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道:老鼠窩裏的東西,肯定沾染了大量的病菌,啊不,邪毒,這些沾染了邪毒的糧食人吃了,輕者生病,重者喪命你要不怕死,可以吃
吳聰縮了縮脖子,勉強一笑:不,不吃現在天下太平,有銀錢就能買到糧食,幹嘛要吃這些呢。燒掉還是燒掉幹淨呵呵
林青黛點點頭:杜先生說得有道理,既然這糧食有邪毒,趕緊鏟到角落裏,連同死老鼠一起燒了。
杜文浩和林青黛說了聲要去複診,便離開了工地,來到空惠師太病房。
錢不收已經回堂了,隻有龔銘和幾個女尼及付掌櫃等幾個俗家弟子在屋裏。
見到杜文浩進來,龔銘很高興,起身拱手道:老弟醫術果然絕妙,上午用了你的藥之後,空惠師太盡管尚未蘇醒,但偶有張目欲語之态,脈象也有所增強,喉中痰鳴也少了許多。看來效果不錯
杜文也是又驚又喜,想不到自己琢磨了一晚得出的用方,終于有了效果,坐下診脈之後果然如此,隻是空惠依然深昏迷不醒,不能掉以輕心,叮囑龐雨琴和雪霏兒,按規定時間給空惠師太鼻飼給藥。
杜文浩又到靜慈主持病房慈師太已經能在弟子們的攙扶下,下床慢慢行走了。她已經來空惠病房探望過,得知在杜文浩救治下,病情已經開始好轉,十分的高興,見到杜文浩回來慈拉着他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靜慈微笑道:杜先生,多你救我師徒二人性命,當真是無以回報啊。
杜文浩笑道:付掌櫃們不是要給我立功德牌坊嘛。我簡直太不敢當了。大師還是勸他們不要這樣吧。這也太張揚了。
靜慈道:應該地。救了貧尼之命倒也是小事。若單單爲此。地确還不值得立功德牌坊。隻是這神醫華佗剖腹療傷術神技。世間想必無人擅長。而世間有貧尼這等病症地人卻大有人在。若是這些病人都能得到先生醫治。豈不是件功德無量地事情所以。貧尼是贊成這個舉措地。立這功德牌坊。也是讓更多人知道先生神技。貧尼今後到各地講經說法會将先生神技廣而告之。讓患貧尼這種病地人能獲得先生地救治。
原來他們立牌坊目地主要是爲了替自己打廣告。好讓更多人地來治病。這用意倒也不錯。
忙拱手道:那就多謝主持大師了。
不必客氣靜慈微笑道。頓了頓。眼望杜文浩。問道:先生可願加入我白衣社
杜文浩一愣:白衣社
是,白衣社是貧尼所創,由我淨土宗信衆結社而成,大家在一起齊心念佛經析法,相互也有個照應。因爲社中之人都身穿白衣,故名白衣社。外面的教衆是我白衣社的人,付掌櫃有銘大夫,也是我白衣社的腦。
文浩想起莊知縣說過靜慈是白衣社的創始人,有信衆過萬人社團如此勢衆,若加入這種社團,也就有了個靠山了。
靜慈見他沉吟不語,又微笑道:先生是貧尼救命恩人,所以,先生若入我社,貧尼就代先師收你爲徒,算做我師弟,貧尼這一宗,到我靜字這一輩,僅貧尼一人而已。先生也不必落出家,在家即可修行,諸般戒律,隻守不殺生即可。
杜文浩又驚又喜,這也就是說,如果自己加入白衣社,這靜慈代師收徒,自己和她平輩,除了她,就數自己輩分最高,社裏其他人都是自己的徒子徒孫,在社裏那也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這地位之崇高,無以複加了。而且也不用吃齋,也不用戒色,隻要不殺生就可以了,這等便宜事真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啊。
杜文浩正要答應,可腦海裏不知怎的冒出了今天莊知縣說的話,心裏隐隐有些不安,這社團信衆過萬,這可是支不小的力量,隻怕朝廷不會很舒服的,信徒越多,個人影響越大,朝廷隻怕就越會警惕,恐怕不會容忍一支人數如此衆多的社團力量的存在的,一旦鬧起事來,那絕對是有很大危害的,所以會找個理由滅掉,那時候,隻怕沒有榮耀,反倒惹來事端。
再則說了,自己一個行醫之人,治病都忙不及,哪有時間跟他們吃齋念佛。而且,這個什麽白衣社,怎麽聽起來有點像白蓮教好像白蓮教就是起源于北宋,後來被朝廷打壓成了個的地下組織了,如果是這樣,那就更不能跟他們沾上邊。
所以,穩妥一點,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想到這,杜文浩歉意一笑:多謝主持美意,隻是,杜某不信神佛,所以,就不加入。
靜慈微微一愣,勉強笑道:這樣啊
一旁的付掌櫃陪笑道:這也無妨,杜先生可以先到社裏聽聽主持講經說法,再看看佛家經典,或許
杜文浩打斷了他的話:多謝了,杜某病人很多,實在忙不過來,改天得空,一定拜訪。
靜慈也看出了杜文浩不想與他們社有什麽瓜葛,淡淡一笑:無妨,先生是貧尼的救命恩人,貧尼随時恭候先生大駕光臨鄙社。
第二天,天上繼着鵝毛大雪。飄飄揚揚,整個世界都白了。
天寒地凍的些病情比輕的病人也就懶得出門了,所以一直到下午時分,來的病人都不多。
既然慈已經康複,從府城趕來祈福的信衆,除了三四百人留下來等待護送靜慈主持回府城,大部分已經6續告辭回去了又恢複了平靜。
英子已經了一爐火放在杜文浩瞧病的桌邊,也給站櫃的吳聰和傻胖生了一爐火。杜文浩和龐雨琴雪兒坐在爐邊,望着漸漸暗下來的天和飄飄揚揚的大雪,感覺到了片刻的甯靜。
龐雨琴道:先生,今天傷着涼求醫的人不少,我記得下午有一個病人來就診,也是怕冷熱無汗,怎麽先生辨證爲陰虛營衛不和證呢
兩人症候不太一樣,個病人除了惡寒熱,無汗之外有頭暈咽幹,胸部隐痛的症狀,另外,汗出熱即退,舌象和脈象也不一樣,這個病人舌苔白厚質紅,脈細稍數,略顯浮象,所以是陰虛熱衛不和證。
那另一個病人是熱數月不退,時高時低,和上次您說的那個熱數月的農漢一樣,怎麽您的辯證又是血虛熱呢
同樣是熱,病因不同辨證自然就不相同,血虛熱這個病人,精神萎靡,頭暈乏力,牙齒經常出血,食欲減退則心慌出汗,舌質淡,白細無力,這不是一般傷風受涼表證燒是身體有缺陷,是血虛熱。
什麽是血虛
血虛就是血液虧虛能濡養髒腑經絡,主要特征就是臉色淡白細。導緻血虛的原因很多,除了大失血或者重病陰血暗耗之外,還有就是血液生化不足,瘀血不去新血不生,簡單地說就是身體造血功能出現問題了。
雪霏兒打了個哈欠,搖頭道:太複雜了,就一個熱,一會傷寒表虛,一會陰虛營衛不和,一會又是血虛熱,搞不懂。
杜文浩笑了:能導緻熱的症候可不止這三種,還多着呢,将來我跟你們講了八綱辨證髒腑辨證衛氣營血辨證等等之後,你們就明白了。
雪霏兒聽得頭都大了,洩氣道:我還以爲,看病行醫,無非就瞧瞧舌頭把把脈,然後開個湯藥就行了,原來這麽複雜啊。
那當然,沒個三五年功夫,休想摸到門檻。而想要臨診應付自如,沒個十年八年的,就更别指望了。
你呢你學了幾年
呵呵,告訴你,我伯父是個老大夫,從我蹒跚學步開始,伯父就抱着我認藥材啓蒙識字了,我一直跟随他老人家學醫,直到我上大學,嗯,直到我成年,後我又師從多人,從蹒跚學步開始接觸醫術算起,到現在已經将近二十年了
身後傳來一聲贊歎:原來杜大夫乃岐黃世家,難怪醫術如此了得
三人回頭瞧去,隻見龔銘捋着白胡須微笑着從後堂走了進來。
杜文浩忙起身拱手:龔先生,快請坐
雪兒跑去拿來一根圓凳放在爐火旁邊,龔銘謝過坐下。瞧着杜文浩,臉上滿是贊歎之色:杜老弟呵呵,老朽今年已經七十多了,倚老賣老,叫你一聲杜老弟,你要看得起老朽,就叫我一聲老哥,這樣親切些。可好
杜文浩拱手笑道:多謝擡愛,老哥
好爽快哈哈哈龔銘捋着白胡須大笑,剛才杜老弟的話,老哥哥我都聽見了,論行醫時日,老哥我也是蹒跚學步開始便啓蒙學醫,算到現在,差不多七十年了,行醫時日比老弟你多了三倍有餘,可是,一道,還比不上小老弟你的能耐啊
呵呵,老哥過獎了。
不是過獎,是真話,用了你的藥之後,空惠師太剛剛已經蘇醒了
宋醫軍團繼續堅守月票四号陣地,但是,距離三号陣地已經相距2不知何日才能起總攻,奪取三号陣地。