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同樣瞬間便想到,那形象豈不正是昆侖山上大師兄南極仙翁的模樣?不想竟會托夢陛下,那西伯侯姬昌将來或取而代之。
又豈會是戲言?
自縱是其他三大諸侯,聞聽也都是不由眸光猛的一閃,滿朝文武同樣是臉色一變。
明顯帝辛是要讓西伯侯姬昌表态了。
即使是反應稍慢的,瞬間大殿中詭異的一靜,也都立刻反應過來。
但不等西伯侯姬昌表态,不想緊接帝辛幽幽的話音便又響起。
“寡人自不相信什麽托夢之言,隻是前日上大夫膠鬲進言
寡人乃萬乘之尊,富有四海,德配堯舜,天下之所有,亦當寡人之所有;
然寡人如今後宮不過四妃,何不傳一旨頒行于四路諸侯?每一鎮選美女百名,以充寡人王宮,何愁天下絕色不盡入寡人手中?≈1t;i>≈1t;/i>
但隻寡人卻不是好事女色之人,隻是不喜宮中寺人,便将之盡皆趕出了宮,因此宮中便缺了一些役使。
于是寡人便也想揀選良家美女數百名,不論富貴貧賤,隻以容貌端莊,性情和婉,禮度娴淑,舉止大方即可,以充後宮役使,不知西伯侯可否幫寡人此忙?”
話音未落,兩班中的上大夫膠鬲就是不由手一抖,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暈倒,而更忍不住惡狠狠向姜子牙看去一眼。
商容同樣是聽得險些一頭栽倒,轉半天原來這帝辛竟還是想要那美女,幾氣得當場跳出反對,但當四大諸侯面,最後也隻好深吸一口氣忍下。
其餘所有人也都同樣不由再次神色一變,氣氛反而更加詭異,原來轉個彎竟是想要那美女!隻怕那托夢之言也不過是托詞。≈1t;i>≈1t;/i>
而也便仿佛是“指路明燈”一般,帝辛話音落下,滿朝文武目光便也都不由向着上大夫膠鬲望去。
結果就是讓四大諸侯都同樣不由向其望去一眼,而眸中閃過“仇恨”之色,若能用目光将其殺死,隻怕當場就能死一百遍。
那不是你姬昌安排的内應嗎?進言也沒有錯,就是要敗壞寡人的名聲,荒淫無道,好事女色嘛。
但美女寡人要了,這名就隻能你西伯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既然是你指使進言,那麽美女就由你來想辦法,是你們四大諸侯均攤,還是你西伯侯自己包下,那寡人就不管了。
反應過來,明顯所有人臉上也都是不由一松,但隻有費仲、飛廉惡來三人清楚帝辛心中想法。≈1t;i>≈1t;/i>
明顯反将了西伯侯姬昌一軍,還讓其無話可說,隻能打掉牙齒往肚裏吞。
不得已西伯侯姬昌便也隻能慌忙應下,總比那托夢之言要好應付,難道要當場起誓永不反商?
但即使如此,還是不由心中起了防備之心,更清楚很快朝歌便将會“有變”,自始至終都隻是淡淡看去膠鬲一眼。
而帝辛則直接安排便宜嶽父商容,和亞相比幹二人,負責于顯慶殿治宴相待,四大諸侯也隻能再一次磕頭謝恩。
同樣但隻有費仲、飛廉惡來父子,三人能領悟到帝辛安排的微妙。
卻是商容顯然已是站在了帝辛一方,再怎麽也是一家人了,而且帝辛雖然“荒淫無道”,但對其老家夥卻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雖然其從來也沒敢過。≈1t;i>≈1t;/i>
而王叔比幹則又和東伯侯姜桓楚,以及南伯侯鄂崇禹親近,可在北伯侯崇侯虎以及商容這個同樣國戚面前,卻也不得不顧忌一些。
同時東伯侯姜桓楚又跟商容同樣的身份,都是有女在後宮。
北伯侯崇侯虎則是原本帝乙的死忠,一直負責爲帝乙鉗制西伯侯姬昌,甚至還曾出兵征伐過,所以自也不可能跟西伯侯姬昌一起。
四大諸侯進朝歌,自然也都是各有心思,目的各有不同,顯然北伯侯崇侯虎就是來認大商新君帝辛的。
東伯侯姜桓楚和南伯侯準備擁王叔比幹繼承大商君主之位。
西伯侯姬昌又自不會允許兩人功成,自會聯合北伯侯,無論如何讓帝辛這個荒淫無道的年輕大商君主坐穩位子。≈1t;i>≈1t;/i>
所以即使是四大諸侯各有顧忌之下,也不會想到帝辛的安排中會有如此微妙的玄機,不然就是太可怕了。
而另一邊帝辛退了朝,也便又立刻着姜子牙去午門外宣旨冀州侯蘇護。
至于爲什麽是姜子牙去宣旨,當然是因爲“信任”,因爲本是讓費仲去的,但姜子牙在場,又是費仲的結拜兄長,想到兩兄弟在八百路諸侯眼中的惡名,其便也隻好盡到兄長的責任,将宣旨任務接過。
心中自也清楚,八百路諸侯,甚至四大諸侯都皆有金錢送上,就隻有那冀州侯蘇護未送,隻怕宣旨也不會那麽順利。
其這位兄長也更是曾學道四十年,雖沒有學會多少道術,但應付一位諸侯應該還是容易的。
隻是卻不知冀州侯蘇護早已經醞釀了幾天的怒火,就等着帝乙單獨召見其時爆了,但不想竟是派出一佞臣姜子牙。≈1t;i>≈1t;/i>
結果完全不等姜子牙宣完,于午門外當着八百路諸侯便就是一聲暴喝,更指着其姜子牙鼻子大罵。
“無道昏君!本就爲竊據王叔比幹王位!不想更不思量祖宗德業,而盡聽你等奸佞讒言谄媚之言,以後宮坐朝,荒淫無道!
更還想再招我女入後宮,如此輕賢重色之昏君,我冀州蘇護不向與謀!
君不正,則臣投外國!今帝辛小兒既如此相迫,便莫怪蘇護反出朝歌!
大丈夫不做不明白之事!來人!拿文房四寶!”
一旁立刻有冀州随從士兵取來筆墨。
午門外八百諸侯則個個聽得目瞪口呆,震驚不敢置信。
那陛下帝辛竟要再招冀州侯之女入後宮?果然是如傳聞中一般荒淫無道,更荒唐還以後宮坐朝。≈1t;i>≈1t;/i>
同時心中也都不禁佩服冀州侯蘇護的勇氣和膽魄,果是一性烈如火之人!
換個人自還真沒人敢真正罵出無道昏君,帝辛小兒,更甚至竊據王位一言,而都是忍不住目瞪口呆。
所謂八百路諸侯,也自都以各自領諸侯爲,想法也各不相同,至少有其中四百路諸侯便都是跟東伯侯姜桓楚一樣,屬于王叔比幹聯盟的。
很明顯冀州侯蘇護喊出“竊據王叔比幹王位”之言,也并非真是性烈如火的沖動,而同樣是有着用意,有着心機的!
但隻不想,竟沒有一人爲其所動。
而朝歌兩大佞臣之一的姜子牙,也同樣是唾面自幹,完全面不改色,就隻是靜靜的看着眼前大罵的冀州侯蘇護,心中更甚至還忍不住想
‘既說陛下竊據王叔比幹王位,想必是那比幹擁護者一方;而招其女入陛下後宮爲妃,又爲那膠鬲進言,那膠鬲卻又爲西伯侯姬昌舉薦進朝歌爲官,莫非竟是那西伯侯姬昌?
表面看似仁義,實暗中竟有如此陰謀算計,逼迫冀州侯蘇護反出朝歌,難道陛下所言大師兄托夢之言竟是爲真?’
姜子牙不動聲色,心中卻又心念電轉,自也早已經隐晦知道,帝辛已經查出曾經帝乙的暴斃死因;讓其更加震驚不敢置信的,竟是人人眼中那位本該繼承大商君主之位的王叔所爲。
所以其也很容易便能看出一切事件之間的因果聯系,便正如眼前的冀州侯蘇護,隻怕是也早已經被那西伯侯姬昌所利用。
而同時冀州侯蘇護也已經刷刷題詩于午門牆上。
“君壞臣綱,有敗五常,冀州蘇護,永不朝商。”
題完詩轉身便領冀州随從士兵徑出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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