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金風山。
大日高懸,天高氣爽,晴空萬裏,宜鬥法,宜殺人。
薛應風帶着四位凝元初期的修士一早就來到了金風峽遺址,站在靠近金風城的一側,一處似乎被一劍削平的平滑山頭。
“據說當年有兩位凝元後期的大能在此鬥法,一劍就将此山削毀,破了金風山的一處盛景。”薛應風環視左右,淡淡的說道。
“今日薛兄一戰勝過袁家老祖,必然也會被金風城傳爲佳話。”一位面色蒼白的年輕人笑道。
“正是,薛兄以大悟性自創玄級功法,金風薛家以後必然在修煉界闖出名号,此戰就以袁家老祖作爲踏腳石,我等先恭喜薛兄了。”另一位長發披肩的修士笑道,此人一身黑色長衫,胸前卻繡着一頭飛天夜枭,兇惡無比。
薛應風志得意滿,“幾位道兄客氣了,袁石此人也不是弱者,誰勝誰負尚未可知。”
他最得意的就是從一部玄級功法的殘篇上,結合自身領悟,自創了一門玄級功法,從此以後薛家就也是有玄級傳承的家族了,說是一步登天也不爲過。
他要帶領薛家崛起,第一步就是要把玉露城袁家的勢力從金風城趕出去,然後自己還要把手伸進玉露城裏。
“沒關系,袁家老祖性情古怪,據說也沒幾個朋友,他能叫來兩個朋友都算多的。”那個面色蒼白的修士說道,“可惜薛兄應了袁石,公平鬥法,否則咱們一戰滅了袁家豈不是好?”
此言一出,衆人盡皆心動,一家傳承了有好幾百年的玄級世家,若是将其劫了……
“來了!”最後一個身形隻比薛應風小一号的壯漢雙目一凝,“對面來了七個人!”
“什麽?”衆人吃了一驚,急忙擡頭看去,果然天邊遁光閃爍,一共七道各色流光,劃破天際,向着金風山飛遁而來。
“袁石哪裏找來的這麽多凝元期修士?”薛應風瞠目。
不過等到遁光近了,薛應風就更吃驚了,“白蓉蓉?她所謂的急事,就是去袁家,作爲袁家那一方的修士來給我們作見證?”
七道遁光飛臨金風山,齊齊停在了薛應風等人的對面一側,遁光散去,露出幾人身形。
爲首一位身材枯瘦,面相清奇的青衣老者冷聲說道,“薛應風,老夫來了。”
不過薛應風卻沒有理會袁石,而是看向白蓉蓉問道,“白道友,你這是……”
白蓉蓉溫柔的笑道,“路上遇到一位朋友,聽他說了此事,我想起薛家主也曾請我來此見證,所以就來看看。”
白蓉蓉說的漂亮,不過她聽了此事不來找薛應風,而是跟着袁石一起來,就已經表明态度了。
“白蓉蓉,你身爲金風城的凝元期修士,卻和袁石混在一起,算什麽意思?”那位中年修士皺眉問道。
白蓉蓉依然巧笑嫣然,“你這是在教訓我咯?”
中年修士眼皮一跳,心中不禁發怯,眼睑低垂,一時有些無言。
待他反應過來,正想說兩句狠話的時候,結果卻被薛應風笑着打了個圓場,“白道友誤會了,羊虛真人不是這個意思。”
薛應風此時已經恢複了心神,自然不會追着白蓉蓉不放,不僅不能追,而且還得往回拉,于是笑着說道,“白道友能來,薛某也是不勝榮幸,兩方人都認識你,正是作見證的好人選,無論是誰敗了,都不會在事後無理取鬧。”
袁石臉色難看,薛應風成竹在胸,所謂無理取鬧,此言說的根本就是自己。
白蓉蓉微笑颔首,“薛家主客氣了,蓉蓉愧不敢當。”
看到兩方叙話完畢,袁石輕輕一個縱身,飄飛稍前,懸浮在金風峽遺址的上空,伸手虛引,“薛家主,請!”
兩人鬥法的彩頭和約定早已在之前說定,此時也沒有必要那麽多廢話,于是看到袁石出前,薛應風也飛身而出,道了一聲“請”,就祭出了一枚圓珠,手印掐動間狂風卷起,呼嘯的風聲如刀如削,将他和袁石一齊籠罩。
緊接着,狂風龍卷中閃爍出道道紅光,一道道的赤色熱浪從龍卷風的縫隙中竄出,灼燒狂風。
薛應風和袁石在金風峽遺址上空鬥法,底下衆人隻是作爲站台觀戰的見證者,所以除了防止對方那邊的人不守規矩出手之外,倒是沒什麽事情。
玉峤散人知道易洺實力眼力都是極高的,對易洺近乎有一種盲目的自信,于是回首問道,“易老弟,你看此戰誰勝誰負?”
衆人愕然,将視線都集中在易洺的身上,不知道玉峤散人爲何如此捧着一個小年輕,“難道他是哪家大宗門的嫡傳弟子?”
易洺也是笑着搖頭,“這才剛開始打,我哪裏看的出來?”
兩人才隻是剛剛各自用了一件法器,其他秘術、底牌全都沒動,易洺當然也看不出來。
當然了,易洺沒說的是袁石雖然底蘊深厚,不過内裏卻透着一絲衰弱,薛應風則是氣勢如虹,如果隻以此時的狀态看,袁石是打不過薛應風的。
另一邊,那位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越看白蓉蓉越是眼熱。
他也聽薛應風說起過白蓉蓉的經曆,不過他卻并不在意,白蓉蓉殺的都是煉氣期色鬼,而他都已經凝元期了,難道白蓉蓉還敢一言不合就動手?
再說了,動手好啊,動手了,自己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白姑娘好,早就聽說白姑娘風姿絕世,今日一見,姑娘的風姿更在傳言之上,在下銀泉宗趙飛淩,見過白姑娘。”趙飛淩竟然一路笑嘻嘻的飛到了白蓉蓉身邊。
“趙道友過譽了。”白蓉蓉眼波流轉,竟然難得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嗓音。
不過她即便控制了,聲音中的媚意也難以消除幹淨,反而給了趙飛淩一種欲拒還迎的感覺。
“不過譽不過譽,趙某幾十年見過的女修,都不及蓉蓉姑娘萬一,所謂素雪清揚舞霓裳,雨落青黛水一方,說的就是蓉蓉姑娘了。”趙飛淩熱切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