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來安慰的嗎?這樣安慰挺好!咯咯······”
确實是來安慰的,就是安慰的過程長了些,方式别緻了一些······
徐義次日的心情特别愉悅,說不出什麽原因來。說起來,不管洛水林子,還是感業寺,兩次都有點被推的意思,可徐義就是有點愉悅。
楊玉環的處境不會有什麽變化,必将繼續她向風華絕代的道路上前進。徐義清楚,楊玉環也清楚。
“我知道我會走向何處,無力改變,也改變不了。義郎,莫要爲我亂了分寸,就像今天這樣,你能來看我,我就開心······”
徐義好像壓根就沒想過做什麽,去了一次感業寺,卻讓楊玉環覺得自己要做什麽了。
這樣的誤會,徐義不忍明白了,糊塗着好。
徐義愉悅的,不知道是因爲偷情,還是說偷情對象的身份。
從此,徐義開始了在長安平淡而煩亂的日子。細柳營軍城重建,偶爾到感業寺安慰孤單的楊玉環······
有幾次,崔穎都欲言又止,像勸說徐義,可話到嘴邊就停了。
莺娘把徐義對于楊玉環事件的分析,都告訴了崔穎。徐義多一個小妾,崔穎不在乎,就是偷情,崔穎也不在乎,就是跟楊玉環這般拉拉扯扯的,崔穎很擔心。
不是擔心楊玉環會影響她在徐府的地位,而是楊玉環的身份······人家勢必是要進宮的,看聖人這般費勁的過程,楊玉環最終在宮中受寵的可能性很大。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讓崔穎有點進退失度了。
勸谏徐義斷了這份孽緣,卻擔心楊玉環會爲此生恨,從而導緻在将來她得寵以後對徐家不利。
就這樣下去,崔穎又擔心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徐義先前聖人一步跟楊玉環有了情緣,聖人一旦知曉,怒火的程度很可能不是徐家能受的了的。
就是加上崔家也不行。
很糾結,也很忐忑,卻不知道該跟誰商量。她也知道,這事隻能在她夫妻三人之間,不可外傳,甚至連家人都不能有一點捕風捉影。
一兩次徐義深夜外出家人不知道,可次數多了,作爲一個塞滿了混江湖的老客的武将世家,還是有人覺察了。
甚至,有幾次淩風子都跟了徐義一段路······沒有了莺娘陪伴,徐義的夜行在淩風子眼裏太菜了。
“徐義,老夫找你說點事。”
淩風子終歸不是崔穎,想不了那麽多。
淩風子看來,就徐義現在的地位和風頭,有些事不難,完全沒必要做這種采花賊的行爲。
“有事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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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義,就你的身份地位,咱家側室還缺着朝廷封賞的小妾。雖然老道不曾有過男女之情的經曆,卻也懂得偷情的那種刺激。”
“隻是,徐義啊,咱家是公候,還是該注意些影響的。”
“感業寺是什麽地方?雖然都是比丘,那都是有皇家身份的······”
淩風子一本正經的扯,徐義都有點無地自容了。自己已經很小心了,怎麽就能讓人發現了呢?
每一次外出,徐義都是從莺娘那裏出門的,莺娘夜行出門,在家裏就是明事,怎麽就給發現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徐義不知道該怎麽跟淩風子說。
張了張嘴,徐義還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是壽王妃?徐義,老夫不知道壽王因何對咱家有怨恨,隻是沒必要有這樣勾當來發洩報複的心裏,不可取!”
“師父,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現在我沒法跟你說的太明白了,以後你就知道了。”
徐義隻能用這種含糊的話搪塞,也不是純粹的搪塞,也算是一種說辭吧。
“确定沒事?徐義,事關重大,可不敢太随性了,關乎徐家,切不可掉以輕心。”
徐義好說歹說,總算是把淩風子勸住了,也确定了淩風子守密。不過,淩風子的發現,也讓徐義有了警惕。
這世事,還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不可能真的就做到密不透風的程度。
莺娘知道了,忍不住又笑徐義,她就是覺得這事好玩吧,居然有心思帶着徐義玩夜行,開始傳授徐義夜行技巧。
“徐義,你說我這樣會不會教出一個采花淫賊來?咯咯······”
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點做的不妥當了?徐義有點自知了,自省了,想懸崖勒馬了,有點幡然醒悟了,可這個過程,真的讓人有點食髓知味呀!
不止是他,每次見到楊玉環,徐義都能感覺到她的那份激動······
不知是徐義的夜行技藝提高了,還是淩風子不再關注了,也或是徐義夜行的頻次減少了,總則吧,好像一直沒出什麽事。
直到有一天,徐府的門阍接到了壽王李瑁的拜帖。
說是拜帖也不合适,也不是請柬,是跟徐義約定某天見面······
“你們都别擔心了,多大的事。大盛朝的王子什麽處境,這是衆所周知的,特别是像壽王李瑁這樣的王子,還不如神策軍一個将軍的勢力盛,擔心什麽?”
一份約定而已,家裏人有點如臨大敵了。特别是淩風子,帶着埋怨盯着徐義:不檢點,出事了不是?
“我先去看看,做些布置。這是在城外,地點偏僻,實在不行就······”
莺娘揮了一下手勢。
“談不上,沒必要,也到不了那程度。”
徐義還是覺得有點放大了。這是基于雙方地位對比的判斷了。若是多年前,徐義還是單純的左金吾衛中郎将時,或許扛不住李瑁。
至于現在,李瑁隻是一個頂着壽王名頭,沒有任何勢力的王子,而他徐義是大盛朝王牌軍伍的締造者,掌控者,真正的一軍之将。
就憑李瑁的性子,徐義覺得他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若李瑁真是有點血性,或許原本的曆史就不會因爲楊玉環才留名千古了,而是他李瑁因爲王妃被霸占後的謀反。
一個沒了母親依仗後,便寂寂無名的王子,充分說明了他性格的特點。
不過,不管徐義怎樣的心裏有底,胸有成竹,家裏人還是要做一些準備的。
莺娘出去了,淩風子也出去了,甚至魏長天都準備全副武裝随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