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帝辛也更早已想明白,不得不說有些事情真的是細思極恐!
若姜子牙下山是爲扶助西周,然後來讨伐滅亡自己這個纣王,那其四十年前上昆侖修行四十年之功,難道便不是爲這四十年後的今日?
亦或者說是四十年前一切就已經定下,那時自己甚至都沒有出生。
可謂‘你生來命薄,仙道難成,隻可受人間之福,下山輔助明主,身爲将相,也不枉你上山修行四十年之功。’
亦有那‘你命緣如此,必聽乎天,豈得違拗?’
難道以那位闡教教主之能,當初便看不出姜子牙生來命薄,仙道難成?既然看出,又爲何還要收其一個生來命薄,仙道難成的弟子爲徒四十年?
而“四十年之功”,豈不就是爲自己這個纣王準備的?且從四十年之前就已經開始!≈1t;i>≈1t;/i>
所謂‘命緣如此’,又是什麽‘命緣’?莫不正是那扶助西周,讨伐滅亡自己這個纣王的‘命緣’?
必聽乎天,何謂‘天’?
若說其“命緣”是未來的所謂“封神”,那到時候直接下山封神不就行了?學道四十年下山扶助西周又是爲的什麽?
随着時間帝辛自也已是看得越明白,自己是真正的在與命争,與天鬥。
一夜時間眨眼即過,天地間似乎依舊一片平靜。
似乎一切都沒有異樣,朝歌内也沒有任何動靜,但越是安靜,便即越是明顯在醞釀什麽。
帝辛早知道,所以心裏也是清清楚楚,就在這一天了。
依舊如往常一般,黑色而莊重的王服,金線刺邊,刺着大商的标志玄鳥,頭頂冕旒,黑漆的雙眸威嚴似又充斥着殘暴,誰敢反抗寡人?≈1t;i>≈1t;/i>
商青君則也基本同樣的裝束,但卻跟帝辛身上的王服稍微區分了開來,也更顯女王之姿,寡人就是要帶後宮上朝,誰敢阻攔?
亦可謂從小就等待的一日,謀劃設想了無數次的一日,終于是到來,即将面對那天地間一衆練氣士,甚至整個闡教,面對自己未來的宿命,帝辛心中也是忍不住微微激動。
還想來“女娲宮進香”的套路?這一次看不把你們自己坑進去。
威嚴肅靜的大殿内,隻見人明顯似乎比往常多了一些,幾乎滿朝文武盡到,除了原本應該提議女娲宮進香的商容不見人影,也讓帝辛心中忍不住好奇,這一次又會變成誰提議?
依舊與第一次一般,攜手商青君走上王座,威嚴而淩厲的眸光掃視大殿。≈1t;i>≈1t;/i>
但見相姜子牙,亞相比幹、微子、箕子、微子啓、微子衍、伯夷、叔齊衆王族,上大夫費仲,膠鬲、趙啓、楊任等人,以及振國武成王黃飛虎爲的一衆武将,也都是盡皆出現。
帝辛自也每一個都認識,其中的伯夷叔齊兩人也更了解,卻是未來敢當姬面,罵其無恥不仁不孝的兩個孤竹國王子。
可謂父死不葬而動武是爲不孝,以臣伐君是爲不仁,卻是真正的兩位古之大賢,後因不吃西周糧食絕食而餓死!這一次力所能及之下,帝辛也絕不讓兩人再走向原本的命運。
至于膠鬲、趙啓、楊任三人,則都是爲西岐姬昌舉薦,通過佞臣費仲安排在朝中的内應,自然也都給了上大夫的職位,就看着你們跳。
商青君同樣清楚,因爲費仲根本就沒有絲毫隐瞞,甚至三人賄賂了其多少金,也是帝辛直接明言允許的,不管何人送禮都要收!而且還要貪得無厭,送少了都不行,就是要其扮演一個佞臣的角色。≈1t;i>≈1t;/i>
費仲自也同樣是跟着忍不住的興奮,其自亦是一個見識不凡,心高氣傲之人,根本就不是金錢能夠收買的,不然也不會至死都沒有叛出朝歌。
帝辛将一切了如指掌,然後安排其一件件的去挖坑,自也讓其跟着忍不住有一種盡在掌握的感覺,心中自然也是忍不住的興奮,而傲然朝堂,又豈是金錢能比的。
帝辛心中同樣也是清楚,那一起坑人,一起盡在掌握,看透對方陰謀的感覺,已然讓其這個心高氣傲的未來佞臣欲罷不能!就算是身死也絕不可能再叛向西岐,而甘願鐵了心跟着帝辛。
而未來殉國自殺的飛廉惡來父子,自也是跟其一樣,看透對方的一切,也讓兩父子心中忍不住更加激蕩;兩人自也都是修煉中人,頗有道術,而不懼與天地間的練氣士爲敵。≈1t;i>≈1t;/i>
等了許久的一日,終于到來。
帝辛威嚴而淩厲的目光不由便掃過大殿。
隻見姜子牙眼觀鼻鼻關心,王叔亞相比幹也是不動聲色,其他兩位王兄同樣是眼皮不擡,倒都是能沉的住氣。
就隻有姜子牙,卻幾乎成了所有人的對頭,隻因爲其是帝辛商青君的心腹寵臣,甚至比費仲還要受寵;不然也不可能剛下山就成爲大商相,然後吸引朝堂所有人火力。
可謂沒有人敢針對費仲,但對其這個姜子牙,卻都是不留餘力,反正無論你怎樣罵,都絲毫不影響其受寵。
而真正說起來,其卻才是大商所有人公認的佞臣,隻因爲其不收禮,不收禮自然就不幫着辦事,結果自也就無形中成了所有人的對頭。≈1t;i>≈1t;/i>
以王叔亞相比幹爲的王族對其鄙視,以費仲爲的西岐内應同樣對其敵視,可就是無論如何也搬不倒其這位相。
結果短短一年下來,便也練就了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穩,随便你們罵,可暗中卻又是費仲幫其這個相背下了所有“惡名”,也是讓其打心裏忍不住感激愧疚。
畢竟費仲也是其結拜兄弟,更還無比熱心的幫其操辦了家室,那馬氏雖已六十有八,卻還是一個黃花閨女;并且因爲有所修煉的緣故,容顔也并沒有蒼老,極爲的賢惠,也是讓其食髓知味,仿佛是其姜子牙命中注定的夫人。
不然如何在人間都已經六十有八,還不曾婚嫁?更尤其還跟商王妃關系親近,也正是其願意在大商朝堂,與商青君爲臣爲相的緣故。
可謂昆侖山學道四十年,自不會像商容一樣迂腐,隻因爲自己女兒與帝辛荒唐坐朝,便沒有臉上朝了。
帝辛自也是心中清楚。
另一邊鎮國武成王黃飛虎,眸光卻是微微閃爍,明顯已經知道些什麽,其他人也都似乎面色無異,倒是讓帝辛和商青君都有些看不出,究竟會是誰出來提議?
眸光一閃,帝辛也幹脆按照原本一字不差的開口,同時于王座旁不動聲色握向商青君的小手。
“有奏章出班,無事朝散。”
完全大商君主帝辛上朝的慣例,從來都是這麽簡單。
但不想聲音落下,果然于右班中一人便立刻應聲而出班,高擎牙笏,正是西岐姬昌内應之一楊任。
“啓禀陛下,明日乃三月十五,是爲女娲娘娘聖誕之辰,如今女娲宮既已落成,還請陛下駕臨女娲宮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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