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事趙仲漢他們就沒什麽作用了。
就以徐義現在的交際圈子,還是得擱在崔家身上。
這樣不停的往崔家跑,有點太勤了,感覺徐義真有點離不開崔穎的意味了。
“你小子又出什麽幺蛾子?渡口鬥毆那事處理的不錯,消停些吧。”
剛提了一嘴讓幫忙找水系資料,崔升不說給找資料,還誇自己慫的有水平······畢竟褚五他們是屁民,還不夠挑起争端的資格。
也幸好當初沒有求助崔家,不然這邊的臉也會丢了。
崔家不看褚五是誰,徐義不行,做不到,從心底的做不到。
當李家派管家送到徐府那五貫錢時,就連徐清都想把錢甩對方臉上。什麽玩意兒,誰稀罕五貫錢了?
關鍵是,憑什麽送到徐府?徐府缺五貫錢嗎?
若是有人将五貫錢送到崔府,說一聲:這是賠償的醫藥費。你看看崔老頭會怎樣?看看崔家整一家子會怎樣?
徐義懂,也曉得是怎樣回事。
自己沒混到一定的地步,就不要怪自己夾菜時别人轉桌子。
最終讓徐清接下那五貫錢了,就算是給楊玄璬個面子,不讓他尴尬,被擠兌的做中間人,楊玄璬那繃着的臉也不好看。
徐義絕對不承認在他看來,五貫錢也是錢。褚五他們沒口子的感激,不就說明五貫錢算個錢嘛。
所以,徐義現在想要做的,絕對不是爲争一口氣。不至于,徐義還不至于沖動到跟錢過不去,不至于拿錢砸回來個面子。
自己的現在的面子也就那樣,值不了幾個錢。
“叔翁,小子想建個碼頭。就在漕渠和洛水交叉處,陸路進城離上東門近,水路可直接借用洛水。”
“那片灘塗地?别想了,你不是第一個有這想法的。前朝就有人想過,水深,大型貨船可以直接卸貨,誰也知道哪裏合适。”
“可你想過沒,灘塗地松軟,根本沒法通過載重的馬車,就是人力在松軟之處都不堪裝卸。”
“想把那片灘塗地全部鋪石料,不是幾萬十幾萬貫能出來的。小子,鬥毆是小事,無非是惡心人而已,用不着堵這麽大的氣。”
“好好的把你那個隊列隊形比試操辦好,把信安王請過來,就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别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
原來也有人有慧眼呀,之所以沒建碼頭,無非就是錢的事,很多錢的事。
現在自己可以以最少的錢,做出他們花很多錢都做不出的事,是不是······嘿嘿,這就叫打臉吧?
“叔翁,誰說非得把整個灘塗都鋪滿石料了?小子有辦法不用那麽大的工程,一樣可以實現大貨船裝卸。如何?”
“果真?”
徐義的計謀百出,崔升還是不敢判定的。信安王李炜跟自家那個侄子都極度推崇。
所以,老頭不敢妄下結論了。
“若想不到完全之法,小子有多少錢敢攤這事?您老也知道,小子沒什麽家底。”
“哈哈哈哈,你小子,若真能成,老夫自然不會讓你小子折騰那點家業。”
嗯,很好,就等着這句話了。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
即便不需要将灘塗都鋪滿石料,徐義也知道自己支撐不起這個渡口。
關鍵是,這裏面的利益可不止五貫十貫的,五萬十萬都是毛毛毛雨了。
徐義可不想站在前面迎接****,那是大人物、大家族的事。
不僅僅是前期錢糧的問題,還有後期收益被人眼紅的問題。
“叔翁,建一個渡口小子沒想着就跟現在的渡口一樣。這裏面涉及到船隻停泊、貨物裝卸、倉儲、分發、轉運等等。這收益可期,甚至可以說相當驚人······”
“放你的心。去信跟信安王說一聲,其他的老夫給你拉幾家人。不過,老夫不懂,自是有懂的人,到時候莫要丢了老夫的臉!”
成了。徐義來的時候是忐忑的,這下算是歇心了。
這才有功夫東瞅瞅西看看的······這一次居然沒見崔穎出來見個面。
一般來說,每次徐義過來,崔穎都會端個茶問個安的,也能相互看看,眉目傳點什麽。
有時候還會一同出門溜達一圈······
“别看了,回鄉了。”
“小子就是看看這馬上入秋呀,搖椅放在這亭子裏涼······”
誰傻?誰不知道入秋會涼?誰大冬天還在院子裏乘涼?崔升對徐義這種無恥的回答也是很驚訝。
詫異的看着徐義,愣了又愣,硬是沒能說出什麽話來,好像真的接受了他的解釋。
不逗老頭了,别氣出病來。崔穎既然不在,自己也就沒必要留着了。
在老頭氣的還沒發火之前,徐義趕緊逃了。
接下來該考慮哪些耕地了。
龍門吊、軌道、滑輪、牽引繩、平闆軌道車等等,徐義覺得解決灘塗不是問題。
搭好龍門吊,不行就多搞幾個,然後再鋪設一條往返的軌道······就這麽回事吧。
這應該不是問題,問題是,徐義并不單純的想建個渡口,倉儲才是徐義的重點。
就是那些地······
“清叔,朝廷沒有分給我地嗎?”
徐義沒想強搶,也沒想霸占,都是些苦哈哈,自己是有錢人,不做那傷天害理的事。
就想着用自己的地跟他們換一下,哪怕是兌換的比例大一些也行。
“有。咱家怎麽能沒有地。朝廷封給将主二十傾地呢。”
“有地?怎麽沒見你們誰去照料過?這馬上入秋了,該收租了吧?”
“将主,公明殿幫忙照料呢,出租也是公明殿以前的老佃戶。”
公明殿?公明殿跟着自己來東都的也就淩風子和淩雲子。該不是······
“你是說封給我的地在秦州?”
不用回答了,答案知道了。
耍我呀?在東都做官,封給我秦州的地,還有這操作?
徐義想向聖人李隆基緻以問候,問候的對象待定。這太坑人了,想好的跟人換地,然後在那一片建一大片的倉庫······這還怎麽搞?
崔升拉一堆大家族進圈,是遮風擋雨了,可留給自己的份子有多大?
徐義本來想,自己換些地,能在倉儲上占些優勢的。
這還怎麽搞?純粹奉獻了,給人做嫁衣了。徐義想哭,否則不會打心底埋怨老李。
看徐清傻高興的樣,氣真的不打一處來。
徐義冤枉聖人老李了,他不知道的是,别說長安、洛陽,就是整個關中都沒有剩餘的耕地可封了。
朝廷那些官員,那個還能在關中封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