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官府也需要遵行宵禁,所以,宴請的是午餐……反正除了徐義的徐府,滿大盛朝都是一日兩餐。
徐義很擔心宴席上的酒菜不合胃口,午飯準備先在家裏吃。
并且也通知崔穎也早點過來,先墊墊肚子。
“這樣穿冷不?”
崔穎雖然穿着也很符合這時代貴家小娘子的打扮…~就是多少也露點。
可徐義從來沒見崔穎這樣大方穿着過……這簡直跟徐義看電視劇裏的晚禮服不差多少,就差露背了。
這前面擠的,露的,挺晃眼的。
“妾身出門有大氅的。”
崔穎好像很滿意自己,特别是徐義的眼神那種舍不得躲避的樣,讓她覺得心裏挺美。
徐義雖然很渴望今天能見識到大盛女人的豪放,可自家的崔穎這樣,讓他覺得挺吃虧。
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穎娘,怎麽就能大一些?我的太小了。”
我嘞個去!徐義正糾結,卻不料莺娘突然來這麽一句。
牛乳呀,木瓜呀……咳咳,想什麽了?
不過,好像有個營生不錯呀,現在都用什麽束胸,如果自己把後世那個罩罩搞出來,那絕對是大财源。
接着,徐義腦海裏突然出現了楊玉環……
又亂想了,想人家幹嘛……也不知道那小妮子會不會參加宴席?想來也不會,楊玄璬跟這次的事無關,級别好像也夠不上。
不知道别人是攜帶幾位女眷,反正徐義是兩個。隻不過,莺娘這個女眷更像是護衛,依然是一身勁裝。
可能是崔穎暴露的部分打擊這丫頭信心了,本來也準備變一次的,最後臨出發,還是換成了勁裝。
甚至都不想去了,若不是崔穎堅持……崔穎能感覺到徐義對莺娘的那種親情,會做人。
其實,徐義真的對現在的什麽宴請不感興趣,哪怕是這種非著名酒樓也不感興趣。
吃食就不說了,關鍵是形式。
歸仁居也是如此。
徐義這次首功,位置靠前,一樣是一張條桌,三個蒲團……這是要跪坐呀!
有些規矩還是需要遵守的。
徐義跪坐,還看了看莺娘,小丫頭白了他一眼,倒是讓崔穎笑了。
徐義突然覺得也沒那麽痛苦了,一邊一個,就這樣伺候着吃喝,也挺不錯。
嗯,有點感謝河南府尹了,徐義還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雖然三人同行是常事,可多數情況下莺娘都是自覺的變身護衛的。
難得被兩個小嬌娘左右陪着……
唯一的缺點就是,被她倆這樣伺候着,徐義不好意思左顧右盼的看别人家的。
偶爾擡頭,看過去好像就是一溜白花花的晃眼。
太容易心猿意馬了,徐義嚴格控制自己,絕對的非禮勿視。
說真的,這比後世不遜多讓,甚至過猶不及。
參加宴請的男士,最應該感謝徐義了。若不是徐義的煤爐子,這歸仁居在冬天,就是鋪滿火盆也沒有這般暖和。
當然,也不得不佩服工匠的智慧。
本來徐義隻是給了一個煤球爐的樣本,可看歸仁居大廳裏的爐子,已經有了大鍋爐的雛形……
回去得問問徐清,這一年到底收回來多少錢。
應該錢不少,就是這宴席的酒,那也是金麥釀……
這種形式的宴席,古今都一樣,都有開場白,緻酒詞什麽的。
這是正式場合,自然不會口語化,是正兒八經的四六骈體文。說真的,徐義就聽着朗朗上口了,意思壓根沒聽懂。
語氣詞太多了,好像沒詞了就加一個語氣詞,一個不夠加兩個。
河南府尹哼哼唧唧的誦讀了很久,感覺有最後一句話就夠了:這次功勞不小,老夫感謝大家。
真沒有後世那種圓桌子請客有氣氛。
擱後世,這時候河南府尹和東都留守應該帶着諸位高層,挨桌子敬酒了。
再下來就是熟悉不熟悉的,貪杯嗜酒的也挨桌子轉圈,再然後,或許幾個酒鬼聚一桌子開始打對台。
甚至到後面女伴都會混亂一些。
可現在……最近的矮幾也有三尺遠,說個話都得吼,那有機會勾搭别人的女伴?
“河南府尹居然請倚蘭起舞……”
徐義神遊,聽見崔穎順倚蘭起舞好像挺稀罕:“不就是個舞娘嗎?不容易請?”
上次去來鳳樓他見識了,也就那樣,沒覺得有什麽。
“聽說倚蘭因爲李贽跟你們争搶一事,身價暴增。排隊都排到上元節了。”
果然古今都一樣。這時候的舞娘也需要炒作的。
想想也是,世家大族子弟跟留守府新貴搶粉頭,就是擱後世也足夠上頭條了。
這時候徐義也回神來看這歌舞晚會了,這跟後世的歌舞晚會完全相同了。
不過,倚蘭這小娘皮,确實比來鳳樓那次賣力多了。
那腰肢扭的,都快折斷了。
那衣裳穿的,擱夏天都覺得涼。
那媚眼抛的,連徐義都有小心肝撲通撲通跳的感覺。
大不一樣呀。
就看看這一屋子的男人豬哥相,當着女眷都垂涎了。
估計,有這一次,排隊得排到中元節了……
可惜,一曲結束居然沒掌聲。不過,場面的安靜,足可以證明倚蘭的一曲舞,真讓人心裏念念了。
“聽聞士曹參軍楊玄璬的侄女楊玉環舞姿驚天,比倚蘭更勝一籌,就是不知道諸位賢良是否有機會見識了。”
安靜中突兀的有這麽個聲音。
徐義順聲音看去,才發現原來李贽也在……
很不巧的是,李贽正好看過來,好像是跟自己示威。
徐義懶得揣摩他的想法,反正楊玄璬也不可能在場,楊玉環就更不可能了。
“今日楊參軍攜侄女在場,正好倚蘭舞罷,倒是有機會……不知楊參軍是否賞臉?”
李贽接下來的話,讓徐義愣了。
楊玄璬爲何會被邀請?這李贽……
“是那個楊玉環。”
崔穎輕輕的碰了碰徐義,頭向大廳的邊緣仰了仰。
果然,徐義看到了局促不安的楊玉環,更看到了楊玄璬煞白的臉色。
楊玄璬就是再傻,這時候也明白自己被宴請的目的了。
早就限制玉娘跳舞,結果還是招惹麻煩了。
這場合,自己有膽拒絕嗎?
楊玄璬正統,迂腐是事實,可他并不沒有向所謂的強權宣戰的膽氣。
可,在這種場合下,還是剛剛舞娘起舞結束之後,自家的侄女以舞愉人,楊玄璬自覺沒臉再就在河南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