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易小子,趙小子,總镖頭讓你們去大廳一趟!”
正在校場上和别人比劃刀法的易洺嘴角一抹,嗖的一下跳出了圈外,回了一聲,“來了。”
林廷揚肯定不會一個人走,因爲行事太蹊跷,而且也容易被無知之人盯上,反而容易出事,還不如大張旗鼓的出發。
如今镖局裏沒有活計,還待在镖局裏的镖師隻有易洺和趙小鵬,所以他一定會叫上兩人或者其中一人。
這時趙小鵬也從前院飛快的跑進了校場,雖然給他分配了獨立的廂房,可他還是喜歡在清晨時前往前院修煉内功。
“有活兒了嗎?”趙小鵬高聲問道。
“不知道。”易洺搖搖頭,放慢腳步,等着趙小鵬跟上,兩人這才并排走進了镖局大廳。
走進大廳,就見林廷揚總镖頭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面色平靜,手裏端着一碗茶,正在小口喝着,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總镖頭!”
“來了?坐!”
易洺兩人點點頭,一起坐在了大廳右側的一排大椅上。
“昨天接了個活兒,不過不是從林洛城送镖出去,而是到華林城去接镖。”
林廷揚咂了咂嘴,将茶碗放到了一邊,“镖不大,隻用一輛大車就行了,你們兩人跟我走一遭,叫上老虎和大力,帶上一輛空車,半個時辰後出發。”
“是!”易洺和趙小鵬點點頭,看到林廷揚沒什麽再交代的了,就一起起身,轉身出去了。
“你去通知陸哥和闫叔,我去知會小翠一下。”趙小鵬說道。
“去吧去吧。”易洺擺擺手,撇撇嘴,果然有個女朋友就是麻煩,事情多的一批。
……
半個時辰後,林廷揚帶着兩個三流好手镖師和兩個資深趟子手,帶着一輛空镖車就出了林洛城,遠遠的向華林城而去。
沒有人懷疑總镖頭爲什麽要親自出馬,畢竟镖局裏剩下的兩個镖師隻有三流水平,鎮不住場子,總镖頭出手也很平常。
“車是空車,腳程都快一點,咱們今日晚上就可以到華林城。”
“是!”
林洛城距離華林城大概有一百多裏,都是丘陵地帶,雖然不是崇山峻嶺盤山路,卻也是樹林密布,道路曲折。
若是镖車太重,一般這段路就得走兩天,不過空車嘛,一天百裏并無問題。
趙小鵬笑嘻嘻的說道,“也不知道今天會不會遇到什麽猛獸,出來給咱們打打牙祭。”
小路旁,無人的樹林中,藏着不少野獸和時不時就到處流竄的小股山賊土匪,來往并不安全。
這也是镖局存在的原因,以及要對付的最重要的敵人。
一般來說,普通的野獸,三流好手就能解決,即便是山賊中也很少有一流高手。
所以說,隻要不遇到什麽特殊情況,一個二流高手在場,就足以保證安全,更何況如今有總镖頭帶頭,趙小鵬和另外兩個趟子手心裏都踏實的很。
趙小鵬看看空空的镖車,甚至有心整兩頭野獸,送到華林城販賣了也是一筆銀子。
要去小翠家提親,他現在挺缺錢的。
“呦呵,趙大镖師精神振奮啊,等會兒若是真的跳出來什麽野獸,我們就圍觀趙大镖師發威了。”陸大力調笑道。
“嘿嘿,我四十尺的大刀已經饑渴難耐了。”趙小鵬手撫刀柄,嘿然而笑。
林廷揚斜了兩人一眼,“行了,出門在外,平安最重要,最忌口中無門,老天爺邪的很,不要随便亂說話。”
“是!”趙小鵬和陸大力低眉順眼的不說話了。
老天爺的确邪的很,他們也聽過不少這種故事了。
比如說一個江湖散人吹牛說自己曾經幹掉過入品的兇獸,結果轉眼間就被一隻不知道哪裏竄出來的黃級兇獸給吞的渣都不剩了。
比如有哪個江湖大俠吹牛說自己一人一劍連挑十八家山寨,殺人上百,結果飯都沒吃完,就被山賊高手圍攻至死。
在這個世界吹牛,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林廷揚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不過畢竟心裏有事,所以腳下極快。
有他帶頭,衆人的速度也提了起來,悶頭趕路,腳程至少比以前快了兩成。
眼看着距離林洛城越來越遠,周邊都是密林小道,易洺疾走幾步趕上了林廷揚,低聲說道,“總镖頭,我到前面去探路吧。”
“我說小洺,咱們是空車啊,探什麽路,而且以前出镖也沒見你探路呀?”趙小鵬奇怪的道。
易洺翻了個白眼,“所以才拿這次安全的路線試試水啊,我覺得以後出镖都應該探探路,以免意外發生措手不及。
你看,人家大軍出動,一般都有哨探偵騎,在大軍周邊數十裏巡邏徘徊,查探消息。”
“我們就五個人,押镖的,大什麽軍啊……”趙小鵬也翻了個白眼。
“呵呵。”林廷揚笑了笑,回頭對趙小鵬訓斥道,“前出探路總不會是壞事,你看人家易洺就能想到,你還在這裏拖後腿!”
趙小鵬哭喪着臉,“總镖頭,爲啥隻要我和易洺在一起,受表揚的總是他?”
“因爲我比你優秀啊,又不是滿腦子裏隻有小翠。”易洺哈哈一笑,腳下加速,一溜煙的沖了出去,拐了個彎就不見了。
“易洺!你給我回來!我保證不打死你!”趙小鵬喊道。
“呵呵,人家真要回來了,還指不定是誰不打死誰呢。”闫老虎在後面說着風涼話。
……
易洺加快速度,如果段家真的探知了林家假手大林镖局的情況,想要對大林镖局下手,也就在出城之後的這一段路上了,想必他們應該懶得出門太遠。
林洛城城中畢竟還是普通人居多,又有上庸國的城主府駐紮,段家和林家從來沒有在城裏明目張膽的大開殺戒過,想必大林镖局還不至于讓他們破戒。
當然了,昨日林家的威脅也不是空口說白話,趁着夜色滅了大林镖局滿門,搞個滅門懸案出來,對林家來說也是非常輕松的一件事,沒人會追究的。
因爲苦主都死了……
“如果這一段路沒什麽事,應該就沒事了。”
易洺口中自語,腳下不停,很快就轉過了一個彎道。
緊接着,易洺腳下一頓,眼神一眯,停下了身形,看向了小路邊上的一塊大石。
大石之上,坐着一個一身青衣的年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