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靈溪無數次經過北星大學校門口,卻從來沒有進來過,裏面的世界對小女孩來說如同仙境。
“小哥哥,你叫什麽名字?上次你問了我的名字,我卻沒有問你的名字,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哪?”夏靈溪擡起頭歪着小腦袋一臉期待的問道。
“李道沖,木子李的李,道理的道,沖天的沖。”李道沖很詳細的自我介紹道。
“李道沖,小哥哥,你的名字好有個性,我以後就叫你道沖哥哥吧,好嗎?”夏靈溪眨眨大眼睛征求意見,懵懂的模樣可愛極了。
“好啊,你愛叫什麽都可以。”李道沖寵溺的回道。
夏靈溪甜甜一笑。
“道沖哥哥。”
“嗯嗯。”
一大一小,在北星大學校園内一邊閑聊着一邊優哉遊哉的轉了一小圈,再次回到校門口已經快到中午。
“道沖哥哥,謝謝你帶我參觀北星大學,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面嗎?”夏靈溪感激中滿懷期待的問道。
“當然。”李道沖随即取出一塊腕表是他買來備用的,遞給夏靈溪道,“這個會用嗎?”
“會一點。”夏靈溪曾經撿到過一塊損壞的腕表,自己好奇擺弄了好一陣子,後來爺爺還拿去修理了一下,用了半年後才因爲裏面的符芯片燒毀才丢掉的。
不過夏靈溪撿到的那塊腕表與李道沖手上的這塊不再一個級别上。
“這塊腕表送給你,你若是遇到什麽麻煩,可以用這個聯系到哥哥。”李道沖道。
夏靈溪想要,卻又不好意思要。
“哥哥給你的,拿着。”李道沖往小姑娘手裏一塞。
“謝謝道沖哥哥。”夏靈溪真的太想要這塊腕表了,不僅僅是腕表本身的用途廣泛,更重要的是她能通過這個聯系上李道沖。
“你家住哪裏,我送你回去。”李道沖很好奇這個小女孩的家庭到底什麽樣。
爲何小小年紀就要自己出來謀生,對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來說,是不是太過殘酷了一些。
“不用了,小哥哥,我家就在附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夏靈溪心中其實不舍,從小到大沒有人像這位小哥哥這樣保護過她。
雖然隻見過兩次,但夏靈溪卻感覺認識了好久一般。
小小年紀因爲父母雙亡,夏靈溪經曆了太多其他同齡孩子所沒有經曆過的事情,世人皆冷漠,是夏靈溪幼小心靈對這個世界的看法。
李道沖的出現就如一股清流,給夏靈溪幼小灰色的心靈帶來一些顔色。
李道沖見夏靈溪不願送,也不強求,“那你自己路上小心,有困難可以随時聯系我。”
夏靈溪使勁點頭,“好的,道沖哥哥,到時候你可别嫌我麻煩哦。”
李道沖笑了,“小丫頭别想那麽多,都當你哥哥了,總不能讓你白叫,占你便宜吧。”
夏靈溪吐了吐舌尖,“道沖哥哥,再見。”說完轉身一蹦一跳的沿着人行道遠去。
李道沖臉色露出稍有的慧心一笑,忽然很想銀瓶,凝視着夏靈溪的小小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街角,李道沖才收回目光這才有轉身返回北星大學。
李道沖來到報道處,此時已經接近中午時分,人并不是很多。
北星大學每年的特招生都很有限,整個聯邦加在一起也就招收五百多人而已。
沒有足夠的能耐,想進北星大學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報名處是一間修煉室臨時改建的,内裏有幾張桌子,後面坐着幾名老師。
除此之外,還有幾名學生在打下手幫忙整理着每一位前來報道學生的資料,素婉清則因爲太過妖孽,修爲已經超過很多老師。
因此她也是本次報道的主要面試官之一。
“那個叫李道沖家夥還沒來嗎?”一名中年男子臉上帶着一絲不悅問道。
“沈老師,李道沖還沒來呢。”一名打下手的學生看了看報名表格後回道。
“去四環星域的幾位招生老師都對這個叫李道沖的贊不絕口,我還以爲是什麽天之驕子,現在看來也沒什麽了不起,時間都不遵守的人,自覺性想來也好不到哪裏去,修煉上又怎會熬得住,我看多半是有了什麽奇遇,才有了點實力,日後成就怕是有限的很,咱們北星大學這次又要成冤大頭了。”沈姓中年人搖頭道。
“沈老師,你着什麽急,那個李道沖又不會被分到你班上。”旁邊一位身材碩大,手裏捧着一塊大蛋糕吃個不停肥頭大耳的女人嘟囔着嘴一臉奇怪。
“雖然不會分在我的班上,可學校增加一個名額都是要付出很多資源的,而且這個李道沖當初被招進來享受到很多優待,不僅有獎學金,還有很多特權,我聽說那個唐璇爲他擔保,校長直接給了一級資源分配,素婉清,你享受的也不過是一級資源吧?”沈老師轉臉看向坐在一邊的素婉清。
素婉清沒有回話,隻是淡然點了點頭。
對于這些老師之間的對話,她并無興趣加入,今天的任務是要将前來報道的每一位新生特點記錄下來。
然後進行篩選,優質的新生會被推薦給修煉系幾位教授那裏,這是每次招生都要進行的慣例。
一上午下來,素婉清有些心不在焉,她的思緒一直停留在今天早上,那個陌生年輕人踢出的那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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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錦豐的實力,在整個聯邦年輕一輩之中也數得上号了。
北星大學星耀榜排名一百零九位,含金量是相當高的,能與北星大學相比的院校,整個聯邦也就那麽幾所。
因此大緻可以推算,胡錦豐的實力在全聯邦可以排在四五百名的樣子。
這是相當了不起的名次了。
聯邦星域廣袤,九個星域加在一起,人族基數是一個大到難以想象的數字。
數億億都不止,大大小小的修真行星就有數萬之多。
也正是因爲如此龐大的基數才孕育出最上層的修真者。
年輕一代的數量同樣龐大,近兆數量的競争者,能排進前五百,稱之爲妖孽都不爲過了。
可胡錦豐連那青年一腳都承受不住,半天都沒站起來,要不是素婉清給了他一粒清元丹,隻怕今兒個得在校門外蹲上一天了。
如果踢胡錦豐的是一個中年人,素婉清倒也不至于這麽好奇,那個年輕人看上去還沒自己大。
難道已經是一位金丹修士了?
素婉清情不自禁對今早遇見那個陌生年輕人産生一絲好奇,感覺自己在哪裏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報道處,一共四名審核員,沈姓中年男子,貪吃胖女人,素婉清,還有另外一個老頭。
老頭一直在打盹,事實上,整個上午都是如此,新生來報道他也不聞不問。
打鼾的聲音震天響。
但卻無人敢去打擾他,這老頭在北星大學那可是絕對的老資格,就算校長來了,也隻能幹瞪眼。
老頭不是别人,正是張老鬼口中的煉器學院院長蔡練。
聯邦境内局指可數的幾位一星煉器師。
北辰星上不少元嬰老怪都會找到蔡練請他幫忙煉制或是修複法寶。
有能耐的老頭通常脾氣都比較古怪。
蔡練也是如此,今天能過來濫竽充數,也是爲了躲避老戰友的拜訪,若不然他才不會來審核新生。
用蔡練的口頭禅來說,關我鳥事。
既然來了,蔡練并非隻顧着睡覺,也在暗中觀察這一批新生的成色,隻可惜一個上午過去,沒有一名新生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這會聽見胖女人和沈姓中年人之間的對話,蔡練少有的說了一句,“你們兩個是來審核新生的還是來說三道四胡言亂語的?”
蔡練一發話,沈姓中年男子眼中一緊,北星大學誰都能得罪,唯獨這老頭不能得罪。
得罪了他,有你好果子吃,他絕對能讓你懷疑自己爲什麽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與沈姓男子不同的是那胖女人,一臉滿不在乎,張開大嘴一口将手中蛋糕吞了下去,意猶未盡的說道,“蔡練,你自己睡了一上午,也好意思說話,繼續睡你的吧。”
若是别人跟蔡練這麽說話,老頭子絕對當場丢出一堆法寶砸死你。
但胖女人這麽一說,蔡練居然一點也沒生氣,嘴角反而抽動了兩下。
這胖女人是蔡練不願輕易得罪的人之一,别看她這副模樣,在聯邦修真軍中卻是名聲顯赫。
擁有聯邦特等軍功在身,傷殘軍人,退伍士官,各種榮譽身份一大堆。
二十年前,就是這個胖女人隻身前往冥域深處,救出一個連的修真技術人員。
返回途中遭遇冥域追擊絞殺,這個胖女人愣是依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殺出一條血路。
将所有人安全帶回來,但她自己卻身手重傷導緻元嬰受損。
在醫院裏躺了半年,泡了三個多月的特級靈液,才慢慢恢複過來,但修爲跌落一個境界,并且再無進步可能。
胖女人當年在聯邦内人稱肥霸仙子。
元嬰後期修爲在聯邦算的上大高手,之後跌落境界,如今一直都是元嬰中期。
肥霸仙子每時每刻都在不停的吃,似乎隻有吃才是她人生當中唯一的樂趣和必須進行的事情,任何事情都不可以妨礙她吃東西。
一個肥字,代表了她的體型,一個霸字卻是代表了她的性格。
就算是蔡練也不願招惹,懼她三分。
沈姓中年人是三名老師之中最弱的一個,才不過金丹巅峰期,與素婉清相當。
但論實力,這位沈老師拍馬也趕不上素婉清。
就在胖女人将蔡練怼回去之際,門外走進來一個年輕人。
素婉清擡頭看去,清素白皙小臉上露出一抹意外之色,進來的年輕人正是早上一腳将胡錦豐踢殘的那位。
李道沖進入報道處,掃了一眼四名坐在桌子後面的老師,最終走到素婉清桌前。
“你是老師?我還以爲你是學生呢?”
李道沖很意外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