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緣語氣悠悠：“善行惡行，都會積累業力，常言道善惡到頭終有報，這個報，說的就是業力報應。”
何善眼皮狂抖：“這種報應真的存在，那經常毀屍滅迹算不是做壞事。”
張道緣古怪的看了何善一眼，這厮爲什麽會這麽問，毀屍滅迹也就算了，還經常……誰經常毀屍滅迹啊！”
“毀屍滅迹，有傷天和，肯定是算的……不過你也不用過于擔心，你見過誰真的遭報應了？”
“壞人還不是被抓到，被仇人找上門，被人打抱不平才會倒黴。”
何善思索了一下，還真是這樣。
如果被何善追上去砍了能稱作報應的話，萬事萬物就都能算報應，那就太玄學了。
“業力詛咒，是需要特殊方式激發的，我聽說在古代有類似的秘術，但那大多也就是讓人頭生瘡腳流膿，嚴重一些的則會産生一些瘟疫。”
“但這種針對上千萬人，催生出妖邪之物禍害人世的業力詛咒，我還聞所未聞。”
張道緣還在震驚，何善則好奇問道：“這東西是很罕見，你有沒有化解這業力詛咒的辦法？”
“化解業力詛咒很難……但，我有辦法！”
“老夫是四十七代天師，精通秘法無數，總有一款适合這業力詛咒。”
何善看着興緻勃勃的張道緣，撓了撓頭發，看來這位老天師爲了那一千詭銅币，也是拼了啊。
“那你就繼續化解啊。”何善指着躺在地上的不死美人。
張道緣搖搖頭：“我是很想在這女施主身上化解，但是對付她，隻是治标而已，不能治本，我們還要尋根溯源，找到這些都市傳說的源頭才行。”
何善帶着張道緣，住進了異常管理局的宿舍，另外派人從整個萊州市，所有瀛洲難民處搜集資料，進行地毯式的調查。
根據張道緣的推斷，這些業力詛咒，不是憑空而來的。
要能支撐起，對上千萬人的傷害行爲，業力必須寄托在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上，這樣才能具備力量。
要想破解這樣的詛咒，必須要在其根源處動手。
像是之前何善一樣，在遠處斬殺都市傳說，隻能算是斬斷了詛咒的觸手，這根觸手遲早還會再伸出來。
“張老司，這樣做，真的有用嗎。”正在幫忙的小五郎，疑惑問道。
“曾經我們，也曾想過尋找問題的源頭，然後将源頭徹底毀掉。”
“那時候有個叫做‘多出來的階梯’的都市傳說，住在萊州城的居民，晚上上樓的時候，腳下的階梯有時會多出一階。”
“跨過這一階梯的人，都會在短短幾天時間内墜樓而亡，有人被我們監管了起來，一旦放其自由就遭遇同樣的慘劇。”
“經過我們的調查，最終将目标鎖定在了，一所學校之中，這所學校有個十三層階梯的傳說。”
“我們等待了許久，終于見到了第十三層階梯，并把這階梯毀掉，但是那多出一階階梯的都市傳說，并沒有就此消失。”
“過了好一段時間，才變換成了新的傳說……”
聽完小五郎的叙述，張道緣停頓了一下，然後拍着自己的胸口說道：“你們會失敗，那是因爲沒有我在場，有我在同樣的傳說絕對不會出現。”
小五郎點頭，但看他的表情，明顯相信的不多。
……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關于間隙女故事的源頭，這發生自一個萊州市的真實案例。
一個邋遢的男人，總覺得有人在偷看自己，并且有時自己離開家後回來，會發現家中的東西變整齊了。
後來裝了監控才發現，原來家中有一道縫隙，連着隔壁人家，那就住着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
女人經常偷窺男人，以此來獲得快慰，并且通過縫隙偷走了宅男家的鑰匙，宅男一離開，她就開門收拾房間，甚至在男人床上小憩，幻想自己是這家的女主人。
應該是在這條新聞之後，坊間才流傳起了間隙女的傳說，然後在業力詛咒的作用下，都市傳說間隙女誕生了，開始無差别的通過縫隙觀察。
自己的生活，其實在無時無刻被人偷窺着，這種恐懼會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何善和張道緣，在小五郎的帶領下，來到了那個男人的家。
此時這裏已經換了兩家人居住，并且對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毫不知情，他們也并沒有受到間隙女傳說的影響。
何善拿出一沓鈔票，讓兩家人都先行離開，然後進入房間查探起來。
張道緣踱着步子，在房間中走動，然後點點頭。
“這裏彌漫着不祥的力量，應該就是某個都市傳說的源頭！”
何善搜尋了一下，撕下了兩邊的牆紙，鏟除掉了外層的牆漆，終于發現有一道被填起來縫隙。
他揮動長劍，把縫隙中的填充物全都祛除，往女精神病人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隻血色的眼睛，就在那縫隙之後！
“找到了，她就在這裏！”
不過和之前對付間隙女時不同的是，這個眼睛出現之後，就顯得無比張揚，幾乎同時出現在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每一道縫隙裏，都有着密密麻麻的眼睛，這些眼睛相互擠壓，發出令人恐懼的聲音。
小五郎後退兩步，捂着腦袋，心中有些淩亂。
他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被窺視感，那感覺幾乎要将他逼瘋，哪怕這種感覺才出現不久。
和他境界差不多的張道緣，就臉色如常，站在原地隻有胡子微微顫動。
他對何善說道：“在咱們事先說好的，我隻是協助，動手的事情你來。”
何善點頭，身上幾十片樹葉散發出去，這些樹葉鑽進各種各樣的縫隙之中，開始戳破那一隻隻眼睛。
隻要是能容納下眼睛的縫隙，全都逃不過樹葉的攻擊。
接着何善拿出雷電法王劍，強力的電流從兩個房間的每一處角落閃過，最終将一個畸形的東西，逼迫到了房間之内。
她就是間隙女的本體，身體已經難以用來和正常人對比了，軀體最厚的部分也不到兩公分，像是一張破爛黏膩的血腥肉毯。
看到本體出現，張道緣握住拳頭，沉聲說道：“将她擒住，剩下就是我的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