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森林,顧青辭隻顧着拼命逃竄,一股勁的悶着頭逃跑,便是梯雲縱也在這種情況下有所突破,果然是佛家那句話說得好,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雖然九陽神功療傷功效十分恐怖,但顧青辭畢竟還不是先天,再加上傷勢确實太重,不知道跑了多遠,他感覺身體越來越沉重, 這時候,天上居然下起了大雨。
這雨,來的很迅猛,錯不及防。
顧青辭在山裏竄了一會兒,發現了一個山洞,急急忙忙的跑了進去,慢慢地開始療傷,從系統裏有兌換了一些療傷丹藥服下之後,才穩定了傷勢。
過了好久,顧青辭身上的内力波動漸漸散去,撿了幾塊柴禾點燃了,靜靜地沉思了起來。
好半晌,他才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苦澀道:“這段時間真的膨脹了,連最基本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都不知道了,真是諷刺,以前總瞧不上暴發戶, 現如今, 自己又有何區别!”
念頭通達, 顧青辭突然感覺心頭,他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個一抹影子,他總感覺自己可能要突破了。
他們就有着足夠突破的内力,卻一直無法突破,便是因爲瓶頸,或許說是對天地感悟不夠,這段時間以來,他将九陽内力,運用得爐火純青,便是傳聞中大修行者才可以以氣禦劍,他都可以做到,但就是不入先天。
剛剛這麽一瞬間,他心有悸動。
擡眼望向雨裏,天要黑了。
突然間,顧青辭感覺到一陣燥熱,渾身上下都仿若被燃燒了起來,然而他的頭發,他的眉毛,都像是凍了霜雪,慢慢地,他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無數的光線,開始彙聚在一起。
山石間滲透出來的強大氣勢,散發出聖潔的光澤,将顧青辭包裹起來緩緩的流動着,逐漸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漫山遍野都似乎燥熱起來。
一時間,氣勢到達巅峰。
在山洞外,有一個老人侉着腰刀,靠在一個樹上,任由天上的雨噼裏啪啦的落下,他卻仿若未聞,甚至于,那些雨落到他身邊就自然而然的消散了,他所站的地方,在這大雨磅礴裏,卻十分幹燥。
兩顆老黃牙露出來,嘿嘿一笑,嘀咕道:“咦,沒想到被爆揍了一頓,居然就要突破,早知道這樣,我早些時候僞裝一下,打他一頓就好了,有天賦!”
過了不知道多久,顧青辭突然清醒,他感覺,那明明已經入了先天的感知突然消失了,身上的氣勢就仿佛氣球被針刺了一樣,慢慢的咽氣了。
“系統,我要兌換大還丹!”
突然之間,洞裏又出現了變化,仿佛夏日的暴雨,一會兒來,一會兒又停,轟轟隆隆的擊打着山石,瞬間讓堅硬的山洞裏出現了很多碎石,顧青辭靜靜地坐在漫天石雨之間。
山洞外,顔伯還站在原地,瞥嘴道:“沒良心啊,沒良心,我這麽大年紀了,還在這外面淋雨,你倒好……”
突然,顔伯呆愣了一下,破口罵道:“奶奶的,你這到底是突破還是不突破啊,怎麽一會兒暴動一會兒又停了……到底有沒有突破啊!”
洞裏的顧青辭已經陷入了混沌中,不知何時,開始輕聲道:
“有光明會在夜間浮現,有黑暗會在白日飄起,行走在世間,就像看着山崖上的石,石上的草,随風搖擺的花,要學會俯視,也要懂得感歎。”
洞裏的安靜了,于是有灰塵慢慢融化,有光澤開始暗淡,有長劍破空聲在響起,最後,一切歸于平靜,顧青辭睜開了眼睛。
…………
在山裏待了七天,這七天一直陰雨綿綿,顧青辭卻一點都不惱怒,就一直待在山裏,好在這山裏動物不少,每日都能吃飽,他一路往深處去,直到第七天傍晚,終于從樹林裏走了出來。
兜兜轉轉了這麽久,其實還是屬于泌陽府,不過,這裏是泌陽府下的一個縣,至于是什麽名字,顧青辭便沒有刻意記住。
酒館裏有着不少來往的客商和一些跑江湖的武者在這裏吃飯歇腳,外面下着大雨,也沒多少人願意繼續趕路。
顧青辭走了進來,注意看了看,這個客棧不大,人挺多,有點擁擠,幾張桌子都擠滿了人,隻有這正中間的一桌人少點,還有空位置,隻不過那三個人都帶着鬥笠,披着蓑衣,看樣子是要急着趕路的,而且,江湖氣息很重,刀劍放桌上,一看就不是善茬,或許這也是沒人敢來湊桌的原因。
顧青辭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執禮道:“幾位,在下可否在此湊個桌,這酒館裏已經沒其他位置了。”
旁邊兩人都是微微一動,被中間那個人阻止了,說道:“兄台自便!”
顧青辭聽到了聲音,這才注意到,中間這人,居然是個女子,不過他沒有多看微微一笑,執禮道:“多謝!”
顧青辭出現在這裏,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看了他兩眼,畢竟這一酒館全都是一些跑江湖的,而顧青辭一身讀書人裝扮,長得也是白白淨淨的,在這環境裏,有些違和。
顧青辭對面那女子看着顧青辭非常自然的吃着飯,也忍不住打量了他幾番,畢竟,剛剛也有好幾個讀書人來過,但一看這裏的情況,都是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或是不屑,或是不敢,偏偏顧青辭毫不在意,卻是很特立獨行。
就在這時,酒館的門推開,走進來十幾個人高馬大的武者,穿着打扮都是一個勢力的,其中最前面的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公子哥兒。
那公子哥兒一進來,就皺着眉頭,對旁邊一個管事,道:“都特麽什麽破酒館,這就是你給本少爺找的?”
“哎喲,公子,您就将就一下吧,現在下着大雨,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其他地方了。”那管事滿臉愁苦道。
“真是的,”那公子哥兒不悅道:“什麽狗屁陰山宗,就像個地老鼠一樣到處跑,害得本公子被派出來淋雨,真是惱火!”
酒館本就不大,這公子哥兒一行人進來,就更擁擠了,都有些坐不下了,那公子哥兒皺了皺眉頭,對顧青辭那一邊的人呵斥道:“你們幾個,都給我滾出去,有多遠滾多遠!”
缺悅的手都快殘廢了,終于弄完了。
掌門大佬,你的五更已經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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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