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同仇敵忾才是正常的表現,也是家裏人都知道緣由,才沒法面對趙仲漢他們。
這不是簡單的一件打架鬥毆,說起來褚五也算是受了徐義的連累。
“老趙,這事······這事恐怕我給大家做不了主,但我保證,不會就此罷休。”
徐義都覺得自己說這話挺沒勁的。
這種事,打過去就打過去了,就是一個打架鬥毆,也沒有什麽十年不晚的事。
“将主,這話小的們萬萬不敢擔。别跟人家沖突,小的們沒想的讨回來,吃點小虧沒事。”
“不就是挨個打嗎?剛回來那陣,褚五他們還拼命了,結果給送進大牢了。這些日子已經讓習慣了,隻是沒想到連老顧客都搶······”
“沒事,牦牛肉幹隻要打開局面,褚五他們也不再去碼頭了······”
趙仲漢他們幾個一個勁的給徐義寬心,感覺就像徐義受了委屈一樣。
徐義覺得臉紅,真的,感覺臉一直是熱辣辣的。他知道這班人不是嘲諷他,可他就是感覺每一句話都甩他臉上了。
惡心我嗎?我真的被惡心到了。
可是,還回去嗎?怎麽還?
就這麽忍了受了?徐義很憋屈,心裏不是個滋味。
“将主,要不明天跟崔家那邊說一聲?”
徐義看了看徐清,不可置否:“說就說一聲吧。也别抱什麽期望。”
崔家若是有什麽計劃,絕對不會因爲褚五挨打這件屁事改變,甚至這事在崔家眼裏連事都不算。
什麽事都不做?還有臉嗎?雖然自己也就是個别人看來閑置的五品中郎将,可好歹是有孫思邈的名頭在,就算是把崔家和李炜撇開,這臉真的丢開了?
真的挺憋屈的。
原本的徐義,好像就是忍了也沒有這種憋屈感,現在這種感覺特強烈。
也是,人都是随着地位改變心态的,徐義現在是五品中郎将······一個閑置的武将,也好意思一直提。
“老趙,明天去碼頭轉一圈。”
徐義還是決定表個态,就是不跟李嵩家起什麽沖突,也需要表明一下褚五是他的人。
做槍頭?徐義覺得應該不至于。這事自己就是要争,最後也是個磨嘴皮子的事。不過,那樣的話,恐怕自己站李嵩對立面就明朗化了。
左思右想······去轉一轉應該可以吧?說好了苟着的,謹慎一點,有禮有節一些······盡量吧。
真的挺窩囊的。
一大早,徐義還是帶着常規的幾個人,還有來福。由趙仲漢帶了幾個武侯陪着,晃晃悠悠的去了碼頭。
這樣正常,碼頭那也是左金吾衛管轄範圍。
“徐将軍,下官楊玄璬見過徐将軍。”
誰?徐義聽着耳熟。楊玄璬、楊玄璬······我去,這不是楊貴妃他叔嗎?楊貴妃不就在她家長大的嗎?
想到這,徐義利索的就下馬了:“楊參曹客氣,小子在西域跟褚五有些淵源,舟車津橋又是小子的職責範圍······”
徐義的熱情和客氣,讓楊玄璬一陣疑惑。他雖然知道這中郎将跟留守之間的瓜葛,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褚五一幹人到徐府做客,他也是知道的,甚至還留宿了,可想親近的程度。
自己的親近被打了,說什麽也應該有點年輕氣盛的表現。楊玄璬本來已經做好了挨訓斥的準備······河南府衙門裏沒人來,偏偏自己就跟碼頭沾邊。
居然會是這樣?
“楊參曹,碼頭都是些苦力,都有把子力氣,摩肩擦背的難免有沖突。再說了,咱們這些管理者,也不能整天看着不是?”
楊玄璬在等但是,此時應該有轉折······
“隻是,楊參曹,事情總是得處理不是?若就這樣看過去,那碼頭是否會出現每天都有鬥毆的事發生?”
“不管是不是褚五,咱們都應該做出個态度來讓人看,有之改之無則加勉嘛。楊參曹你覺得是不是這個理?”
徐義覺得自己這段話還是說的挺有水平的,不亢不卑,有禮有節,嗯,就是這樣。
本來自己還想着直接面對李嵩的那個族親呢,河南府的居然來了。
因爲是楊玄璬,徐義不能去挖坑埋人,隻是把想法說出來了。
有點示弱,有點息事甯人的感覺······徐義是真的不想做槍頭呀。
徐将軍是個明理之人,真正的通情達理······這是楊玄璬的印象。
楊玄璬并不是什麽官面上的老油條,相反,他這人很古闆。隻是多年做官生涯,他也知道考慮利弊。
對李執在碼頭的一些做法,他是看不慣的,可人家有後台。
徐義能做到這般地步,着實讓楊玄璬感激。
這事他的擔,可一旦因爲這點屁事掀起大風浪,他絕對是第一個倒下的。
“謹受教,徐将軍明義,下官必将徐将軍所言奏報上官。”
雖然楊玄璬覺得徐義明事理,可跟徐義作保證的話,他還是不敢說的。
接下來,仿佛兩人真的是來巡視碼頭了。雖然楊玄璬始終先延後一小步,可徐義硬是跟他并行。
一邊走,一邊交流津橋方面的管理,挺和諧的畫面。
交淺言不深,沒耽誤多久就分開了。
“是不是覺得我有點窩囊了?這事即便是鬧大,崔家不會出面,李嵩也不會因此事受本點連累。”
“就此作罷吧,咱還不到跟人掰手腕的地步······”
很無奈。
“将主,本來褚五也沒想怎麽樣,也不是第一次吃虧了。沒事。”
趙仲漢覺得已經很好了。上幾次哪有什麽河南府的人過來?就是李執那混蛋,也會在次日繼續嚣張。
今天最起碼李執躲了,河南府還有人來處理了,這都是将主的面子。
趙仲漢覺得有面子,徐義覺得丢了面子,這就是不同層次的感受不同。
心裏不爽,就順着河岸走······
“爲何不在離上東門近一些的地方建碼頭?”
徐義覺得很奇怪,東都的渡口位置偏了,或者說太有點偏了。
以現在運輸能力判斷,這完全就是事半功倍的做法。
“将主,這裏是灘塗,洛水沖刷的灘塗。漕渠和洛水之間又有些是百姓的田地,就是沒幾個收成,那也是有主之地。雖然離上東門近,河水深,不适合建碼頭。”
徐義看了,離自己一幹人也就五百米就是河水,還是有大型貨船遊曳的河水,怎麽就不适合建碼頭了?
這不是所謂的深水港的表現嗎?不太懂,應該找人咨詢咨詢,或許還可以做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