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
淩風子頓了一下,還不忘擦了一把額頭的汗。一點都沒有愧疚的看了看一群婦女,又正色的對着那崔長史。
“崔公,貧道敢确定,令孫絕不是沾染了邪物。貴府有富貴氣、有浩然正氣、有軍伍殺伐之氣,絕沒有邪氣侵入。”
恭維話有了,可這娃的問題沒解決,頂大了隻是聽不到主家的難聽話,該有的鄙夷少不了。
“隻是令孫這緣由……”
“要不我試試?”
徐義不能等淩風子把話說完,趕緊插嘴了。
不管怎樣,他倆是一起的,是代表着公明殿。就是落不到手裏什麽錢糧,受一肚子氣回去太難受了。
苟着可以,在有一定把握的情況下還縮回去,這就不是苟了,而是窩囊。
徐義在大概有個判斷後,猶豫了好幾下,斟酌了得失,感覺應該沒什麽壞處,最終決定出一下手。
在諸多的美嬌娘,靓蘿莉面前表現,應該還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徐義出頭了。
“淩道長,你這徒弟……”
崔長史算是有涵養了,沒有直接呵斥。至于婦人們,都被徐義這話驚着了,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瞪圓了眼……
“崔公,說來慚愧,雖然徐公子随行,可貧道不敢爲師。”
“敢問詳情……”
“前段時間,貧道受住持之托,進終南拜祭藥王。徐公子一家乃是孫真人的守墓人。”
“隻因山洪肆虐,守墓人一家皆慘遭不幸,唯留下這一小兒。公明殿受藥王大恩,貧道便将徐公子帶出了山……”
淩風子的這番話,讓徐義那叫一個敬佩呀!
一個人胡扯,居然也能這般真實。
隻不過,這老淩幾個意思?
“淩道長是說徐公子是孫神仙傳人?”
“這個……貧道不敢妄言。不過,崔公,既然徐公子出言,試試又何妨?”
這話……真正的進退有據呀。
隻是徐義很不滿淩風子把他推出來,還戴這樣高的帽子。
孫思邈的名頭,真的那樣好借嗎?坑人呀!
這時候趕鴨子上架了,也不對,好像是自己自願上架了……呸,我不是鴨子。
完了再找他算賬!
大不了離開公明殿呗,反正到秦州這一路已經認識了。他淩風子不怕給公明殿招惹麻煩,自己孤家寡人一個,怕鳥!
一瞬間,想了千萬個可能,徐義是有退路的。
“崔珪怠慢徐公子了,實在是擔憂小孫,還請徐公子海涵。”
“小孫之疾,望徐公子能出手醫治,崔珪感激萬分!”
居然彎腰了……
這崔長史居然彎腰了,這一番過來,淩風子都沒收到崔長史的一次彎腰,他居然對自己彎腰施禮了。
徐義還是挺有感覺的,這一刻他覺得倍兒有面。
“崔公,既然崔公不嫌棄,小子就鬥膽一試,成與不成,崔公也不會記怪小子。”
拒絕呀,你倒是拒絕呀!
徐義說的也是推轱辘話……一個上州長史的彎腰施禮,真心不是那麽容易受的,哪怕是背後有孫思邈的光環,徐義也不敢坦然受了。
雖然把握七八分、八九分,終歸還沒有接觸那娃,還不敢完全肯定。
他要是拒絕了,自己就不粘因果了。
崔珪還是猶豫了,徐義能看得出來,還環視了一圈……肯定這一圈的婦人蘿莉也是一副不信的樣。
“請徐公子施手!”
果然,能混到上州長史,四品大員,确實有該具備的決斷。
唉,氣氛沒營造好,挺好的一次裝逼打臉,就這樣浪費了。
徐義還是決定裝一裝,打不了臉不怕,裝逼一定得裝……人家主角都是這樣的,自己能不能成了主角不确定,總不能浪費這一次顯擺的機會。
“孩子最喜歡的玩具是什麽?誰幫我拿來。”
徐義重點看了一眼那一群婦女以及蘿莉……果然有一清新脫俗的蘿莉抵不住徐義的眼色,左右看了看幫忙了。
“謝謝。”徐義說着還龇牙了,應該是笑容可掬的樣。
沒敢繼續欣賞小蘿莉嬌紅的臉,怕失态……才十來歲呀,若這時候就撩妹,說不定登徒子就烙印了。
不郎鼓,徐義噗咚咚的搖晃着,那娃就盯着徐義看……果然如此。
“孩子左撇子?就是習慣用左手?”
“回徐公子,孩子習慣右手。”
這就對了,娃娃伸出左手了。
徐義可不想招惹這娃哭,娃娃哭不怕,就怕撲過來一群女人。
就在娃娃使勁卻拿不到,嘴角開始撇開時,徐義趕緊把不郎鼓塞過去。
就在娃娃笑臉要綻放時,徐義一手猛然抓住娃娃的右手,一手捏着娃娃的肘窩,雙手一拉,一擰,順勢将手臂曲過來……
“哇……”
一聲,就一聲,突然戛然而止了,然後這娃就雙手抱着不郎鼓,噗咚咚噗咚咚的玩。
“誰可以抱孩子一下?”
徐義話音剛落,剛才因爲娃娃一聲哭而撲過來的婦人,戰戰兢兢的,先周圍看了看,好像鼓了多大勇氣一樣……
“抱吧,沒事。”
徐義很想自己的聲音有魔性,仿佛能給人增加勇氣……可惜,真實的感覺是:這話真的不合時宜。
“爹…娘…揚哥兒真的沒事了……”
嘴裏說的沒事了,可眼淚嘀嗒嘀嗒的沒完。
“娘,不哭……”
娃娃都開口說話了。結果,整個屋子裏,都開始嗚咽了。
什麽事呀,我還沒裝逼裝完呢!
“這位夫人稍等,小子還需要最後一步,以避免小公子以後再複發。”
真不是看見這婦人亮眼啊,徐義發誓,真的不是要撩騷,就是爲了省事。
徐義就那樣,挨過去,順手将這婦人圍在肩上的圍巾拽下來了,三兩下疊成三角巾的樣,将那娃娃的前臂裹幾下,然後吊脖子上:“夫人,孩子需要這樣吊着三、兩旬吧,否則以後會經常複發。”
還是婦人的嬌羞惹人心動,比那蘿莉魅惑多了……非禮勿視。
相當的坦然,就是淩風子揶揄的眼神看過來,徐義也是坦然的。
心裏砰砰砰就不說了。
到底不是個真實的少年。
徐義沒管那崔長史是不是若有所思,很規矩的向他施禮:“崔公,此地已經不需要小子了,您看能否……”
“好!來人,請徐公子和淩道長到貴客房歇息……”
崔長史沒陪着,能理解,折騰了十幾天,被一個小屁孩三兩下鼓搗好了,甚至沒人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這需要消化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