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能請我喝杯酒嗎?”
酒吧内不少酒客因爲看見血刀會和蠍子幫的人發生沖突,紛紛離開。
隻有爲數不多的幾名酒客毫不在意的繼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手中酒。
角落裏一名駝背老者在雙方血拼時顫顫巍巍的走到李道沖身邊說道。
李道沖看了一眼駝背老者除了有些奇怪之外并沒有想太多,将溫婉那杯酒遞給了他,半杯酒調好之後溫婉一直沒喝。
不過當李道沖将酒遞給老者時,眼角冷光一閃,就在他去拿酒杯時,老者手不經意的動了一下,速度極快,普通人根本無法看見他的動作。
可惜李道沖不是普通人,老者的一舉一動全都被他看在眼裏,駝背老者在李道沖的杯子裏放了點東西。
李道沖看不出變化的眼色裏殺機一閃。
“爺爺,你怎麽跑這裏來啦,小哥哥,我爺爺年紀大了有老年癡呆,沒打擾到你吧。”
一名模樣清純的女孩一把扶住駝背老者對李道沖招呼道。
這樣的酒吧裏出現這樣的組合,多少有些奇怪。
李道沖淡淡回了句,“沒。”
女孩對那駝背老者道,“爺爺,我不是給你買酒了嗎,你還拿人家的幹什麽。”
說着女孩将駝背老者手裏的酒杯丢下,拉着駝背老者回到先前角落陰影之中的座位。
李道沖進入酒吧時,念力就已經掃過整個酒吧,駝背老者和那女孩一直坐在那裏,很不起眼。
此時酒吧中發生這樣的事情,大部分酒客都已經離開,他們卻依舊坐在那裏,似乎對發生的一切并不在意,也不害怕。
老者在李道沖酒中放了什麽不得而知,李道沖假裝不知道,拿着酒杯時不時的會抿一口,但并未真的喝。
李道沖如今念力強度遠比過往強大得多,散布開來半徑三公裏範圍之内的一切都能被他所感知。
若是将念力凝聚在一起,百米範圍之内無論有無障礙物,都如同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一般。
李道沖在駝背老者被女孩拉走時,念力便籠罩在他們身周。
二人坐回原位之後,身周立刻出現一道無形屏障将他們隔絕開來。
不過這道屏障對李道沖而言,等于沒有。
“駝子,藥效多久會起作用。”那女孩的聲音與剛才與李道沖說話時的聲音有很大區别,剛才清純可人,此刻的聲音尖利刺耳,與那張臉極不匹配。
“嘿嘿,最多不會超過五分鍾,那小子就會獸化。”駝背老者陰笑道。
“那小子修爲低弱,就算獸化,能起多大作用?”女孩瞧不上眼的說道。
“煉氣三層,弱是弱了點,不過我調配的異化藥之中摻雜了大王海鲲體内激素,可在短時間内燃燒生機,數分鍾内讓一名煉氣三層的修煉者異化成接近聚氣境的狂獸,對付蠍子那幫家夥足夠了,況且,我真正的目标又不是那小子,是跟那小子一起的那名女子,另一杯酒中放入的劑量是那小子的三倍,姓溫的娘們喝下去,連我們都不一定是對手。”駝背老者目色陰毒。
“毒蠱老人,跟你在一起,老娘真得小心,萬一哪天中了你的毒,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女孩眼中閃過一道綠芒。
李道沖聽了兩人對話,心中大概對他們的身份有了一定猜測,多半就是那個被打斷腿此時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吉哥口中所說的血刀會派來的高手了。
那駝背老人和女孩身上的氣息也很古怪,李道沖先前并未特别關注他們,因此并沒有察覺他們體内隐含的陰郁之氣。
二人身上的陰郁之氣與冥鬼散發出的死氣不太一樣,生機還是有的,也沒有冥鬼身上特有的冥力。
所以二人并非是被冥鬼附身,陰郁之氣就是他們自己産生的。
他們是鬼修!
難怪會行陰毒之事,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絕大部分時候都是被人所不恥的。
李道沖目中冷色一閃,他對浮雪鎮上的幫派之争真的沒有絲毫興趣,即使這場紛争的始作俑者是尹三爺,李道沖是站在尹三爺背後的李先生。
他也不想插手這些事情,可是血刀會不開眼,派來的鬼修高手居然看上他,給他下蠱毒。
與蠍子達成交易之後溫婉回到吧台,端起酒杯就要喝,忽而耳邊傳來李道沖的聲音。
“别喝,裏面被人動了手腳。”
溫婉一愣,與李道沖目光對視在一起,繼而手上一抹,動作極快的将酒水包裹在一道氣勁之中,倒入領子裏面。
若不是靠在近前,隻會覺得溫婉一口将酒杯中的酒水喝幹。
實際上溫婉已将酒水利用氣勁導入地上。
幾乎同時。
砰!
酒吧門被人一腳踢成碎屑。
一名身材魁梧身後背着一把寬刀的大漢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幫血刀會成員。
陳彪面頰上的汗水越來越多,今天他的酒吧怕是要被夷爲平地了。
來人正是浮雪鎮血刀會的老大奎爺,煉氣巅峰煉體者,宗師級高手。
奎爺一進來看見自己的手下被蠍子幫的人踩在腳下哀嚎,并未大發雷霆,反而笑了笑道,“蠍子,我放出來的誘餌,你可滿意?”
蠍子聽了這話,臉色一變,心裏感覺不妙。
奎爺手一招,身後門外湧進至少三十多人,還有許多人并未進來,将酒吧團團圍住。
估摸着至少有五十人開外。
蠍子幫全部成員加在一起不過三十多,看似不多,但在浮雪鎮這樣的小地方已經很具有規模了。
蠍子幾天前查出奎爺安排在自己身邊的卧底,便将計就計,說自己接了一筆大單子,要在今天交易。
蠍子料定奎爺知道後一定會去圍追堵截自己,這樣一來,浮雪鎮上的血刀會就會空虛。
蠍子想乘機将血刀會一網打盡,至少也給他們一記重拳,給予重創。
可現在看來,奎爺非但沒有中計,還利用了自己的計劃,将計就計再就計。
糟糕!
蠍子心沉湖底。
奎爺笑着道,“蠍子,你覺得你那點心思,我會看不穿嗎,今兒個便是你們蠍子幫覆滅之日,哈哈哈。”
蠍子脊背後面冒出冷汗,掃了一眼四周,當看見溫婉和陳彪時,心中又升起一絲希望,低沉道,“溫小姐,陳彪,幫我,事後給你們一人五百萬。”
奎爺聽了蠍子的話,大笑道,“哈哈哈,蠍子,你以爲多兩個人就能改變你的劣勢了嗎?”
蠍子隻是看着陳彪和溫婉等待回應,對奎爺的話隻當沒聽見。
“成交。”陳彪首先道。
事已至此,陳彪其實被逼無奈,血刀會他不想招惹,可如果蠍子幫被血刀會幹趴下,浮雪鎮的格局會徹底改變,他也别想在這裏混了,這個酒吧也将被血刀會霸占。
溫婉看了一眼李道沖,後者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微微點頭,随即道,“成交。”
蠍子見這二位都願意幫自己,底氣稍稍足了一些,陳彪和溫婉身手與他不相上下,三人合力血刀會即使在人數上占優,也讨不了便宜。
“蠍子,奎爺今天讓你知道什麽是絕望。”奎爺目露兇光,話落拔出背後寬刀,一刀劈向蠍子。
這一刀又猛又急,刀身上竟是附着一層火光。
蠍子大駭,急退一步,手中出現一把闆斧。
當!
一聲脆響,蠍子虎口一麻,一股火勁竄入體内,整個人急退而去。
陳彪見勢,身影一閃出現在蠍子背後,雙手齊出,将蠍子托住,止住退勢。
溫婉毫無征兆手中一把匕首飛射而出。
唆!當!
奎爺輕松擋開,龐大身形并沒有阻礙他的敏捷,上前一步,對着蠍子又是一刀。
陳彪與蠍子同時出手,陳彪從吧台下面取出一把長劍。
砰的一聲,陳彪與蠍子二人同時倒飛而去,他們與奎爺之間的力量差距極爲明顯,根本不在一個級别上。
溫婉在側面乘機發起攻擊,一道銀光滑向奎爺裆部,後者猙獰面孔上露出一抹驚色,第一次有些狼狽的側躍躲開。
陳彪和蠍子二人穩住身形立刻沖上去發起進攻,不給奎爺任何喘息機會。
對蠍子而言,擒賊先擒王,隻要拿下奎爺,血刀會人再多也無濟于事。
奎爺不是省油的燈,匆忙躲開溫婉的陰毒攻擊,眼見着陳彪和蠍子沖上來,反手就是一刀。
當當,兩聲脆響,陳彪和蠍子再次被擊退。
就在奎爺冷笑之間,背後頓起一陣涼氣,來不及轉身一把抓去,卻是抓了個空。
一把冰冷匕首穩穩落在奎爺脖子上。
溫婉笑盈盈的握着匕首,她剛才施展的身法鬼魅至極,如一條蜿蜒靈蛇,偷襲瞬間,腳下十多種變化,即使奎爺這樣的高手也沒能找準她的行迹路線,着了道。
蠍子一見,頓時大喜,急聲道,“殺了他。”
溫婉并未動手,蠍子心急如焚,心知溫婉不願意爲了五百萬殺一名血刀會頭目。
蠍子随即拿起手中闆斧,對着奎爺的腦袋劈下。
可就在蠍子動手瞬間,一道黑芒一閃而來,刺穿蠍子肩膀,劇痛讓他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一直坐在角落的駝背老者和那女孩,緩緩從陰影之中走出。
“奎爺,這種貨色你都對付不了,要不是我們在,今天你的小命就丢在這了,難怪分會長一直對你不怎麽待見,将你發配到這種地方來,能力是硬傷啊。”蒼老之聲從駝背老者口中發出。
酒吧内每個人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