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再拈了一小塊兒放在嘴裏閉上眼睛慢慢地品。半晌,道:吃不出是什麽,興許是豆腐之類的東西,不過這個花香就吃不出是什麽花的香味了小好像不是一種花香。
龐雨琴佩服地點了點頭,道:還是相公厲害,昨天晚上靠兒和憨頭打賭,說是憨頭若是猜出是什麽東西做的便給他五十紋,誰想憨頭吃了整整一盤鹹的晚上一個勁兒喝水,都還沒有猜出是什麽做的,相公竟然隻吃兩塊就想出來了。
杜文浩得意地說道:你忘記了你老公是個讒嘴了
龐雨琴捂嘴偷笑。杜文浩很快将一碗粥喝完了,龐雨琴趕緊再添一碗遞給了他。
那你還是沒有告訴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做的杜文浩道。
這個東西我和青黛給它取了一個燈聽的名字,花香豆腐。
好名字,說說毒麽做的
就是用我們園中五種正在開放的花朵摘下花瓣用清水漂洗幹淨後,然後碾碎小不要花的渣滓,隻要出的花的汁水,然後放在也同樣碾碎的豆腐裏攪拌勻淨。隻放鹽巴,不能再放其他的東西做成現在的這種的形狀,放入籠屜蒸熟便可。
這麽簡單杜文浩顯然有些不相信。
龐雨琴歪着腦袋道:真的,我騙你做什備,不信你明天問青黛姐姐去。說着嘴巴一努,杜文浩趁機湊前在龐雨琴的小嘴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龐雨琴輕輕地杜文浩推開,嬌羞地捂着自己的小嘴,含情脈脈地望着杜文浩,柔聲說道:冤家,人家想你這麽長時間,你隻親一下便算
杜文浩一聽,這分明就是在勾引嘛,看來真是小别勝新婚,可從來沒有見她在自己面前這麽放肆過,俗話說的好,在人前個貴婦,在廚房要像個。賢婦。在卧室就要像個蕩婦,想到這裏,杜文浩不禁體内一陣躁動,既然已經吃飽了那就遂了這個小的願,于是站起身來,一下将龐雨琴抱起身來,幾步走到床前将其扔在床上,麻利地放下蚊帳,像餓狼捕食一般地了上去。
啊相公,你好壞,,你輕點,,哎喲,你碰到我的癢癢肉了,咯咯咯咯,讨厭,
隻聽房間裏隻有杜文浩粗重的喘息聲和龐雨琴嬌滴滴的笑罵聲,突然一陣風出來,窗戶哐當一下關上又彈開,房間裏的燈讓風給吹滅了。
個時辰後,房間裏的燈再次亮了起來。
琴兒,你現在起來做什麽杜文浩見龐雨琴穿着一件荔粉色的亵衣蹑手蹑腳地從自己身邊爬過,很快燈就亮了。
龐雨琴回過頭來,走到床前小聲說道:相公,你先睡,你最近也累了,我去大姐夫那裏看看,他病在咱們家了,得好生照顧,不然大姐可不饒我的。
杜文浩一把拉住龐雨琴的手,道:我已經叮囑了憨厚和妙手了,你就别去了,再說那是你的姐夫,你服侍着總是不好,你若是要去,還不如我替你去好了。
龐雨琴見杜文浩說着就起身坐了起來,想一想杜文浩說的也是,于是便說道:好了:好了。睡下吧,我也不去了。說着,走到桌前将燈吹滅了。
相公。我聽妙手說你今天開的方子和之前他給姐夫開的方子大不相同,最近我都不敢給人看病了,最怕出錯,你給我說說看,我姐夫到底得的是什麽病黑暗中龐雨琴靠在杜文浩的胸前輕聲問道。
杜文浩覺得經過方才一番戰鬥,他是真有些累了,但是自從龐雨琴跟着自己學醫以來小不但認真而且十分好學,即便走出過那麽幾次砒漏,但總的來說還是大有進步的,這樣好學的學生,杜文浩哪裏好一句話就回了回去小他隻是悄悄地捂着嘴打了一個哈欠,然後說道:之前幾個郎中皆認爲是虛寒之症,故而用了知母,黃拍等藥,但實際上本當除濕解郁的小但之前的郎中均以氣血的藥治之,這才會出現病情加重的情況。
這麽說小大姐夫的病是郁而不散則見寒熱
琴兒真是越的聰明的,一點便通,那外感濕邪,濕困氣滞自然會渾身酸痛,若是轉用平胃散痰,行氣和胃的藥來醫治才算是看準了病症,下對了藥。
唉,我怎麽就看不出來呢妙手應該也沒有看出來,因爲我方才給你端粥在路上遇到他。他說幸好你回來了,當時我就在想,大概他也是沒有診斷出來的。
好了,不去想了。醫術這個東西,也不是急于求成的事情,多看些書,醫治一些病人。從中得到一些經驗,這也很關鍵。睡吧。我有些乏了。
好吧。龐雨琴乖乖地躺在杜文浩的臂彎裏,她的确累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杜文浩輕輕地親了親她光潔如明月的額頭,然後也合上了雙眼。可想到即将來臨的新生活。内心漏點澎湃,一時間哪裏睡得着。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雞叫頭遍,這才昏昏睡着了。
第二天,杜文浩起了一個大早,龐雨琴還在睡着,杜文浩起了床,想去看看大姐夫李健的病情如何了。
他出了門小見一個纖長的身影穿着一襲白衫在屋角一閃就不見了,杜文浩看着眼熟,知道定然是林青黛又要去屋後舞劍或是耍練拳腳,于是便跟了上去。青黛杜文浩私下已經将姐姐二字給去除了。
隻見林青黛身穿白色繡着綠色牡丹抹胸,腰系綠煙水百花裙,手挽薄霧紫色拖地煙紗小風鬟霧鬓。手中執着一把長柄寶劍,中别着水玉蘭花暮子,眼神顧盼生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原來是杜大人,有事
杜文浩愣了一下,心想這女人該是因爲昨天晚上沒有等她的事情生氣了,于是也想逗逗她。假意歎息一聲,摸了摸自己的髻,道:确實是有事找你商量呢,就是不知道姐姐現在有沒有時間
本是文浩青黛的喊着,如今叭竟然杜大人姐姐的稱呼了,仿佛就隔了好幾座山那麽邈,曲個小人就這麽隔了一丈遠。誰也不看誰,都是左右環顧,好像對方是個透明人似的。
那你趕緊說吧。說不上商量,你說完了,我還要到後面竹林去。林青黛明顯對杜文浩的表情很失望,不過她沒有龐雨琴那般肯低頭讨好,也不是雪靠兒那樣心無城府,沒心沒肺的性格,她不會主動示好,雖然她心裏是多麽希望杜文浩能看着自己和從前一樣雙目含情,可是她不會說,甚至連暗示她都不會。
杜文浩自是最了解面前這個艦妞的性情,想讓她對你低頭,那可是比登天還難,即便是對你好,那也是做給你看。甜言蜜語從她的嘴裏說出來,即便是真的有那麽一天,大概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
杜文浩清了清嗓子。上前走了一步,林青黛沉着臉向後同時退了一步,杜文浩心裏在笑,不就是今天早上才來找你,也不至于對我這樣吧,于是也嚴肅地說道:是是這樣的,皇上讓我到四雅州當勾管常平倉的官,爲期三年,要舉家前往。所以,五味堂恐怕隻能由你一個人照料,就是不知道你
杜文浩說到這裏,偷偷觀察着林青黛,隻見她從之前的低眉颌,在自己說到前往的時候,一雙丹鳳眼突然睜大,表情也變得愕然起來。
你說什麽林青黛終于肯正眼看着杜文浩,隻是雙眼由之前的漠然瞬間變成了眼淚汪汪了。
杜文浩不忍,正要上前哄勸,林青黛一掌将杜文浩推出好遠,一個。沒有站穩,紮實地坐在了地上,呲牙咧嘴地正揉着自己的屁股。
你你是不是想說,你要帶着琴兒和靠兒離開這裏,把我一個小人孤零零留在京城五味堂你說,是不是這樣的林青黛指着杜文浩,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杜文浩掙紮着起身,扶着一旁的一棵垂柳,苦笑着指着林青黛道:你這麽厲害,誰敢娶你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杜文浩本是随口一說,誰知林青黛聽到厲害無人敢娶之類的話時,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面前這個男人不準備要自己了,從前的海誓山盟,花前月下就這樣輕松的一句就給抹殺了。
林青黛難過地看了看杜文浩,強忍着淚水,冷笑道:好了,你不用說了,你什麽都不用說了,你什麽時候走給我說一聲,我将你的那一部分錢折算給你。說完,轉身要走。
杜文浩見林青黛誤會自己的話了,之前不過是想和這個女人開個玩笑,如今見她真的生氣要走,趕緊上前将林青黛一把摟住。
林青黛沒有掙紮,多麽熟悉的味道和體溫,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瞧你,什麽叫折算給我,你這一輩子都是我杜文浩的人了,你拿什麽折算給我杜文浩湊在林青黛的耳邊柔聲說道。
都這個時候你還嘲笑我嗎我承認我不該輕易去愛一個人的,可是我愛了,如今你的了便宜反倒來嘲笑我的癡情輕易抛出了嗎
杜文浩心一抽。這是什麽話,他将林青黛的身子轉到自己面前,隻見林青黛已經淚流滿面了。杜文浩伸手将林青黛臉上的淚水輕輕地擦去,然舟将她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裏,說道:小傻瓜,我即便是要行走天涯,誰都不帶在身邊。也舍不得舍棄你一人獨走。
可你可你方才說舉家離開,把五味堂留給我。你明明就是林青黛委屈地靠在杜文浩的肩膀上抽泣地說道
我本來就是要和你商量,問你是不是願意嫁給我,一起去四雅州,将這裏五味堂留給憨頭打理的,偏偏你拒人千裏之外,所以才逗你一逗,沒成想你當了真。青黛,我的小傻瓜,我如何能舍下你遠走高飛呢
林青黛聽了這話才破涕而笑,擡拳狠狠地在杜文浩的胸膛上打了一下,嗔怪道:讨厭
杜文浩親了親林青黛還潤潤的小臉,道:那你就該告訴我,到底是嫁給我跟我去四川,還是拒絕我留在五味堂
林青黛嬌羞一笑,扭過身子不理杜文浩,雙手緊緊地握着劍柄,低着頭不說話。
杜文浩狡許地眨了眨眼,故意一聲長歎:你不說。那就當你拒絕了喲,唉,從此天各一方,海上生明月,天下共此時,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林青黛明知他在開玩笑,心頭還是猛地抽緊了,扔掉寶劍。一把摟住他的脖頸:不許亂說不許不許你,,小離開我
最後一句,聲音微弱,如同蚊蠅一般,若不是兩人臉貼着臉,杜文浩還真聽不見,不由吃的一聲笑了:那你是答應跟我成親了
嗯我不是早就答應了嗎隻是,隻是我孝期還沒滿,
先成親,免的你跟我走人家說三道四,等孝期滿了再圓房。好不好
林青黛聽他想的周到。心中更是甜蜜,擡淚眼望着他,心中愛煞,踮起腳把朱唇吻了上去。
杜文浩把這事告訴了龐雨琴和雪靠兒,這個結果是她們兩早已經預料到的,當下馬上籌備文聘之禮。沒人知道林青黛還在守孝,所以沒人責難,除了家裏人知道外,所以婚慶很是熱鬧。盡管隻是納妾,卻跟原配成婚差不多了,皇上和太皇太後皇太後皇後朱德妃林捷好以及長公主等人都送了禮來,皇上還親筆寫了一幅賀聯1更是整個京城都轟動了,皇上都動了,還有誰敢不來呢滿朝文武除了病到躺在床上起不來的之外。都來送了賀禮吃了喜酒。
這頓喜酒杜文浩喝了個酪酣大醉,被擡進了洞房。好在林青黛還在孝期,不能圓房,這才沒委屈了她。
第二天,林青黛便把披散的長挽成了少婦的髻,成了杜文浩的第四房姨太太。
馬上要出了。一家人都在忙着收拾行李,杜文浩插不上手,便到藥鋪前堂坐診。
病人們已經得知杜文浩要離開京城至少三年,一些本想再拖些天再來看病的疑難病症病人都巴川姓來求文浩也盡量利用泣此時間給他們看看
錢不收得知師父杜文浩要去四川當官之後,立即跑去跟皇上求情,希望能跟随師父杜文浩一起前往四川。宋神宗雖然有些舍不得,但還是恩準了。
錢不收讓老婆在家收拾東西,自己則來到五味堂幫着杜文浩診。
前面有閻妙手和憨頭預診,棘手的疑難雜症就轉到後堂給杜文浩和錢不收治。
後堂排隊等候的病人也不少,好在有錢不收幫忙。
個中年婦人呻吟着坐在杜文浩桌旁,捂着腦袋說:杜禦醫,聽說您要離開京城了,我們都很着急,幸好我是這幾天在京城裏走親戚,這才知道,所以趕來了,前堂你徒孫說沒把握治好我這頭痛,讓我到後面了找你。請你幫我治治這頭痛吧。要不然,我恐怕得活活痛死
杜文浩微笑道:你先說說症狀吧。痛多久了
兩年了時好時壞的,一旦作,這腦門啊,簡直要裂開了一樣,眼睛也脹,晚上根本睡不好。
哦,我給你摸摸脈。
診脈之後,現脈弦滑,再瞧舌象,舌質紅舌苔薄黃。杜文浩道:不要緊,開幾付藥吃了就行了。提筆寫方。
婦人問道:杜禦醫,我這病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都痛了兩年了,看過好幾個郎中都不管事。能給我說說嗎你不在,以後再痛,我也知道咋治啊。
呵呵,好,我告訴你,你這病乃是肝陽頭痛,肝開竅于目,你頭一痛眼睛就脹,那是肝陽上亢的明證,隻需清瀉肝陽就行了。
婦人茫然,陪笑道:怎麽就會頭痛的,您能說說嗎
行啊杜文浩耐心說道,頭爲諸陽之會,五髒六腑之氣血皆會于此,不管是外感時邪。還是髒腑内傷,都可能引頭痛。外感頭痛,一般是因爲感受風寒濕熱諸邪引起,且常常混合夾雜在一起,而内傷頭痛,一般是因爲肝陽腎虧血虛痰濁淤血等所緻,其中以肝陽上亢最爲多見。因此,要祜風散邪,平肝蔣降。
婦人聽罷,還是一臉茫然,這很正常,中醫博大精深,很多理論與陰陽五行相聯系,對這些不了解,根本沒辦法理解中醫的理論。一般中醫學院的學生,到畢業的時候,說起看病辨證還是一頭霧水的多了去了。
杜文浩微笑道:不了解無妨,我給你開方下藥,徹底根治了,你就不用擔心我不在。頭痛找不到人醫治了。說罷,提筆寫了一付方子,遞給夫人:拿到前堂藥櫃抓藥吧。
那婦人接過,謝過之後,來到前堂,把藥方給了櫃台的吳聰。
藥揀好了,吳聰正要包,那婦人卻說道:等等從懷裏摸出一張處方,遞給吳聰:這位小哥,你給瞧瞧,你揀的這些藥,跟我這處方上面是不是一樣的
吳聰接過仔細瞧了一遍,說道:沒錯,是一樣的。
那不行啊婦人拿回處方,急匆匆又來到後堂,對杜文浩道:杜禦醫,你給我開的藥隻怕不成啊。
怎麽了杜文浩問道。
婦人把那處方的給杜文浩:你看,這是前些日子惠仁堂的大夫給我看病開的方子。網才揀藥的時候,我看這些藥很眼熟,就問了你們前堂的夥計,他說你開的藥跟我這藥方上的藥一模一樣。可是杜禦醫,我吃這藥吃了差不多半年,一點都沒好
是嗎杜文浩接過處方仔細看了一遍,果然如此,連劑量都相差無幾,不由皺起眉頭。細細琢磨了好一會,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無計可施的時候。見一旁的錢不收看完了一個病人。便道:不收,你過來,幫我會診一下這位大嫂的頭痛。
錢不收答應了。捋着胡須過來,問了症狀,診脈望舌之後,又看了那婦人的處方,凝神片刻。道:瀉肝潛降,乃治療頭痛的常法,既然按照肝陽頭痛治不好。說明歸經不對,不是厥陰所緻頭痛,或爲别的經絡所緻也未可知。痛最甚者,當爲歸經所在
杜文浩集點頭:言之有理,再細細問來。當下又問那婦人道:你仔細體會一下,看看疼薦的部位最厲害的是什麽地方那婦人摸着腦門一點點感覺,摸到眉棱時,哎喲叫道:對了,就是這痛得最厲害
杜文浩和錢不收相互看了一眼,齊聲道:足陽明胃經
足陽明胃經其中主幹支起始于鼻翼旁迎香穴,夾鼻上行,左右側交會于鼻根部,旁行入目内眦。這婦人眉棱處痛的最厲害。所以說痛在陽明。
杜文浩湊到婦人面前,問:你哈一下氣
婦人哈了一口氣。杜文浩聞到她嘴裏有穢味,便重新坐直身體,說道:你大小便如何
小便還行,就是大便,經常解不出,費勁解出,也是幹結。
你張開嘴,把舌頭整個伸出來,我再好好看看。
婦人照做了,杜文浩仔細看她舌根,現舌根部黃膩,這才恍然大悟,微笑對錢不收道:痛在陽明,陽明者胃腑也,大便幹結,陽明郁火上蒸,所以緻痛原來先前是歸經錯誤了。
錢不收也捋着胡須微笑道:是啊,不清降陽明,徒洩厥陰,當然沒有什麽效果了。
杜文浩點點頭。提筆又寫了一付藥方,遞給錢不收:你看看這方如何
錢不收瞧了一眼。頻頻點頭:嗯,葛根石膏皆屬陽明藥,這次肯定有效。
杜文浩感慨道:常言道:不明髒腑經絡,開口動手便錯懂經絡氣化之理,循經用藥,便能事半功倍。這話一點都不誇張,不收,你經驗老到,尤其是對經絡辨證很是熟悉,以後得多指點我喲
錢不收急忙躬身道:師父言重了。
開了這新藥方之後。老婦連服:劑,大便暢行,頭痛逐漸消失,再沒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