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實情是否如此就不得而知,反正大家一路走來,置身其中。都不禁被這美色給深深地震撼和吸引了。
按照之前在途中所說,大家聽了杜文輝的話,畢竟這麽一大群的人,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就将藥鋪米店和花船的營生都張羅起來。隻得先在城邊一家客棧先暫住下來,一邊休息一邊各自去張羅自己的事情。
先說這客棧竟然和杜文浩有一絲淵源。爲何這樣講,因爲這家客棧的店名叫雲帆。客棧,這雲帆不正好是杜文浩的字嗎而且,這家客棧的掌櫃竟然也湊巧姓杜。是個五十開外的中年人,中等身材。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整天一張樂呵呵的樣子。讓人覺得也是十分随和。
掌櫃名叫杜三,一聽就知道家中兄弟姊妹衆多,要不父母也不至于連自己孩子的名字都懶得給區。直接用數字代替了,後來杜文浩和這個掌櫃的熟識了,一問果然如此。
因爲已經是初冬了,所以客棧的生意也清淡些,那杜三沒有别的什麽嗜好,既不喝酒也不賭錢。卻喜歡下棋。正好杜文浩也閑來無事。兩個家門便整日坐在樓下大堂裏其上一壺杜文浩帶來的好茶,然後博弈,倒也全然一副神仙活法。
不知不覺已經到秀山郡十天了,龐母的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龐雨琴心急這不想在客棧生産,本來女人懷孕的時候脾氣就不是很好加之心裏裝着事情,自然臉上整天就挂着一個火字,平日最是随和的大夫人。如今連柯堯多不敢惹了。隻得大家趕緊找住的地方。
這一日,頭一夜下了一夜的雨。聽杜掌櫃的說,這個地方一年四季的氣候變化不大。冬暖夏涼,就是雨水多了一些。
因爲這畢竟不像在京城,随行的丫鬟本來都隻帶了貼身的,王潤雪見龐雨琴這幾天悶悶不樂,就讓自己房裏的若雨給龐雨琴到客棧的廚房去做些可口的點心哄她開心,若雨和若雲雖說是攣生姐妹,但是性情卻大不相同,若雲細心,但卻膽若雨膽大心細,而且做事也麻利,表面上看着溫柔,實際上是個風風火火的人。
因在客棧住的時間長了。大家和客棧的掌櫃夥計自然就熟識了,有的時候,幾位夫人奶奶不想吃客棧廚子做的東西,英子和别的丫鬟也可以到集市買些來去廚房做,杜三也不說什麽,因爲自己有的時候還可以打打牙祭,沾沾光,豈不一舉兩得的事情。
若雨和若雲從集市上買些一些新鮮适齡的蔬菜和幹果,進了客棧的人,見杜文浩和杜掌櫃又擺了攤子開始下棋了,姊妹兩就說笑着過去給杜文浩施禮。
棋落一子,杜文浩擡頭見兩個水靈靈的丫頭正笑嘻嘻地站在自己面前,一人手上椅着一個,竹籃。籃子裏放着翠綠的蔬菜,菜葉上依稀可見晶瑩的水珠,生的都看着讓人不覺有了胃口了。
杜掌櫃,你天天和我們家老爺下棋。棋藝可有長進啊。若雨微微一笑,左邊嘴角露出一個小小的酒窩來。
杜三用手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大笑道:有啊。你們家老爺确實厲害
杜文浩也笑了,手中玩弄着一粒白色旗子,指了指竹籃中的菜。道:着來中午我們又有口福了。
若雲:老爺,這些都是給大夫人做紫雲糕專門買的,您想吃什麽。等會兒,我和姐姐給大夫人做好了,再去集市給您買就是。
杜文浩笑了:辛苦你們了。從前這些都是你們不會做的如今也要讓英子教你們去做,對了。怎麽不讓英子去做呢,還有憨頭的媳婦也是個勤快的人啊
若雲:英子一早就和五奶奶出門去了。昨兒個聽龐大,叔說在城中找到一個不錯的門面,還找到了開米鋪的貨源,五奶奶就急了,說是今天也去看看,眼看着大夫人的身子一天比一天重了,憨頭的媳婦和憨頭大哥跟着五奶奶和柯堯小姐去找房子去了。
杜掌櫃:杜老弟真是有福之人,之前我見你帶了這麽多人住進了我的店子,我還有些擔心呢。你看有老有小的,唯恐出個什麽砒漏,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
杜文浩心裏也是大有一番感概,自己一天什麽都不管,撂下所有的攤子交給幾個女人去辦,想到這裏,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越想越不是個滋味,索性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來。笑着對杜三說道:罷了。連續下了這十日,老哥也容我起身走走
杜三明白杜文浩的意思,也不多說,叫夥計來收拾了棋盤,對杜文浩說道:要不我來您出去轉轉杜文浩想想也是。來了這麽幾日,竟還沒有出過一次門,突然想到王潤雪。便到:你們夫人呢
公句陪大夫人在房間裏說話呢,壞有玉丫姑娘也在杜文浩想了想,本想帶着她一起出去。既然她和慕容玉蘭在龐雨琴哪裏就算了,又道:那憐兒和靠兒呢
若雨:五奶奶讓他們帶着錢大叔去郊外去了,說是您喜歡住在幽靜的地方,于是看看有沒有附近好些的地方可以買棟現成的宅院。
杜文浩笑了:看來還真是隻有我是閑着的,罷了,罷了,老哥,就你我二人去好了。
若雨:要不我去叫二夫人吧
杜文浩控了擺手:不用了。就讓她陪着琴兒好了。
若雨和若雲聽罷,趕緊讓出道來,躬身将杜文浩和杜三送出大門,這才手牽着手進了廚房的門。因爲秀山郡本不是一個,什麽大的地方。隻有夏天的時候,附近一些香客上山上香,這些客棧才有一些生意,所以雲帆客棧也隻有一個廚子,還是杜三的侄兒名叫柱子。一個高高大大的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一副憨厚模樣,爲人老實。
若雨若雲姐妹進了廚房。見柱子一個人靠在門檻上打瞌睡。兩姐妹偷笑這走到他的面前。突然大喝一聲,柱子吓了一跳。直接從門檻上掉了下去,逗得兩姐妹開心地笑了起來。
再說杜文浩和杜三除了客棧的門,因爲到的那天天色已晚,今日好生一看,杜文浩才現原來杜三的客棧竟然還在主街之上,是個不錯的位置。而且店鋪面積和别的客棧相比。還大出很多。
老哥,看不出來,你這個店鋪還是個好地方啊
誰想。杜三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兩個人朝着集市中心往東走,杜文浩一路上饒有興緻地到處張望,集市上的人還真不少,杜三解釋說今天恰巧是每月十五的大集,大家都将家中可以賣的東西拿了出來。賣了錢就可以買些自己需要的東西回去。
杜文浩一路從西走到東。現這個街市還挺長,東西走向大概有五百米的樣子,旁邊還有三條較小的街道,杜三客棧所在的位置應該算是一個不錯的位置。另外三條街道,大多是飲食,米店還有别的一些小的商鋪爲主,還有一些就是居民的住處,這條街是主街,經營的也大多是一些金銀珠寶和綢緞等店鋪,也比别的街道熱鬧一些。
隻是讓杜文浩不解的是,這樣一個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好地方。怎麽一個像樣的醫館和藥鋪,莫非真是好山好水好地方,人的身體自然就好了,不會生病也不需要吃藥看病了不成
杜三見杜文浩一臉疑惑地樣子,正要詢問,隻見迎面過來三兩個人。爲的意見藏青色的半袖坎衫,扣子也不扣,袒露着胸脯,畢竟也是初冬的天兒了,這路上行人大多都已經穿上了夾襖,一些年幼或是年長的連棉襖都穿上了,此人這一身打扮,挺胸擡頭大搖大擺地朝着自己走了過來,并未見有半點寒意,一身硬抑抑的肌肉,仿佛都随着腳步在抖動。
杜三微微地皺了皺眉,拉着正出神的杜文浩就走,杜文浩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聽身後一聲獅吼,一聽這中氣十足的嗓音兒,就知道此人練過。
杜三老兒,怎麽見到你陽爺不打個招呼就走啊
杜三聽罷,隻得停住腳步,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仿佛腳下有千斤重的石頭壓着,半天才轉過身去,沖着那人躬身點了點頭,道二讓楊爺見笑了小的老了,眼神不好,您多擔待。
杜文浩沒有轉身,心裏卻想。怎麽到哪裏都有這樣的市井地痞。他索性就給了那人一個背影,站在那裏也不動了。
那人走上前來。舉手在杜三的肩膀上正要拍,杜三本能地往後一讓。踩了杜文浩一腳,杜三趕緊回頭給杜文浩賠不是。
喲,杜老頭兒,你也不給爺介紹介紹。這位是誰啊
杜三明顯不想和這人搭話。隻哼哼幾聲。也不說話。
杜文浩慢悠悠轉過身來。那人看了杜文浩一眼,一愣,心想。這個,人到底是男是女啊。長的如何這般俊俏,濃眉大眼。明眸皓齒的,就算是的女子那也是絕色啊。
杜文浩看也不看那人,隻對杜三說道:掌櫃的,你不是說還要帶我往前看看嗎走吧說完給杜三使了一個眼色。
杜三看得明白,拱手對那人說道:楊爺,不好意思,若沒有什麽事情,那我先告辭了。
說完,杜三帶着杜文浩朝前走去,那人身後幾個跟班見狀想要上前阻止,那人手一擡。幾個人站住了腳步。其中一個年長的說道:爺,那個,人根本沒有把您放在眼裏,待我哥兒幾個上前收拾他。讓他以後不要把眼睛長在頭頂上走路。
手。我倒喜歡這個人,你看長得多好看呐邊說眼睛還一直盯着杜文浩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陰笑。
一旁那人先是一愣,繼而大笑起來,身邊幾個跟班不明原因,也跟着傻乎乎地大笑起來。
杜文浩和杜三走到一個拐角,朝另外一條街走去。
之滄到話,杜文浩和杜二也都聽醜了,杜二毋杜文後臉。小心地說道:爺,早知道就不叫你出來了,您看還掃興了,真是對不住您了
杜文浩搖了搖頭:于你何幹,我就是想知道這人是誰
杜三一臉鄙夷地朝着來的路轉身啐了一口:都是一群狗仗人勢的東西,那人叫楊光,是這裏楊千戶家裏的打手,平日裏爲非作歹仗勢欺人,老百姓見面叫他楊爺,背地地給他取了一個綽号叫楊不活,多盼着他早點死呢
兩個人找了一個。僻靜的茶館。要了一些茶水和點心坐下說話。
杜三:那楊千戶還不是什麽壞人,常常還接濟我們老百姓,隻是這個楊不活實在可惡
杜文浩:那楊千戶不知道楊不活在外面幹的壞事
杜三:楊千戶多年前得了一種怪病,卧病在床很多年了,膝下隻有兩個女兒也都遠嫁他鄉,全靠這個楊不活,所以怎麽知道呢。
杜文沼不禁有些可憐起這個老頭了,再一想,一個主意在腦子裏形成了,他淡然一笑,端起茶壺給杜三喝了一半的茶杯裏斟滿了茶水,杜三一見。受寵若驚,趕緊起身道謝,杜文浩擡手微笑着示意讓他坐下。
老哥兒,麻煩你幫我打聽幾件事情
杜三連連點頭:您說就是。哪裏還要麻煩二字。
杜文浩示意杜三湊上前來。然後在杜三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隻見杜三連連點頭稱是。
從茶館裏吃茶出來,杜三将杜文浩送回客棧,然後按照杜文浩的吩咐出去打聽去了。
杜文浩走進客棧,見龐雨琴一個人坐在後院的涼亭裏,外面有些微風,吹着還是有些涼意了,杜文浩見英子在樓梯口,手上拿着一件披風可憐兮兮地站在那裏,想是龐雨琴又在生氣,所以才不敢過去,于是走上前去,将披風接過,微微對她笑了笑,示意她先回房,然後自己朝着龐雨琴走了過去。
龐雨琴現有東西披在自己的身上,正要火,轉頭一看,竟然是一臉笑意的杜文浩,趕緊起身施禮。
杜文浩摸了摸她的小手已經冰涼了,便一手握着,另一隻手摟着她的肩膀,輕聲說道:乖,外面冷,到房間去坐
龐雨琴噘着小嘴,一臉的不情願,道:屋子裏悶得很,我不想去。
杜文浩:有我陪着,還悶啊。
龐雨琴這才笑了,讓杜文浩摟着,讓樓上走去。
回到房間,杜文浩見桌子上放着兩碟點心,一黃一綠十分好看。卻一個都沒有動過,他将龐雨琴扶到床前,一旁的英子趕緊給龐雨琴放了一個靠墊過來讓她靠着,給她脫了鞋子,蓋上被子,然後偷偷看了杜文浩一眼,眼神透着委屈,杜文浩示意她出去,然後走到床邊坐下。
暖和一些了嗎,要不讓英子給你端個火盆進來好不好
龐雨琴搖搖頭:不用,已經不冷了。
杜文浩同龐雨琴靠在一起,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裏,半晌,龐雨琴才幽然說道:相公,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隻是
杜文浩自然是了解自己這個妻子的,知道她其實無意爲難誰,不過是心急上火,這才見誰都覺得不順眼罷了。
整個家裏就數你最是辛苦了,可是你的這種辛苦卻是我們誰也不能幫你分擔的,所以誰也不會埋怨和責怪你一句,我想如果我們再做的好一些,你自然就不會不開心了,所以你不開心那是因爲我們做的不夠好。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而不是你。
龐雨琴聽了這話。心頭一熱,眼淚刷地一下就落了下來,杜文浩趕緊掏出手帕給她輕輕地擦拭淚水。柔聲說道:乖,大家都知道你着急,都在想辦法。畢竟人生地不熟的,給大家一點時間好不好,好了,不要哭了,以後寶寶生出來就不好看了
龐雨琴聽了這話,趕緊止住眼淚,卻還哽咽道:大家都在忙。那你去做什麽去了。杜文浩起身從桌子上端了一杯熱茶和一碟點心走到床前,遞給龐雨琴:你邊吃我邊給你說。
龐雨琴乖乖地從碟子裏拿了一塊點心,接着茶杯,杜文浩坐下将今天所見所聞一一地給龐雨琴說了。
龐雨琴聽罷,甚是驚訝,道: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龌龊之徒。回頭讓潤雪和青黛去收拾一下這個登徒子,相公,以你現在的身手,收拾這種小心也是綽綽有餘的。爲何你。
杜文浩見龐雨琴吃了一些東西,臉色也好了許多,便道:說實話。還是夫人最懂得吾心,不過此事不可操之過急,你想我們這一次這麽多人,上有老下有而且人生地不熟,我們既然來了,就有的是時間收拾這個龌龊貨,不給你說這些了,免得你又不高興了,你現在給我說說看,之前若雨和若雲給你做了這些點心。你怎麽放在這裏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