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府上下都沒想到巫鬼寨雷聲大雨點小,進來時氣勢洶洶,誰料一個照面就被鬼主給生擒下來。
九陰和七色攝魂鬼王成了階下囚。
鬼府這些常年跟随他左右的鬼修也沒想到自己主子會如此強大。
元嬰初期啊,不管無盡山脈還是靈海,已經多少年沒出過元嬰階位的強者了。
鬼府一衆不僅不知道鬼主如此厲害,同樣不知道鬼殿旁邊還關押着這麽多的靈海修士。
并且這些靈海修士,個個都是當下赫赫有名的修士。
“謝寶山,你這個卑鄙小人,設下陷阱将我們抓到這裏,有本事放我們出去,咱們大戰三百回合。”玖黎仙子忽而怒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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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寶山收起手中閻羅斧,轉而幽幽看向牢籠中的玖黎仙子,神色閃爍不定。
這群靈海修士是他暗中擒來準備嚴刑逼供的。
謝寶山入住鬼府近千年,有一處地方他怎麽也進不去,當年那位仙人隻留下一條模糊不清的線索。
他參悟數百年,還是不得要領,直到十多年前,他從一名修士口中得知,那仙人不僅在無盡山脈留下了打開鬼府密道的線索,在靈海同樣留下了線索。
隻是留在鬼府的線索是不完整的,而留在靈海的線索卻是完整的。
謝寶山雖然不能完全肯定,但從那名修士的口述來看,靈海數百年來一直沒有停止過對無盡山脈的探索,是有原因的。
這些殘餘的修士,打着消滅冥鬼的旗号,其實是爲了尋找那條通往輪回路的密道。
輪回路是仙人封印的一處空間,那裏有通往九天之外的出口。
并且輪回路沒有被這裏的污濁氣息幹擾,被保護的很好。
說白了輪回路是一個秘境空間,那裏是獨立的。
按照仙人留下的線索,誰能進入輪回路,便可得到他的部分真傳。
鬼府上下,隻有謝寶山知道這個秘密,因此抓來靈海修士,都是他暗中進行。
沒打算公開,可是他沒想到九陰居然領悟出九陰冥火。
九陰剛才将北方鬼帝撞飛那一擊,其中就帶着九陰冥火。
謝寶山精心打造的監牢密不透風,還加持了陣法,鬼府上下沒人能識破,更不可能進去。
但九陰冥火卻是将謝寶山加持的陣法給破了,監牢直接被撞塌。
這是謝寶山萬萬沒想到的,不過既然示衆,也就沒必要藏着掖着了。
“玖黎仙子,設下陷阱将你們抓住就是卑鄙,哈哈哈,雙方交戰,取勝便可,兵不厭詐,何來卑鄙?況且本主本就是鬼修,你們靈海修士那一套對本主沒用,你現在是階下囚,說什麽都沒用,隻要你們将仙人留下的那塊玉牌交出來,本主立刻放你們走。”謝寶山放聲大笑道,戲谑的看着牢籠中的玖黎。
“好,你想要,我可以告訴你在哪。”玖黎仙子沉聲道。
“不可。”
“玖黎,你。”
玖黎仙子的話音剛落,其他被關押的靈海修士均是大驚失色,紛紛出言阻攔。
“玖黎,要殺要剮随他便,你若是将玉牌交出,你便是靈海的罪人。”一名老妪急聲道。
嗡,謝寶山手袖一揮,一股氣浪翻滾而去,十幾個被關押在獨立牢籠中的靈海修士頓時被擊飛,撞在牢籠鐵欄上。
鐵欄上有鬼冥陣法,修士隻要觸碰到立刻會觸發冥雷。
……
黑色電花此起彼伏,一衆靈海修士頓時痛苦不堪,落下砸在牢籠地中捂住胸口說不出話來。
“哼,一群階下囚,都給我閉嘴。”謝寶山冷哼一聲,繼而望向玖黎仙子,怒色立刻收起,和顔悅色道。
“玖黎仙子,别聽這幫老不死的糊話,本主隻想要那玉牌,隻要你告訴本主在那,本主立刻放人,言出必行。”
“不……不可。”就在關押在玖黎仙子旁邊牢籠中的老妪渾身上下閃爍着黑色電花,老臉上痛苦不堪,但她還是強撐着出口阻止。
玖黎仙子面色如常仿佛沒有聽見老妪的話一般,擡眼看着謝寶山道,“告訴你可以,放我們出去光明正大的與我等大戰一場,你們鬼府勝了,我自會相告,若是你們輸了,玉牌之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謝寶山臉色陰晴不定,顯然玖黎仙子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他玉牌在什麽地方,不過是利用他迫切想要得到玉牌的心裏,一步步将話鋒轉移到賭鬥上來。
“玖黎仙子,你們現在不過是階下囚,有什麽資格跟我們鬼府講條件,你覺得可能嗎?”一旁的夜叉女冷聲道。
“哈哈哈。”玖黎仙子仰面大笑,繼而看向夜叉女,“你這妖女,當年若不是本仙子心慈手軟,你能活到現在,我在跟你的主子說話,輪不到你說話,謝寶山,我玖黎仙子說話一言九鼎,你若是不答應,我等便自爆,關于玉牌一切也将與我等一同煙消雲散,如何抉擇你自己決定,給你一炷香時間考慮。”
玖黎仙子言語堅定,神色上更是露出視死如歸之态。
其他被關押的修士同樣神情堅定,看上去随時都有可能自爆。
謝寶山沉默不語,這幫犟鼻子修士的性子他又怎會不知道。
之所以關押他們這麽久還沒有進行審問,謝寶山就是還沒想到一個完全之策。
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幫死腦筋的家夥自爆。
夜叉女還想說什麽,謝寶山大手一擡,示意她不要再說。
繼而謝寶山笑了笑道,“玖黎仙子的話,謝某信得過,既然仙子要戰,那便戰,不過,咱們總要定個規矩,總不能混戰吧,不如一對一單挑,五局三勝,哪一方先獲得三場勝利,便是取勝一方,你看如何?”
玖黎仙子思量了一會,點頭道,“可以。”
“玖黎,你這又是何苦呢?就爲了拖延一點時間嗎?”那老妪捂着胸口凝望着玖黎仙子傳音道。
“銀環姥姥,一會晚輩戰鬥時,你設法将我那兩名徒兒帶走,牽制鬼府的事交給晚輩吧,一定要保住靈海的火種。”玖黎仙子回傳道,聲色中帶着決然之意。
銀環姥姥渾濁老眼中露出驚愕之色,“玖黎,你是要用原始化形大法……”
玖黎仙子沒有回答,隻是目光中帶着絕然之色。
謝寶山眼睛微微眯了眯,大手一揮,咔咔咔,十多個牢籠自動打開。
謝寶山根本就不怕這群靈海修士跑掉,隻要在這鬼府之中,沒有人可以逃出他的五指山。
他唯一擔心的隻有一個,害怕這幫死腦筋的修士玉石俱焚,其他的都好說。
“把他們也放開。”玖黎仙子走出牢籠立刻道。
謝寶山并無猶豫,給旁邊夜叉女使了個眼色,後者随即走上前,将落楓君四人身上的黑絲網一劍劈開。
“師父。”網一破開,琦兒立刻奔向玖黎仙子,聲音顫抖着呼喚道。
“好孩子。”玖黎仙子憐惜的摸了摸琦兒的秀發。
柳眉四下張望,她不相信李道沖就這麽死了,然而四下哪裏有李道沖的蹤迹,連一絲氣息都不存在。
真的死了嗎?
柳眉臉色落寞,心中凄涼。
“玖黎仙子,現在可不是你們師徒上演溫情大戲的時候,等打完再叙也不遲。”謝寶山有些不耐煩。
玖黎仙子推開琦兒,望向謝寶山,“那便開始吧,久聞閻羅斧威名,今日玖黎倒要看看有多厲害。”
“哈哈哈,玖黎,你對自己倒是挺自信,隻可惜,以你那點能耐,怎需主上出手,你的對手是我。”夜叉女放聲一笑道。
玖黎的目标是謝寶山,她可不想與夜叉女糾纏,原始化形大法隻能使用一次。
一旦施展将是不可逆轉的,她将永久化身成狐妖狀态。
化身之後,實力将爆長。
事實上,玖黎的真實形态就是人,化形成狐妖反而是一種倒退,但論實力卻是狐妖狀态時更強。
隻是原始化形之後,她的意識也會逐漸消失,最終成爲妖獸,無法再恢複過來。
“怎麽,謝寶山你不敢與我一戰?”玖黎挑釁的看着謝寶山。
“玖黎仙子,五局三勝,你就這麽急着跟謝某一戰嗎?你先過了夜叉女這一關再說吧,放心你若能勝了夜叉女,謝某會給你足夠的時間休息恢複,不會占你便宜。”
謝寶山帶着幾分不屑說道。
玖黎仙子心有不甘,可又不能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否則定會引起謝寶山的疑心。
“玖黎仙子乃是我靈海加涅靈島第一守護修士,你這妖女不配與她交手,還是讓老頭子來會會你吧。”謝寶山剛說話,一名站在玖黎仙子身後的老者朗聲道。
隻從聲音判斷,老者中氣十足,雖說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也隻是稍微有些氣血不穩,主要是在這鬼府牢籠裏待久了的緣故。
老者說話間摸出一粒靈丹一口吞入口中。
老者走上前要與夜叉女一戰,而後者卻原地未動,那張傾城小臉上顯露出不屑之色。
“老東西,你就配跟老娘動手了嗎?”夜叉女嗤之以鼻。
老者臉上抽搐了兩下,道,“推三阻四,不敢一戰嗎?”
“哈哈哈,不敢一戰?老東西你倒是會給自己找台階下,老娘不過是想試試,剛剛練成的‘驅靈大法’而已。”夜叉女仰面大笑,滿眼都是嘲諷。
“驅靈大法?妖女,少裝神弄鬼,廢話少說,你戰是不戰?”
老者愣了一下道。
夜叉女神色一凝,嘴裏默念幾句無法聽懂的口訣,如同鬼語一般。
接着夜叉女手一伸,指向鬼殿之内。
呼!
風聲響起,一道倩影從鬼殿之中飛了出來。
正是剛剛被五花大綁痛苦躺在鬼殿地上的雪女雪妮。
靈海修士與鬼府之間的對峙李道沖幾乎沒有去聽,他一直在全神貫注搜索着青陽草的蹤迹。
剛剛在那關押靈海修士的牢籠破開瞬間,李道沖有感應到一絲極其微弱的青陽草味道。
那監牢下面似乎有蹊跷,李道沖神念集中到一點,深入到鬼殿下方。
“原來在這監牢下面,難怪一直搜尋不到,這裏被加持了陣法,上面又是特殊法金煉制而成的監牢,當真是密不透風,要不是巫鬼寨那巫鬼誤打誤撞砸開了監牢,還真就找不到了。”
李道沖心中大喜過望,就在監牢下面有一處熱力極強的空間,裏面充斥着靈氣,絲毫感應不到死氣,内裏除了青陽草之外,還有其他諸多靈草靈花,似乎是一個獨立的空間。
找到目标,李道沖自然不必再管其他,正要動身潛入進去,忽然感應到雪妮的氣息有異常。
李道沖擡眼看去,隻見雪妮被某種力量控制住,從鬼殿之中飛射而出。
嘩啦,雪妮身上的黑色鎖鏈自動脫落在地上。
李道沖有些奇怪,鬼府怎會突然放了雪妮,再一看感覺不對,雪妮一雙美眸之中激烈掙紮滿是痛苦之色,身上氣息也混亂不堪,四周死氣不斷湧入她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