,可以說魔化那枚儲物戒,花費了他海量的時間跟精力。
隻是距離他要魔化五子禁靈環,以及撼天錘這等寶物,顯然還有一定的距離,恐怕隻有等他恢複到巅峰的實力,才能夠去完成。
如此想到時,北河深深吸了口氣。
“嗯?”
下一刻他就微微皺眉,因爲他發現空氣中似乎多了一種甘甜的氣息,而且充斥的靈氣,也更加的濃郁了。
他擡起頭看向了遠方,而後就神色一動。
隻見在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浮現了一條長長的黑線。
北河瞳孔一縮,而後露出了大喜之色,因爲他已經判斷出,那條黑線赫然是陸地。
若是他所料不錯的話,他跟張九娘二人,經過二十餘年的長途跋涉,終于趕到隴東修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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