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路過一個叫肖家莊的地方天色漸晚故而杜文浩決定在此歇息一晚再走不遲。
進了村子見一牽牛的婦人經過林清黛連忙下車打聽附近可有客棧住宿一晚。
婦人見林清黛裝束并非尋常人家道:我看姑娘不像是本地人吧這個地方可沒有什麽客棧再往前走二十裏有個集鎮那個地方有不過馬上就要天黑了應該也趕不到了。
林清黛道:那大姐可知這個村莊可有人家可以借助一宿我們可以給錢。
婦人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去村頭問問裏正家大應該可以吧。我們這種人家你一定住不習慣的。
林清黛謝過婦人正要上車那婦人又道:姑娘幾個人
三人。
婦人哦了一聲:那你們去吧如果沒有男人就還是不要去了。說完婦人牽着牛走了。
林清黛上車有些納悶兒。道:這個大姐說話有些意思莫非那裏正是個鳏夫
杜文浩笑了:罷了先去看看再說。
三人駕車走到村頭見到一個和别處不太一樣的院落修的和村子裏别的方子相比要大一些也要好一些杜文浩想大概就是這裏了于是讓憨頭下車去問問。
憨頭走下車去敲了敲門半天沒有人應聲再敲門開了一個十幾歲的男子走出門來見是一個陌生人門口還停了一輛馬車便道:你們怎麽才來
憨頭不解正要說明來意那男人将門打開然後對内院大聲喊道:告訴老爺就說二小姐請的郎中來了。
立刻從院子裏走出來一個老者和三個女子年紀不一神情卻都十分嚴肅。
人在哪裏呢還不趕緊請進來老者說道。
杜文浩和林清黛在車上聽的是清清楚楚看來這一家有人病了而且病的還很厲害既然來了不妨進去看看這個時候借宿對方一定不肯。
杜文浩和林清黛走下車去那老者見是一男一女倆個年輕人。先是一愣然後問道:你們可是從旺縣而來
杜文浩想到确實經過了旺縣于是點頭。
老人身後一個女子說道:爺爺不要問了趕緊讓郎中給娘我爹看病吧。
老者将杜文浩三人迎進門去然後讓下人将兩輛馬車停到後院見車上盡是藥材更加相信他們便是自己的小女請來給兒子看病的了。
走過一條長廊來到一個房間門口杜文浩聞到一股血腥味走進門去房間裏一張大床床上躺着一人蓋着被子房間裏燈光很昏暗還有兩個丫鬟模樣的人在床頭一邊站着一個。
老者見杜文浩三人的模樣猜想杜文浩才是郎中于是說道:先生趕緊給我家小兒看看。
杜文浩坐下林清黛将手中的藥箱打開拿出脈枕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杜文浩看了看床上的病人。隻見雙眼緊閉像是睡着了一般。
林清黛對老者說道:多拿幾盞燈來吧。
老者趕緊吩咐下人去拿燈很快房間裏亮堂了起來躺着的人眼睛眨了眨無力地說道:滅了滅了。
老者上前輕聲說道:康兒郎中要給你看病你忍着點。說着讓幾個人将那人扶着起來坐躺着床上。
杜文浩将那人的手放在脈診上那人動也不動像是死過去一般。杜文浩提腕診脈現他脈象沉實嘴唇幹裂臉色蒼白該是體内火燥。問道:病了多長時間了怎麽病的
老者道:一個多月了病前并無任何症狀到了晚上就覺身體熱不願蓋被晨時就開始心煩躺在床上誰也不認得誰的話也不聽三天前竟然竟然吐血了。
大概是杜文浩一直握着那人的手那人突然一下将杜文浩的手甩開:走開不要碰我力氣之大一點也不像一個病重之人。
杜文浩也不理再将他另外一隻手拿來這一次杜文浩一手号脈一手暗自緊緊抓住然後說道:都吃過什麽藥
旁邊一個女子将幾張方子遞給杜文浩杜文浩草草看了看。大多從止血上開的藥不僅暗自搖頭病人是瘀熱互結瘀熱上擾之前的郎中沒有解表就直接止血自然沒有效果。
那人睜開了雙眼看了看杜文浩道:你真的是我妹妹請來的那個郎中說話時眼睛裏帶着憤怒因爲他的手讓杜文浩給控制起來抽不回去了。
杜文浩微微一笑将手放開并不理會他然後讓林清黛研磨在紙上寫了桃仁大黃桂枝和甘草四味藥交給老者對老者說道:叫人将這四味藥用七升水煮煮到隻剩二升半去掉其中的藥渣然後放置芒硝二兩煮開之後用小火一盞茶的功夫端來讓他服下。
老者趕緊下去吩咐下人做燒水煮藥然後回來說道:先生這樣就可以了嗎
杜文浩道:不急。有件事情我需要弄清楚才好開之後的藥。
那人沒有好氣地說道:哪裏這麽多的麻煩那你之前開的那個藥做什麽用的
杜文浩道:逐瘀瀉熱你可懂
那人道:所有的郎中之說止住了血便好你還逐什麽淤瀉什麽熱啊
老者趕緊解釋道:先生莫怪我家小兒就是心裏煩躁對誰都是這樣先生請千萬不要見怪他從前不是這樣的。
杜文浩笑着說道:我知道他從前不是這樣的至少在病前一定不是這樣的。所以我才要說我要弄清楚一件事情才好開後面的方子。
老者恭敬地說道:先生請講。
杜文浩:他爲何得病病前可是生過氣
老者甚爲驚訝:先生果然神醫你如何得知我兒病前嘔過氣
杜文浩:你說的他之前好好的就是晚上突然覺得熱了然後才有之後的燥狂亂以及嘔血再看脈象當時體内淤積不自然火旺而血郁于上之吐血衄血。
老者敬佩道:先生明鑒我兒一向溫良待人從不與人生争執就在上個月在鄰村玩耍因和一個地痞争吵了幾句那人說了一些讓小兒十分氣惱的話回家就唉
那人怒目圓睜道:那人該死竟然污蔑我的娘親我要同他拼了
老者趕緊勸慰道:好了千萬不要生氣了一會兒又該嘔血了。才說完就見那人啊地一聲頭一歪朝地上吐了一口鮮血。
杜文浩道:你好生休養着這樣的氣再也不能生隻要調節好心情就沒有什麽大礙吃幾服藥便好。
那人擦了擦嘴半信半疑道:人家都說我沒有救了你卻輕描淡寫地說我沒有什麽大礙
杜文浩道:他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你的嘔血症狀源自心病且内火未去自然狂躁加之當夜沒有蓋棉被這樣的天氣自然受了風寒未曾将體内寒氣散掉怎麽可能說好就好
那人聽着有幾分道理。說話也好很多道:先生照你這麽說我還有的救
杜文浩微笑道:自然是的我再給你開個破血下瘀瀉熱的方子使蓄血除瘀熱清自然就好了。
那人道:那我如果還想火該如何是好
杜文浩道:不會的我敢肯定今天晚上你吃了這兩劑藥後就可以一覺到天明了。
那人拱手說道:果真如此那先生便是我趙康的恩人了
杜文浩擺了擺手:言重了醫者父母心你安心養病吧不宜多言。
趙康道:之前得罪的地方還望先生不要見怪。
杜文浩笑道:也不是你所想的理解閉目養神吧。說完示意大家出去吹了燈隻留一盞。
走出門老者道:還沒有問先生尊姓大名呢在下趙崇是這個村子裏的裏正。
杜文浩拱手道:杜雲帆裏正大人客氣了。
趙崇道:先生忙着趕路應該也餓了先去吃點東西再說。
杜文浩想了想道:裏正大人有件事情在下還是要告訴你。我不是你們請的郎中隻是準備前來借宿的路人而已。
趙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道:真是上天有眼得遇先生。其實不瞞先生我們趙家三代學醫隻是到了我這一輩因本人才疏學淺這才荒廢了剛才見先生開的方子曉得了先生絕非一般庸醫隻是在下很想知道您方才說我兒沒有大礙是真的嗎
杜文浩想了想低聲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就當沒有大礙就好。
趙崇看了看杜文浩突然明白過來慘然一笑道:我明白了您就是想寬我兒的心
杜文浩搖頭道:倒也不是隻不過他這病着實兇險。
趙崇道:那先生不妨告訴老夫一句真話我兒他
杜文浩肚子咕噜了一聲趙崇趕緊說道:瞧我真是老糊塗了走我們邊吃邊說。
酒宴很快擺下酒過三巡之後杜文浩道:大人也不要太過擔心隻是需要你們一起配合着他的心情好一些加上我開的藥過了年就好了一大半了。
趙崇道:我信你隻是你一直未給小兒開方又是爲何緣故
杜文浩道:這個方子不急吃完之前的方子我們去看看趙康的情況再定。
趙崇這才沒有接着問下去。
吃過飯後有下人來報說是趙康喝下藥後出了很多汗覺得胸口沒有那麽悶了。
趙崇更加信服杜文浩了帶着他們再次來到趙康的房間這一次趙康主動起身抱拳道謝。
杜文浩讓他躺下見他果真出了很多的汗便道:晚上該有一個人一直守着你這樣我這個徒孫名叫憨頭就讓他一直守着你好了。
憨頭忙拱手答應。
趙崇道:這不妥你們一路舟車勞頓明日還要趕路使不得。
杜文浩解釋道:因爲今天晚上每隔一個時辰就要服藥不能有一絲懈怠别人也不知道用藥的多少且趙康會覺得體熱而且口燥需要喝水而且可能還會踢掉棉被有個人是必須的。
趙崇哪裏好意思這樣麻煩杜文浩但見杜文浩執意這麽做隻好滿懷感激地同意了又叫了兩個丫鬟一旁幫着。
杜文浩沉吟片刻又酌加了生地丹皮栀子等幾味藥一并讓憨頭煎熬卻不讓趙崇看見是什麽藥趙崇見杜文浩後面幾位藥沒有寫在方子上但卻十分相信他将杜文浩和林清黛安排在後院主卧好酒好茶地伺候着整個一夜趙家幾乎無一人入睡倒是趙康在雞鳴時分喝下最後一次湯藥後安然睡去。
第二天杜文浩再給趙崇開了一個方子卻不讓他馬上就看而是等他們離開再看用信封封好交給了趙崇。
趙崇拿出十兩銀子杜文浩不收兩個人推來推去趙崇家人說道:請先生務必收下我們這裏有個習俗如果家人病了先生不肯收藥錢那說明得病的人是好不了了。
杜文好聽罷隻得讓憨頭接下趙崇又讓家人準備好些自家釀制的美酒和美食裝在杜文浩的車上杜文浩他們一再推讓趙家還是要給直到裝不下爲止這才住了手。
趙崇将杜文浩他們送出村口看見他們的車子消失在視線裏這才準備回去。
這是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到了趙崇面前停了下來一個白蒼蒼的老者探出頭來道:請問肖家莊的裏正大人住在何處
趙崇猜想這位才是自己小女請來的那位郎中便表明了身份老者聽罷趕緊下車:實在不好意思路上馬車車轱辘壞了等找人修好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所以就不知令郎好些了沒有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趙崇什麽也不說将老者領到家中老者号脈過後道:不對啊不是說病得很嚴重嗎我看脈象平穩令郎呼吸均勻氣色紅潤不像得病之人啊至少不像你的令嫒所說的那麽嚴重吧。
趙崇微笑着将信封中的方子遞給老者道:你看看這個方子醫治我家孩兒可好
老者打開一看眼睛都大了半天也不說一句話趙崇不解道:先生這是怎麽啦
老者連忙将趙崇拉到門外小聲問道:開此方者何人
趙崇道:走了才走
老者啧啧兩聲道:哎呀都怪我那該死的破車若是能見上一面老朽死也甘心啊。
趙崇聽罷道:先生何出此言
老者指着方子顫抖地說道:看此方便相信你家公子确實病得不輕可是此人膽大心細不僅醫術凡入聖更是魄力驚人真乃神醫也不行我必須去追趕此人說完老者将方子遞給趙崇拔腿便走。
趙崇一把将老者拉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爲什麽你見了此方眼睛都直了
老者道:此方乃是讓令郎起死回生的妙方但是一般的人不敢用也不會用我們這一行對這個方子有個叫法。
趙崇一聽連忙問道:什麽叫法
老者捋了捋胡須搖頭晃腦地說道:本方名叫釜底抽薪引血下行此人酌加生地丹皮栀子等藥以清熱涼血你家公子頭一夜是不是一直有人在一旁候着
趙崇連聲說是。
老者道:那就對了頭一夜最爲關鍵若是熬過這一夜這個方子起了作用那今後繼續吃就無礙了好了老朽沒有幫到什麽忙不過長了見識我真要走了要不該趕不上他了。說完顧不得趙崇一臉的驚愕疾步走了。隻是他不知道杜文浩走的方向路上走岔了還是沒追上。
趙崇半天才回過神來拿着方子的手都出汗了嘴裏喃喃地說道:這個杜雲帆不是凡人定然是上天派人醫治我家康兒的對一定是要不哪裏有這麽年輕醫術就這麽高明的人而且正好就停在我家門口他怎麽知道我家康兒病了天啦孩子我遇到神仙了
數日後趙崇的兒子趙康果然痊愈趙崇感激之下請人在村口修建一座藥王廟這藥王菩薩讓工匠按杜雲帆的模樣塑造的。廟修好之後香火竟然出奇的好這是旁話按下不表。
十天後杜文浩三人終于回到了秀山郡此時隻有不到三天便是新年了。
憨頭前去報信所以等杜文浩他們到的時候全家都在門口迎接了。
杜文浩下了馬車龐玉琴先抱着兒子走了過來還未啓口已經哽咽了。
可愛看看爹爹回來了。琴兒紅着眼睛說道。
杜文浩見兒子兩個月不見已經長得是白白胖胖而且還不認生沖着自己咯咯地笑着十分惹人喜歡杜文浩将可愛抱在懷裏親了親然後說道:不能叫可愛了一個男孩子家叫着都女氣了。
王潤雪微笑着上前道:我覺得也是隻是老爺不在家沒有人做主給取個名字。杜文浩笑着說道:柯堯不是最有主意了嗎怎麽一下客氣起來說着這才現人群裏獨獨沒有看見柯堯。
雪菲兒道:好了我們先進屋吧青黛姐姐一定也十分勞累了。
杜文浩将可愛交到龐玉琴的手上大家一起進了屋下人将兩輛馬車牽到後院卸貨。
到了大廳坐下王潤雪這才說道:相公柯堯大概是病了。
杜文浩道:那找妙手和前不收看過沒有
王潤雪看了龐玉琴一眼沒有說話。
林清黛道:要不我去看看吧我知道這個丫頭脾氣古怪。
龐玉琴叫住林清黛道:你也不要去了她誰也不見整天吃住都在自己院子裏已經将近一個月沒有出來了。
杜文浩急了道:有病就要及時看這哪裏能依着她的性子走我去看看。說完起身走出門去。
王潤雪想了想追上前去道:老爺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問
杜文浩見王潤雪一臉凝重停下腳步道:到底生什麽事情了
王潤雪咬了咬牙道:我見甘草總是給柯堯拿些酸棗之類的東西過去前日我讓若雨送些玉蘭新釀的花酒過去聽若雨說柯堯正在窗前縫制襁褓是不是
杜文浩失聲大笑道:你看你們想什麽呢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杜文浩說道一半突然想到自己臨走前的那一晚莫非想到這裏不由心一沉腳步也沉重了起來。
杜文浩的舉動王潤雪看在眼裏心裏也明白了幾分便道:相公好長時間沒有看見柯堯了你們倆好好說說話我去給你們準備晚飯。說完便走了。
杜文浩走到柯堯的門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
進來吧門沒有關。
房間裏的聲音是這樣的熟悉又是這樣的陌生還是那樣的清脆隻是少了一些俏皮多了一份溫柔。
杜文浩推門進去隻見一個穿着紅色夾襖的女子正在窗前低頭做着女紅房間裏很暖和女子的臉白裏透紅看着十分水潤。
柯堯聽見腳步聲走到自己面前卻沒有說話擡頭一看手上的繡盤都掉在了地上。
哥你怎麽怎麽回來了柯堯的臉一下就紅了趕緊站起身來。
杜文浩現柯堯下意識地雙手放在小腹上心裏一抽想笑卻沒有笑得出來。
柯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先給杜文浩倒茶還是先給他讓座在房間轉來轉去就是不敢看他。
杜文浩見桌子上盡是一些有了身孕的女子吃的零嘴她杯子裏泡的也不是綠茶而是紅棗茶了。
杜文浩坐下看着柯堯道:坐下吧不要忙了聽雪兒說你病了于是過來看看。
柯堯一聽臉更加的紅了手上的娟帕都要搓爛了低垂着頭不說話。
杜文浩低歎一聲道:柯堯你怎麽啦
柯堯支吾道:沒沒有什麽。
杜文浩不知道該怎麽說明兩個人就這麽呆着半晌杜文浩說道:你哪裏不舒服讓哥哥給你看看。說完就去拉柯堯的手。
柯堯哇地一聲哭了一聲杜文浩一下不知是繼續拉着她的手還是放開猶豫了一下還是握着然後柔聲說道:别哭了你把我的心都給哭亂了。
柯堯看着杜文浩松開自己的手然後走到衣櫃前拿出一個小盒子交給杜文浩。
杜文浩打開一看隻見裏面放着一個白絹娟帕上有零星的紅色的血漬杜文浩痛苦地閉上雙眼。
柯堯道:文浩原諒我我就是想要一個和你的孩子。
杜文浩睜開眼睛站起身來一把将柯堯緊緊地摟在懷裏閉着眼道:傻丫頭你怎麽這麽笨你到底在想什麽你還是一個姑娘一個沒有出嫁的姑娘你這樣做那我還算人嗎
柯堯伸手将杜文浩的嘴捂住道:不許你這麽說是我在你的酒裏下了藥是我勾引你上了我的床也是我心甘情願成爲你的女人這與你無關
杜文浩難過地看着一臉固執的柯堯道:什麽叫勾引明明是我自己到你房間的我本身就是那樣的喜歡你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隻是你三番五次的拒絕我不能說無關知道嗎
柯堯緊緊地靠在杜文浩的懷裏可憐兮兮地說道:文浩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杜文浩憐惜地說道:傻瓜你已經是我杜文浩的女人了如今也懷了我的孩子我們擇日拜堂成親就是了。
柯堯哭着說道:文浩他們會笑話我的笑話我曾經是個青樓的女子我不幹淨了所以才會勾引你還未成親就懷上了你的孩子。
杜文浩看着懷裏苦的是梨花帶雨的這個女子心疼地将她将腮前的淚水輕輕地吻去柔聲說道:好柯堯這就是你一直留着那娟帕的意思嗎我現在終于知道你爲什麽一再拒絕我了不是不願意做小而是心有不安對嗎乖不哭了想這麽多做什麽以後也不許你在我面前說什麽不幹淨過去的事情忘記了你現在隻是我杜文浩的六夫人别的什麽都不用想。
杜文浩一再安慰柯堯這才安心下來兩個人坐在一處說話不覺天色已經晚了。
走吧出去吃飯不要總呆在房間裏讓大家爲你擔心。杜文浩說道。
柯堯吃吃地傻笑:我不好意思。
杜文浩戲谑道:現在不好意思了哈哈走吧。說完起身牽着柯堯的手走了出去。
天上竟下起雪來。
柯堯道:啊不是說大理從來就不會下雪的嗎怎麽會這樣呢
杜文浩笑着說道:說明你要給我生個女兒上天把明天都給孩子取好了。
可要好奇地問道:什麽名字
杜文浩道:飛雪。
柯堯偷笑:杜飛雪挺好的不過怎麽是女兒家的名字如果是個男孩子呢。
杜文浩想了想道:那就叫杜天賜上天所賜的意思。
柯堯羞澀地說道:就這麽定了我覺得挺好的看古書上說如果男女第一次就可以懷孕的話說明這兩個人很有緣分的。
杜文浩緊緊将柯堯摟在懷裏:說的極是我也是這樣認爲的。
兩個人牽着手走到飯廳門口柯堯突然将杜文浩的手甩開低着頭慢了半步跟在杜文浩的身後杜文浩知道柯堯是害羞于是笑着先進去了。
隻見大家都已經坐在位置上等着他們兩個了見他們進來憐兒起身拉着柯堯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龐玉琴道:好長時間沒有看見丫頭了好像胖了一些。
柯堯笑了笑看了杜文浩一眼沒有說話。
杜文浩坐下見大家都看着自己便拿起筷子說道:吃飯吧吃完之後我有事情給大家說。
王潤雪道:老爺還是先給大家說吧要不大家都吃不安心你們說是不是
杜文浩笑了放下筷子道:也好再過三天就是年了我們走了這麽長的時間雪兒和大家都辛苦了。
雪菲兒壞笑道:老爺說的就是這個事情啊應該不會吧
慕容玉蘭道:剛才大夫人說大理百年不遇一場大雪雖說這雪還不大不過聽當地人說這樣的雪應該是有喜事才對。
大家都偷笑起來。
杜文浩道:你們這些人也容不得我先感謝大家一番既然這樣那我就說了我準備在年前還是将我和柯堯的事情給辦了還得辛苦雪兒了。
王潤雪高興滴說道:我就說有好事呢說什麽辛苦應該的我們大家也都爲柯堯高興呢。
柯堯羞得将頭埋得低低的仿佛要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一般。
龐玉琴倒是有些驚訝先是一怔繼而也笑了:瞧我還是眼拙剛才菲兒說柯堯和相公好事近了我還想着一定又是這個小妮子亂說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柯堯你也說句話啊我還真沒有見過我們柯堯害羞成這樣呢。
大家都笑了起來。
憐兒對自己的貼身丫頭喜兒說道:趕緊去将黃曆拿來我們翻翻還有三天就是新年了若是明天不犯沖就明天最好大夫人二夫人以爲如何呢
龐玉琴:雖說緊了一些但好在家中什麽都有新近招的下人們手腳倒也麻利雪兒看怎樣是好。
王潤雪道:如今柯堯身子不便兩個貼身丫鬟不夠我看把我身邊的玉珍放過去丫頭做事細心話也不多再找四個老媽子裏外打理着使粗的丫頭再添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