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元閣這次是災星照頂啊!”
再次回到陌離城,又聽到如此熟悉的一句話,讓易洺都情不自禁的愣了一下,還以爲自己進入了時間無限循環的某種世界。
下一句莫不是會有另一人接話說,“是啊,死了四個長老,還被景湖院出售根本功法,也是夠慘的。”
還好,沒聽到。
環視了一下四周,嗯,不同的酒樓,不同的食客,身邊白蓉蓉和玉峤散人的精氣神也不一樣。
放心了……
“想不到洞露子老謀深算,竟然也被胡一凡給耍了。”
易洺點點頭,松了口氣,不錯不錯,下一句話不一樣了。
“嘿嘿,畢竟隻不過是崛起兩百年的小門小戶,靠着一手陣法橫沖直撞,得罪了這麽多人,他們不死誰死?”
“噤聲,洞露子還沒死呢。”
“呵呵,當日在陌離城時嚣張跋扈,如今落荒而逃,我才不信他還敢進城!”
“嘿嘿,就是,除了洞露子,化元閣幾乎被一網打盡,有什麽不能說的?”
易洺和白蓉蓉、玉峤散人三人相顧愕然,感覺自己等人也就是在飛魚淵待了十幾天,怎麽感覺錯過了一場大戲?
找座,點菜,然後豎起耳朵聽八卦。
事情還要從十天前景湖院三年一度的拍賣會講起。
在那場拍賣會上,洞露子準備了大量靈石,在《元開錄》和《元開陣經》剛開拍時就報了高價,同時請各方勢力給他個面子。
沒需求的也就罷了,有需求的當然也不會在意,不過當然還有另外一方,那就是化元閣的仇人,首當其沖的就是丹書谷。
于是胡一凡就和洞露子連續追高,連續三次之後,洞露子就放棄了這種不切實際的玩法,陰沉沉的任由胡一凡以一個高價,卻又不是極高的價格将這兩部功法搶走了。
“那個時候,誰又能看出來他們兩人其實正在演戲呢?”有一個煉氣期的修士歎息道。
“演戲?”易洺眨了眨眼,當日他也和那個胡一凡打了個照面,對方明顯和洞露子不對付,想不到竟然是在演戲,“不對,剛才不是說胡一凡把洞露子給耍了嗎?”
“這幾位道友是剛從陌離山中出來的吧?”有人問道。
“正是。”玉峤散人笑道,“待了十幾天,沒想到出了這麽大的事。”
“嘿嘿,怪不得。”那修士笑嘻嘻的回了一禮,“因爲雖然化元閣和丹書谷鬧的很厲害,但其實誰都不知道,丹書谷和化元閣其實私下裏結盟了。”
易洺眼神一閃,聯想到剛進酒樓時候聽到的話,若有所思。
故事繼續。
胡一凡搶到化元閣的兩部經書之後,直接返回了丹書谷,而同一天洞露子也失蹤了,有傳言說是他也已經返回化元閣,準備煉制一套大陣,煉化整座丹書谷。
上文剛剛說過,化元閣崛起兩百年,得罪了不少勢力,除了首當其沖的丹書谷,另外和落陽宗、松風山也都極不對付,所以其實這兩家當日也都去景湖院的拍賣會看熱鬧了。
見到胡一凡拍到了化元閣的根本功法,于是兩家立即派人上門商量一起合作的事宜,胡一凡答應共享功法,邀請兩家宗主親自上門。
“關門捉賊,上屋抽梯。”易洺搖了搖頭,感覺兩個世界的人用計也都差不多,并沒有因爲修爲高到天上去,計策也高到天上去。
有一部玄級功法誘惑在前,落陽宗和松風山當然不會客氣拒絕,于是兩家宗主結伴前往丹書谷,結果剛剛走進了丹書谷的護山大陣,就被埋伏在那裏的洞露子偷襲了。
“啧啧,和恩怨最大的丹書谷結盟,暗算另外兩家,憑借丹書谷的地利和自己的陣法優勢,将兩家的宗主直接留下來,洞露子玩的真是好手段。”有修士歎息,轉而又不屑的笑道,“不過可惜啊,這一切都是人家三家商量好的。”
所以還不等洞露子得意,胡一凡就已經直接反水,和落陽宗、松風山的兩位宗主裏應外合,破了洞露子的陣法。
“啧啧。”易洺咧嘴,“反間計,感覺越玩越溜了。”
“不過洞露子還是沒死?”玉峤散人問道。
“沒死,怪不得惹得三家合力算計,的确不愧兩百年來一直壓制着他們,洞露子的實力比他們都高出一籌,自爆了一套陣旗,還重傷了落陽宗的宗主,最後破開了丹書谷的護山大陣,孤身出逃。”
“但是,你剛才說化元閣幾乎被一網打盡?”玉峤散人這就有些奇怪了,“沒殺了洞露子就敢對化元閣動手,他們這是瘋了吧?沒了顧忌的洞露子,能讓他們三家的門人弟子好過?”
“因爲他們太自信了啊,三位同級高手圍攻,又在丹書谷的大陣裏面,他們沒想到洞露子還能逃走,聽說在落陽宗和松風山兩位宗主進谷沒多久,對化元閣的攻擊就已經發動了。”
“……”
“洞露子是個不靠譜的,沒想到落陽宗他們也不穩重。”玉峤散人搖頭無語。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噤若寒蟬,沒人敢接話,因爲這樣太落丹書谷三家的面子了,不過三家現在的确有些風聲鶴唳,至少年輕一代的天才弟子們,最近肯定是不敢出門了。
雖然聽說洞露子也受了重傷,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受傷再重的凝元中期修士,也可以輕松幹掉那些煉氣期的天之驕子。
“也不知道洞露子逃到哪裏去了,丹書谷、落陽宗、松風山三家聯手搜遍了周邊三千裏,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迹。”
“嘿嘿,等着吧,洞露子不死,後面還有好戲看呢。”
“呵呵,有什麽好戲,丹書谷三家拿出來了十萬靈石,懸賞洞露子的人頭。”有人冷笑道,“如今失了化元閣,他也就是一個厲害點的散修而已,再加上又受了重傷,周邊的有心人都已經開始留意洞露子的蹤迹了。”
“嘶!”
“這可真是……”
“既能收獲一位凝元中期一宗之長的身家,又能拿到三家懸賞,還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嗎?”
三人面面相觑,易洺心中還在嘀咕說什麽時候處理掉那枚子母留音石的後患,想不到已經有人幫他直搗根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