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乍來乍去的風雨


可能是被偷襲習慣了吧,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面對這次皇太極再次帶兵十萬的入寇,整個大明這次沒有像上次那樣驚慌失措,而是在老兵部孫承宗的坐鎮下,有條不紊的開始運作起來。同時,崇祯以這種高效的辦事方式,有條不紊的調兵遣将。因爲再也不怕關甯有異心,滿桂所帶的關甯鐵騎,根據戰場形勢的需要,在孫承宗的調動下,開始入山海關,向京師疾馳,随時準備迎擊入寇的建奴。

趙興安排了錦衣衛的内部事務的責權之後,親自帶着錦衣衛北上了。其實趙興總是滿天飛,在京的時候不多,大家已經習慣了穩重溫和的朱晨光主持錦衣衛事了。而朱晨光也習慣了代理這個職務,堅決貫徹,小案子不斷破,但絕不主動挑事的原則,讓趙興安心的帶着大隊出征。

如此,朝堂上下,倒是樂于趙興這個瘟神趕緊的滾蛋,大家還弄個舒心清靜。

每次趙興看到百官送自己出征,那歡欣鼓舞手舞足蹈的鞭炮齊鳴的場景,趙興就納悶,自己就這麽不受待見嗎?

百官的表情就是,你說對了,你就這麽不受待見。

于是趙興就不怪自己的人品,而是怪自己的職業,就好比火葬場的人,大家躲避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的工種是一個道理。

當京師的百姓官員看到趙興帶着錦衣衛的精銳五千,出德勝門遠征的時候,原本多少還有些擔心上次慘事重演的心情,立刻就放下了。在百姓官員士紳的心中,隻要趙興到哪裏,哪裏就會再回太平。

孫傳庭和洪承疇的戰報安排都是雙份,一份急報京師皇上兵部,一份就是交給趙興。

現在孫傳庭雖然還沒有徹底整軍,但在他的主持下,邊軍也可謂錢糧充足,士氣自然有了,平時也能五日一練,十日一操,有了戰鬥力了。于是,他開始調動各地邊軍向大同靠攏,準備給皇太極來個狠的,如果運作得法,就要讓皇太極有來無回,建立不世之功。

洪承疇對孫傳庭這種大膽的想法,立刻給予了全力支持。他立刻征召施行民屯軍屯的百姓民兵做民夫。平時運轉大軍所需,一旦大戰一開,立刻轉正參戰。

王大壯被圍大同,其他八兄弟立刻紛紛請戰解圍,帶着自己的精銳開始向大同靠攏,再也沒有了大明原先的見死不救,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态了。

整個西北都快速的動了起來。隻要協調好各部,将皇太極留在山西殲滅,是大有希望的。

真要是那樣,曆史就徹底的被改變了,自己也可以早早的退休了,然後帶着一家一路南下,帶着自己積攢下來的巨大家底,一家人,一起騎鶴下揚州。

當帶着無限憧憬,趙興第五天進入内長城插劍裕的時候,還沒安頓好呢,前線監視敵情的錦衣衛紛紛來報:“皇太極退兵了,而且不是拖拖拉拉,是幹淨利索的沒有留下一兵一卒。”

當時趙興和小舅子就大眼瞪小眼的徹底的迷失在這迷霧中,說人話,就是皇太極的這番騷炒作,把趙興和張之及兩兄弟給整蒙圈了。

趙興帶着精銳缇騎跑到大同的時候,王大壯向他彙報:“建奴帶着蒙古聯軍,其實根本就沒有對大的城市進行進攻,隻是在周圍大肆搶掠一番之後,就果斷撤兵了。”

“短短十天,他皇太極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在這麽巴掌大的地方,能搶到啥?畢竟這裏可不比京畿地區富庶啊。”捏着下巴的趙興困惑的嘀咕。

“可說是呢,皇太極氣勢洶洶的帶十萬蒙古聯軍,打跑了林丹汗,收繳了林丹汗三十代積存,收攏了他遺棄的部衆,所得金銀珠寶一定是無數,那他突然冒着風險破了我們長城的目的是什麽呢?”王大壯也迷糊。因爲這事的确是不和常理嗎。

最終随軍的趙梓提出了一個最可信的理由:“皇太極出兵殲滅林丹汗的目的,就是想要獨霸草原。而他再次選擇我們薄弱的方向進攻我們,還不是要在蒙古人面前重新樹立起,他依舊對大明保持威壓的能力。這是政治,不是搶掠所需的那點物資。”

這麽一解釋,趙興恍然:“既然他們沒有搶掠我們多少的物資,即便他将林丹汗幾十代積攢的金銀珠寶都搶回去,最終還是如林丹汗一樣,坐在金山上,依舊隻能哀歎,苦甚,窮甚,饑甚。好了,隻要我們延邊紮緊籬笆,四處封死他的物資進入,就讓皇太極坐在金山上連飯都要不到吧。”

回到京師,大家在白忙活一場的遺憾裏,卻也接受了趙興的分析。同時溫體仁第一次聰明的判斷,皇太極接連的戰争,雖然輕松的打敗了蒙古林丹汗,但他隻搶到了饑不能食,寒不能衣,戰不能防護殺敵的珠寶金銀,而真正的糧食日用和刀槍卻沒有多少。同時,他接收了林丹汗廣大的區域,皇太極還要拿出足夠的時間來消化這個爛攤子,所以,在明年夏天之前,是絕對不會再對外發動戰争了,除非他皇太極瘋了。所以,就給我們留出來一年的時間做其他的事情了,我們可以緩一口氣啦。”

大家聽完,深以爲然,于是,趙興就再次歡樂的回家,準備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享受封建時代那萬惡的奢靡的生活。

然後等秋天秋糧征收上來之後,借着這次皇太極突然從北面殺進了長城的機會,開始向朝廷提出整編全國軍隊的設想。

想來,這次皇太極再入大明腹地的事件,會讓自己提出的方案,能夠順利被朝堂官員們所通過吧。

但想要安心的享受一段奢靡腐敗的生活,卻總是讓趙興不能安心。他總感覺有什麽大事被自己忽略了。

到底是什麽被自己忽略了呢?他撓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來。但這種穿越者的直覺卻又讓他寝食難安,日夜戰戰兢兢。

和已經開始顯現了軍事才能的楊嗣昌私聊的時候,他說出了自己的擔心,但楊嗣昌實在是搞不懂這個恩師爲什麽鬧心。他一個局外人是無論如何也幫不上趙興,不能爲他解惑的。

最終崇祯也發現這段時間趙興總是心不在焉,神情恍惚。于是,做爲皇上兼朋友,崇祯認爲是他壓在趙興身上的擔子太多太重了,讓他徹底的疲勞了。

于是恩旨他兩月假期,好好的在家将養。

趙興也認爲自己爲這個大明的前途,這心啊,操的是細碎細碎的了,是該休整恢複一段了。

于是,他回到了自己的錦衣衛衙門,準備交代一下,然後放假休息。

自己現在的狀況,是明顯的亞健康狀态,這是病,這得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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