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分成,幹脆利索的定了契約。
事情定下了,蕭欽離開,連同裴沖和那個蕭興也離開了。
徐義本來也想去安排一下,畢竟被李家盯上了……都太弱,扛不住。
“多大的事?讓徐清去交代。什麽事都親自,家業再大些不累死你?”
“誰也不是天生就什麽都懂……”崔升說到這,不得不看徐義:“你例外。要多鍛煉他們,趁家業還拎得清,還小,讓他們多鍛煉。”
确實也是,自己老覺得自己的人都太笨,自己不也是因爲見識過嗎?
徐義也覺得自己鑽死胡同了。
“蘭陵蕭氏,南朝皇族後裔。太宗朝名相蕭瑀,徐國公,是蕭氏在本朝職位最高者。”
“還有當朝的中書令蕭嵩。蕭欽爲蕭嵩兄弟,蕭氏話事人。”
又一個世家大族……
随便一個,都是什麽世家大族。徐義也是醉了。
動不動就是宰相呀,國公呀,幾百上千年的世家呀……我該怎麽混呀?
“義哥兒,五姓七望也好,還是其他世家也罷,從本朝就倍受壓制,甚至高宗诏令不可通婚。”
“但是,并不能也無法阻攔這些家族的往來,也不可否認這些家族在朝堂的實力。”
“你是軍功和舉薦入官,盡管有信安王,但不可否認你從出仕開始,就有了所謂世家的背景。”
“你是徐義,不是崔家的門客,也不是崔家附庸。這一點從開始就是明确的。但是,你的圈子很可能在未來會偏向于世家這個圈子。”
“老夫提前跟你講明,并不是限制你什麽,也不是讓你必須考慮世家的利益。即便是原本的五姓七望,也都在經營自家的人脈。”
“老夫想跟你說,一旦以後有什麽情形,還望能辦崔家說說話。”
崔升跟李炜保證了,不跟徐義透露,因爲李炜也跟高力士保證了,不會透露出去。
話點到,就看這小子的悟性了。
其實,想不到也好,不至于太張揚了。
崔珪爲崔家撿到寶了。
崔升沒想到,就是崔珪也不會想到,聖人會如此看重徐義。
僅僅一個彈劾,居然派高力士專程來東都……
聖人将徐義跟他的假子王忠嗣相提并論……這是高力士告訴李炜的。
“叔翁,哪裏話,小子跟崔家不就是一家人嘛?小子還懂得感恩,當初也是崔叔把小子帶到信安王府的。”
徐義雖然不明白崔升說這些話的意圖,還是發自内心的說了大實話。
人不能不懂感恩,飲水思源這是做人的根本。
徐義以爲,崔升是擔心以後這些什麽世家跟自己親近了,再有誰家送來一個堪比崔穎的小嬌娘……我到底是接還是不接呢?
徐義挺能遐想,可就是給他蒙一百條被子,他也不敢想皇帝老兒會看重他。
而興慶宮裏,高力士捧着徐義給聖人準備的瑪瑙健身球以及紫檀的手串,包括信安王李炜送給他青綠相間的玉石健身球……
“這個不錯。本朝火德,紅色應景,這小子倒是有心了。”
“大家,這是徐義從崔家賴的。”
“哦,賴的不錯,賴的好。你那個自己拿去吧,送給你了,你就多幫那小子說好話。說吧,強占民田的事是怎麽回事?”
伴君确實不是什麽好差事,好像高力士肯定會幫徐義說話一樣。
确實,事實就是如此,沒辦法說壞話。
高力士還是了解聖人的。沒說話,隻是把卷宗奉上…~
“這都是從河南府謄抄的?”
“回大家,是。”
“李嵩……力士,你認爲該調開李嵩?”
“老奴不敢妄言。”
“即便是把好刀,也是需要磨鋒利了……此事就這麽着吧。”
聖人這般,高力士倒是松了口氣,從目前看來,聖人還是看重那小子,也不枉自己對他釋放善意。
“那個隊列隊形如何?”
“大家,這是徐義專門爲隊列隊形撰寫的奏折。”
袖筒裏又拿出奏章來奉上。
“這是信安王的字…~哦,差點忘了,這小子那一手字在公明殿都是經典。力士,可見過那小子的字?”
也不知道高力士的袖筒裏能放多少物事,這檔口,又拿出一奏章來。
“信安王說怕徐義的字污大家的眼,讓老奴盡量不要提。”
其實,徐義的字不算醜,無非是簡化字,還是硬筆字,并且習慣從左向右橫着寫。
“也不難看吧,有點别扭。紀律性?意志力……算了,暫時讓他鼓搗不良人吧!”
沒問到家臣的事,估計聖人覺得徐義隻是因爲想從世家大族嘴裏奪食,不得已找了幾個拖累吧。
畢竟都是些莽漢軍卒,成了不什麽大事。
事就此結束,就這麽回事,高力士不覺得奇怪,他覺得本來就該是這樣。
至于信安王擔心聖人調開李嵩,從而将徐義跟李嵩的矛盾明朗化……壓根就不可能發生。
信安王擔心徐義做了崔家槍頭,聖人卻考慮徐義沒了棱角,結果都是想把李嵩留在東都……
這些徐義都不知道,還夠不着。
他連崔升的話都沒仔細去琢磨,因爲沒時間。
從崔家返回,見裴沖和蕭興居然等在家裏。
“徐世兄,我說了,今天就合适。如何?”
“義哥兒,别搭理蕭興瞎扯,走吧,還沒跟義哥兒吃過酒。”
徐義都不知道怎麽拒絕,本來就是個不太會拒絕人的性子。
看樣子肯定不是去誰家做客,便安頓好來福出門了。
馬車是作坊新出的,沒想到這哥倆就有一輛……
“去哪?”
徐義還沒赴過什麽宴席,生活挺單調的。難得有這機會。
“來鳳樓,有個叫倚蘭的小嬌娘,聽說歌舞雙絕。”
吃花酒?徐義有點……真的沒準備好呀。
要說見識,徐義也就在這點上匮乏了些。
聽說這時代的青樓,憑錢砸是會被鄙視的,都是靠詩文才華混的。
别傻乎乎的跑去了,灰頭土臉的回來……他徐義好歹也是個人物,丢不起那人呀。
懷着忐忑,徐義就這麽跟着兩位,倒也沒表現出來退縮。
馬車一直到了南市……咦,不對呀,這怎麽是酒樓,不是院子。
聽說這時候的仙女都是有自己單獨院子的,進門還得顯示什麽詩文才華。
據說就是據說,果然不太靠譜。
見這情形,徐義倒是放心了。沒吃過豬肉,咱也見過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